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阳却还不放心，巡目在石室内查看了好几圈。
确定那女子是真的离开后，他才把目光转向自家老婆。
“你们真是朋友吗？”
“难说。”胡淑芬复杂地叹了口气。
“那她真的是所谓的山神？”张晓阳凝重道。
“不是！”
“那她是什么？”张晓阳追问道。
很少有女人能把他惹毛，那个神秘女子显然做到了。
恼归恼，但张晓阳却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莫名难缠。
这种被人玩得团团转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坚决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为此，他需要对那个神秘女人有更多的了解。
“一个被现实捆束的可怜之物！”
“这么说，她不是人了？”
“不是！”胡淑芬摇头道，“她只是个做梦都想变成人类的灵体。”
那个女人没有名字，从诞生之初，便被困在灵池禁域之中，明明已经存在了亿万年之久，却从来没有离开过九龙山半步！
但她有着极高的智慧，还能听懂人言。
当她开始好奇外面的世界，便同时生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去观赏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有一天自己也能和好友一起仗剑江湖；有一天自己也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然后和那个男人白头偕老。
“她为什么无法离开灵池禁域？”张晓阳不禁纳闷儿。
既然那神秘女子不是地缚灵，也不是什么器灵，应该不受地域限制才对。
“她试过，从来没有成功！”胡淑芬又叹了口气。
“然后呢？”张晓阳也不禁对那女子生出了抹同情心理。
“她变得偏执，变得善妒，也变得邪恶。”
“可她总体给人的感觉，还算正常啊。”张晓阳不是存心帮那个女人说话。
“因为，你看到的她，并不是完整的她！”胡淑芬语气复杂。
“什么意思？”张晓阳听蒙了。
“既然只能待在灵池禁域，她的那些负面情绪又该如何宣泄？”胡淑芬反问。
张晓阳微微一怔，但马上就回过味儿来。
“她该不会把核心九殿的弟子，当成出气筒了吧！”
“核心九殿当然不会允许她胡作非为，所以强行将她的灵魂分成了两半，一半保留了那些美好却不切实际的幻想，另一半则包含了她所有的黑暗面。但……”
深吸口气，胡淑芬的音量越来越低，语气也越来越复杂。
良久，她才继续道：“世上没有永远的白天，也不会有永恒的黑夜，哪怕再好的大米在一口米缸里放久了也会长出虫子！”
神秘女子那一半蕴含所有美好的灵魂，再次生出了黑暗。
但这一次，神秘女子把自己藏得很紧，没再让任何人发现。
直到，万追的出现。
“你先等等，什么叫‘直到万追出现’？”
“没料错的话，她已经把龙脉之源的所在地告诉万追了！”胡淑芬苦笑道。
话音刚落，她的脸色蓦地一白，整个人都蜷曲着跌在了地上。
突然的变故，把张晓阳吓了一大跳，赶紧搀住老婆，探手检查。
“怪我太贪心了，不过还好，我们还有点时间！”胡淑芬顶着满头大汗，紧紧抓着老公的手，“对不起老公，之前我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