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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坐满了各层老总,大概十五六人,脸色一贯的肃静冷漠。
和顾寒深如出一辙。
室内装饰是一成不变的黑白色,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的,给人一种压抑感。
头顶落下的光却柔和明亮。
坐在正中央的男人抬手厉声吩咐道:“你去给每个人都泡一杯咖啡。”
身姿挺直的林落站在顾寒深右侧,假惺惺含笑着,“好的,顾总,我马上去办。”
流光倾逝间,林落来来回回出去了几次,才泡好十几人的咖啡。
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林落是最后才泡顾寒深的咖啡。
手里端着咖啡走进他身旁,一不小心把咖啡洒在顾寒深名贵的西装裤上。
其实,林落不是无意而是故意这样做的,想恶意使唤她,做梦吧!
刹时,林落心里乐开花。
滚烫的咖啡烫的他差点不顾形象的跳起来,良好的教养,是不允许这种丢脸的事情发生。
幽深的墨色目散发出冰凉的寒意,凛声道:“工作极不认真仔细,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
林落连忙道歉就当好心给他一个面子,“顾总,对不起啊!我毛手毛脚的,一时没有端稳就洒了。”
顾寒深扬声吼道:“会议暂停,全部滚出去。”
瞧见顾总一脸的灰暗,要杀人的表情,怕被殃及,一窝蜂的逃窜而出。
林落本来也想跟着大部队一起混走,哪知顾寒深直接提高声线咬着后槽牙道:“林落,我有说你可以走吗?”
想走,走的掉吗?
故意泼他一腿咖啡,他怎会轻易放过。
众人面面相觑,投来同情的目光,片刻,十几人便消失在会议室。
只留下林落和顾寒深两人干瞪着眼,气氛一瞬间被凝固。
“过来擦干净?”
西装裤上的咖啡已经蕴散开了,留下一片赫然的深色污渍。
林落倔强道:”不擦,你休息室不是有衣服吗?你自己去换。“
顾寒深不耐烦道:“我让你擦你就擦,还这么多废话。”
林落抽了几张桌上备好的纸巾,刚要擦时,脸就不自觉的红了,像一颗樱红的荔枝。
真是见鬼了,这咖啡好巧不巧的泼在了顾寒深的大腿根处。
真是尬死了。
林落弯腰,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空气都变的敏感。
她眯着眼睛,只留一条缝隙,拿着纸巾擦着咖啡污迹,有几次都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睫毛轻颤,快速的擦干棕色污渍。
林落狠狠地斜睨着他,“顾大总裁,好了。”
顾寒深好整以暇的低目视着她,眉梢怡然自得地上扬,“嗯,你可以出去了。”
顾寒深纯粹就是为了为难她,才这么做。
林落只觉得非常无语。
走后,顾寒深又去休息室换了一件衣服。
下午六点多,到下班时间。
林落提着包就走了,她一直奉承不加班。
所以就早早的离开了,也没有等顾寒深,连消息都没去发。
因为没有开车过来,一直都是坐顾寒深的车上下班。
只好搭的士回家。
到家后和骑士玩了一小会儿。
然后吃完晚饭,到楼上主卧洗漱完就睡了。
第二天,听张嫂说顾寒深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不过他爱回不回,关她啥事。
坐在餐桌前,慢吞吞的吃着吐司面包,不慌不忙。
打开手机页面,给顾寒深发了一条消息,“今天我想请一个假。”
顾寒深一口回绝,“不行。”
不准请是吧?她今天非得请。
“我只是提前告知你一声。”
此后,没有收到回信。
关上手机,把剩下的吐司啃完,喝了一杯牛奶,擦好嘴就出门了。
去车库挑了一辆帕加尼开往永安路。
也就是林羽洺工作的地方。
林落今天穿的白色短袖配牛仔裤,干净简练,如同一个初春的少女,青春靓丽。
长长的黑发被编织成一股麻花辫叠放在胸前,又粗又亮。
十五楼高的律师所,不高不矮,公司盈利的财产大部分来源于林羽洺的功绩。
林落坐在车里,透过墨色玻璃望了一眼拔地而起的楼层。
给林羽洺发了一条消息。
旋即,林羽洺踏着步子一步步向她走来,嘴唇紧抿,一双永远温柔的眸眼透着一股严肃之意。
打开副驾倾身坐了上去。
林羽洺心情沉重的缓缓说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当年的那个司机,他现在住在朝夕村,直接开车去那吧!”
“好。”
林落此刻的心情即紧张又激动,心被揪的死死地,呼吸也变的急躁起来。
平底的跑鞋踩住油门,车不疾不徐的漂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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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错落的房子不规则的屹立在山中,四周都被矮山群围,一条水泥路蜿蜒进入人烟稀少的村庄。
路的两旁种着郁郁葱葱的松树。
阳光带着常青的树叶影子摇曳在地上。
一辆华丽的帕加尼顺着石灰色的路驶入村庄。
一男一女同时下车,并肩走到一户人家门前。
大门敞开,一位中年妇女坐在门口洗衣服,显得十分冷清。
林落出声问道:“你好,请问陈宏是住在这里吗?”
妇女停住手中的动作,瞧着他们一副城里人的打扮,黑色的眼珠露出茫然,发蒙道:“他住在这,你们找他干什么?”
“他以前当过我爸爸的司机,所以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他。”
“他以前是当过司机,我是他的老婆,他在家里,你们跟我进来吧!”
林落回了一个好字。
林羽洺脸色紧绷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