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的精彩。
夏颜挽着陆竟池的手,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亲爱的,咱们先走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怕等会儿封勤回来了,把车里有个人的事透露出来,虽然知道陆竟池会维护她。
但,毕竟做贼心虚,她始终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她讨厌在外人面前和江澜同框。
陆竟池看了眼夏颜,“你先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夏颜下意识的抱紧了他,“不要,我就要你送我回去。”
“听话,嗯?”陆竟池声音温柔,但眼神带着警告。
夏颜有些生气,她磨了磨牙,仍然不太死心,“那我陪你在这等着。”
“随你。”陆竟池也没管她。
他也没打算继续等着封勤,拉开车门便坐了上去,夏颜也立马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跟着坐上去。
陆竟池蹙着眉,转头看了她一眼。
夏颜自顾自的系好安全带,她冲陆竟池一笑:“没事,我不要你送我回去,我跟着你。”
她知道陆竟池要去干什么,所以必不可能让两人单独相处。
“你确定要跟着我?”陆竟池问道。
夏颜点点头,“是啊,我难道不能跟着你吗?好多天都没见你了,和你多呆一会儿怎么了?”
陆竟池盯着她看了片刻,旋即收回视线,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他走了没多久,封勤便回来了。
封勤打开车门,朝着自家老爹走过去,“爸,什么事啊?”
这话刚说完,封总不知从哪扯出来一条皮带,冷不丁地朝封勤背上甩了过去。
“啊!”
封勤捂着自己胳膊,退了好几步,怒目抬头看向封总,“爸!你疯了?”
封总用皮带指着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成天就知道给我惹事,我打死你!”
说完,他拎着皮带又甩了过去。
封勤这次没有乖乖让他打,转身跑了,“爸!车里真的有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是救人啊!”
“你住口!你整天不学好,净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偷鸡摸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没出息的逆子!”
说着,封总也不管旁人的目光,拎着皮带便追了上去。
酒店里,一个跑,一个追,好不热闹。
不少人都在看笑话,当然这也不是一两回了,封总这个儿子出了名的顽劣,封总以前还要面子。
现在封总都已经放弃挣扎了,都快被这个逆子气死了还要什么面子?
这个混账居然敢去撬陆竟池的车,还把人家车里的狗带走了,封总哪里还忍得了,恨不得当场打死这个混账。
封勤一边跑一边躲,最后没办法,他只能跑回自己车上,“小勺快走!”
叫小勺的少年哦了一声,一脚踩下油门,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连门口的栏杆都被撞断了。
封总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他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几度快要晕过去,幸好旁边有人将他扶着了。
“哥,咱们现在去哪啊?”小勺回头问他,“你这次肯定又要被冻结零花钱了。”
封勤无力的瘫倒在座椅上,“随便吧,我又不缺那点钱。”
他目光恍惚间,那张柔弱可怜的小脸闪过眼前,封勤顿了顿,抬起手拍了拍前面的座椅,“去医院。”
“啊?去医院干嘛啊?”
“要钱啊,我给她垫了那么多钱,不得找她拿回来?以后咱两吃什么!”
封勤说的有理有据,让小勺无法反驳,“好吧。”
车子一个急转弯,拐进了另外一条路。
封勤到医院的时候江澜还没醒来,她嘴上套着氧气机,面罩里的蒙上了一层白雾。
封勤弯着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江澜才悠悠转醒。
她用力的呼吸了一口,猛地睁开眼,满身的疲惫席卷而来,她动了动手指,已经没有力气了。
仿佛刚才那口气,就用完了她全身的力气。
“哥,她醒了!”小勺回头看向封勤。
封勤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听见这话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拉着椅子往床面前走来,他露出一个笑,“你醒了?”
江澜偏头看去,视线仍是有些模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楚少年的脸。
他皮肤颜色有些深,但是五官很立体,剑眉星目,笑起来牙齿很白。
江澜艰难地伸出手,拿下脸上的氧气罩,试着爬起来,但失败了。
她的脸色在灯光下格外的苍白,几乎接近透明般,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衬的越发黑亮。
封勤顿了顿,“诶,咱们是不是见过?”
江澜也愣了一下,她再仔细打量封勤,确实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封勤摆了摆手,“算了,我也想不起来,那这次就重新认识一下好了,我叫封勤,你叫什么?”
江澜抿了抿唇,没有张嘴,只是偏头盯着他。
“嗯?你不想和我认识?”
江澜摇了摇头,她沉默了会儿,抬手比划道。
“哈哈,你不会说话啊。”封勤看见她比划的模样,再配上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感觉比划的样子更可爱了。
像个小孩子一样。
江澜又愣了一下,她不太确定封勤是不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看懂了自己手语。
于是她又比划道:你能看懂吗?
封勤点点头:“我能看懂啊。”
他说着,拉过小勺,“他们福利院,也有好几个聋哑儿童,我还是他们的老师呢。”
小勺讪讪地一笑,“是,是啊,哥人特别好,我们院子里的孩子都很喜欢他。”
江澜有些诧异,同时心头又升起一股暖意。
江澜:谢谢你们。
封勤摆了摆手,“不用谢,不过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车里啊?是忘了下去,还是……”
江澜抿了抿唇,眼神暗淡下来。
她为什么会在车里,这得问她名义上的丈夫,大抵是怕她下去捣乱,让夏颜丢了面子吧。
封勤见她不愿意说,也就不问了,“那个医生说你只是缺氧了,没什么大事。”
江澜点点头,气氛尬住了。
小勺拍了拍封勤的肩膀,小声说:“你不是来找她要钱的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