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烤好螃蟹,自己尝了下,河蟹没什么肉,好在这里的河蟹够多。
给陆言启吃他还嫌弃,司凝坐在他旁边吃的津津有味。
就是吃着吃着,她忽然听到一道微妙的声音。
司凝动作一顿,扭头朝陆言启看去。
陆言启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肚子上,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咕咕——”
他神色变幻莫测,苍白的脸颊上露一抹绯色,他瞪着司凝,“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司凝呆呆的看着他,两秒后,她实在没憋住,嘴里发出了笑声。
“你不是说不饿吗?”
陆言启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他恼羞成怒,转头看向窗外,无视了司凝的存在。
忽然一只螃蟹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瞥了眼,反手挥开司凝的手,“拿开!”
“哎哟,饿了就吃啊,要什么面子,别等会伤口没有致命,反倒先饿死了。”
他还是无动于衷。
司凝摇头叹了口气,真倔啊。
她收回螃蟹,又自己啃了起来,啃到后边,她又问了一次。
但这男人是宁愿饿死也不愿吃她给的东西啊。
司凝也不管他了,看了看天色,也没法继续开车,她准备在这里歇一晚上。
趁着现在还能看到,她又去周围逛了一圈,摘了些不认识的果子回来,她递给陆言启几个。
“哦我忘了你不吃。”
司凝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刚准备收回来,手里的果子忽然被他拿走了。
她眉梢微微一扬,不由多看了眼陆言启。
后者没看她,自顾自的拿着纸巾擦拭果子,司凝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矫情。
晚上两人是在车里睡的觉,第二天继续开车。
陆言启一直在车里没动过,所以伤口暂时没什么大碍。
又开了一整天的车,司凝终于看到建筑了,好像是个村子,这里的村和别的村不太一样,房子没有之前她所在的地方密集。
这里的房子稀稀拉拉,建造的没有规律,隔三差五才能看到一座房子。
车子开进村里,家家户户都关门上锁,就算看到人了,他们也飞快的跑进屋里把门关上,好像这辆车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是哪里啊?”
司凝缓缓地将车停在路边,这些村民一点都不友好。
陆言启没有回答她,只是说:“继续开。”
“哦。”
司凝继续往前开,开了十来分钟,陆言启才喊他停下。
没等司凝开口说话,陆言启自己先推开车门下去了,他捂着腹部,走得摇摇晃晃,径直来到一家房门前。
他抬手敲门,片刻后,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打开门,看到他时脸色变了变。
“陆……”男人发现他脸色不对,又问道,“你受伤了?”
陆言启点点头,抬脚往屋里走。
司凝有些惊讶,这里他居然有认识的人?
她下了车,赶紧追上去,却发现陆言启站在屋中间没有走。
“你干嘛站……”司凝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前边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裴卿声!
裴卿声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陆言启盯着他没说话。
裴卿声将他从上大小打量了一番,笑道,“看来是真的伤得不轻呢。”
“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找你算账了,我可是在这里守了你好多天了。”裴卿声放下手里的水杯,站起身朝他走来。
司凝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悠,默默地往陆言启后边躲了躲,这个裴卿声她并不是很了解,但看起来阴森森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她极力躲避裴卿声的视线,但还是被裴卿声发现了。
他视线落在司凝脸上几秒,才重新看向陆言启,“我要是你,我就当着陆竟池和江澜的面杀了司凝,你瞧瞧,把自己弄成这样,还什么便宜都没占到。”
司凝听到这话毛骨悚然,她瞪着裴卿声,“你这家伙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这样对他又没好处,便宜都让你占了吧!”
“陆言启你可别听他的,他把你当枪使呢!”
司凝显然是在胡说,毕竟她也不清楚这几人之间的恩怨,可这番瞎说的话,却偏偏说中了。
裴卿声看她的时候,连笑都淡了几分。
“我可是来救你的,你居然还帮着陆言启说话?”
“我呸,你刚刚说的话像是来救我的吗?”
司凝感觉自己要是落在裴卿声手里要比陆言启手里更恐怖一点,她又往陆言启身后退了一步,抓住陆言启的胳膊说。
“你可不能让我跟他走啊,不然你手里就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真是伤脑筋。”裴卿声叹了口气,回到椅子上坐下,他拿出手机,“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打电话叫陆竟池来救你好了。”
司凝又忽然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难道真是来救自己的?
陆言启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裴卿声闻言,他又放下了手机,淡笑着看向陆言启,“我不是说了,来找你算账。”
陆言启抿着唇,直直的盯着他。
“绑架我的人,还想用她来换我手里的东西,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没什么交代,成王败寇,现在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裴卿声嘴角笑意不减,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说这句话。
“你可真是没用,明明屡战屡败,却还是不死心,不如考虑下我刚刚说的提议?”
他的提议,便是让陆言启当着陆竟池和江澜的面杀了司凝。
说是提议,倒不如说是威胁。
以陆言启现在的状态,裴卿声一根手指就能轻易杀死他。
陆言启道,“你还是杀了比较好。”
这种替人做嫁衣的事,他实在是没兴趣,也不想被裴卿声当枪使。
司凝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对,你以为我们陆言启跟你要一样没骨气?能听你使唤吗?”
陆言启瞥了她一眼,司凝立马闭上嘴,对他露出一个殷切的微笑。
裴卿声也不恼,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哦?才这么几天时间,你们感情就已经如此深厚了?”
司凝道:“岂止是深厚,我俩可是拜过把子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