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不是也不喜欢孩子吗?去年,你也同意的啊。”陆婉柔说道。
陆竟池忽然笑了一声。
“你们真是,好样的。”
他语气不明的说完这句话,便无情的撂了电话,起身走了出去。
陆婉柔看着他背影心里一慌,“哥……”
陆竟池头也不回地离开监狱。
陆婉柔呆呆的看着他,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视线在,她才无力的垂下手。
车子停在路边的树荫下,江澜推着孩子在人行道上来回跑,孩子在婴儿车里笑声嘹亮。
林征在旁边抽烟,他想不通,这跑来跑去有啥好玩的。
陆竟池没有着急过去,他在旁边点了根烟,安静的抽着。
江澜跑了没几分钟,她就累得不行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她嘴里喘着气,累得瘫坐在地上,心跳得很快,甚至还有些头晕目眩。
嘉嘉见停下之后,在婴儿车里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好似在呼喊江澜继续和自己玩。
江澜实在跑不动了,从兜里摸出拨浪鼓,在婴儿面前摇晃着。
林征见陆竟池过来,立即上前道:“陆董,问出来什么了吗?”
陆竟池没有回答他,而是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了个电话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他开口询问,“找到了吗?”
“没有,那个人好像已经不在这里了。”
“继续找,把人给我找到。”
“是。”
陆竟池挂了电话,林征又凑上来问道:“陆董,那个被烧伤的人还没找到啊?”
“哪有那么好找,他想躲起来,就算在那栋废弃别墅里都不一定找得到。”
“说的也是。”
之前不知道那别墅里有人,后来裴卿声去了别墅,那个人才出现,但是那次出现后,就再也没有了踪影。
肯定是裴卿声让他躲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明他肯定知道裴卿声的身份,只要找到他,裴卿声的身份就清楚了。”
“最好是。”陆竟池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林征擦了擦额头的汗,“要怪就怪江家男丁太多了,不然查起来也没这么麻烦。”
陆竟池无视了他的话,抬脚走到江澜身边。
江澜毫无形象的坐在石阶上,趴在婴儿车上,手里摇着拨浪鼓。
头顶有阴影笼罩下来,她下意识抬头看去。
看到他,江澜有片刻的怔忪。
此时的他,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初升的晨光照在他身后,他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想起了梦里那个模糊的影子。
除了没有脸,和他一模一样。
而他,也像梦里那样,朝着她伸出了修长漂亮的手,“起来,回去了。”
江澜茫然的盯着他手看了片刻,这才缓缓抬手,将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掌心。
陆竟池将她拉起来,带着她上了车。
婴儿车折叠放在后备箱,林征把孩子递给江澜。
江澜抱着孩子,捏着他的小手,嘴角露出温柔的微笑。
陆竟池侧头看着她,神色莫测。
林征发动车子,将车开了出去,但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陆宅。
下车后,陆竟池拉着江澜进客厅,让江澜把孩子还给保姆。
江澜舍不得,她抱着孩子躲在陆竟池身后,一副不想给的样子。
保姆见状哭笑不得,为难地看了眼陆竟池。
陆竟池转身,抬手摸了摸江澜的脑袋,低声道:“这是别人的,还给别人好吗?”
江澜咬着唇,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陆竟池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听话,还给她,等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宝宝,再带他好不好?”
江澜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想问他自己的宝宝在哪里。
陆竟池伸手把她怀里的孩子接过来,这次江澜没有坚持,任由他把孩子带走。
看着他把孩子还给保姆,江澜拉住他的手,一两期待的看着他。
她抬起手,生硬地比划道:在哪里?
江澜问的是,自己的宝宝在哪里。
陆竟池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指放到她小腹上,“在这里,还没出世呢。”
江澜惊讶的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可是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有点不相信陆竟池的话。
陆竟池说:“还早,等时间到了,就出来了。”
江澜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虽然但是,如果有自己的宝宝的话,她还是很高兴的。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问他:出来什么?
陆竟池随口说道:“一年吧。”
江澜又瞪大了眼睛,她摆着手指头数,一年是多久。
感觉好久的样子。
陆夫人冷不丁从屋里出来,她一路小跑,来到陆竟池身边,慌里慌张地说:“竟池,警方又来电话了。”
陆竟池蹙了蹙眉。
——
一行人来到陆盛文失踪的别墅,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不少人在外面观望。
陆夫人一来,便嚷嚷着要见陆盛文,情绪略有些激动。
警察拦住她,“这位家属,你先冷静下。”
“他到底怎么了?”
“我希望你们能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陆夫人腿一软,但幸好保姆扶住了她。
陆竟池把江澜交给林征,抬脚走了进去。
后面陆夫人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稳住情绪,做足了心理准备。
才开口说:“我准备好了,让我去看看吧。”
警察撩起警戒线放她进去,她屏住呼吸,捏着拳头,鼓足勇气跟陆竟池走进去。
陆夫人以为自己会看到陆盛文死状凄惨的尸体,但……
事实上比她想象的还要令她毛骨悚然。
客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两个黑色的塑料袋,隐约有血迹渗出。
陆夫人盯着塑料袋,脑子空白片刻,她呆呆的看向警方,“你们不会告诉我,这个就是……”
“具体是不是,还得等法医DNA比对,你们先看看,有没有什么熟悉的特征。”
这话相当于是变相承认,这是陆盛文了。
陆夫人表情变幻莫测,她张了张嘴,试图靠近,但想到这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她又望而却步。
反而是陆竟池,他接过警方递来的手套,带上后掀开了袋子,一只残缺不全的手掉了出来。
“啊——”
陆夫人捂着眼睛,立马转过身去,身子抖如筛糠。
陆竟池从里面捡了只手表,看了看,说道:“是他的。”
他回头看了眼陆夫人,神色不明的地开口,“妈,你过来看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