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一抬手就见小康子利落的呈上了伤药和纱布若干,还有阿悦呈上的新衣和狐毛披风。
“七公主这是何意?”薄奚隐琛沉声问。
“无事,不过是些破烂玩意儿,赏你了。”说罢,她径直在屋内那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下环顾四周后一拍桌子道:“怎么也没个炭盆?窗户也是烂的,这内务府是怎么办事的?”
薄奚隐琛低垂着头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暗光:“七公主玩笑了,我这样的人哪配用炭盆。”
至于窗户的事,他没说话。
不管她此时做的什么打算,如果能借此机会把窗户修好他接下来两个月也能好受些。
他不知道她想玩什么花样,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肯定不安好心。
薄奚隐琛没有把话挑明,那南溪也正好趁此机会装傻。
“谁说的,天冷就该用炭,窗户破了就该修,”说罢她转头对着小康子道:“传本公主的令,立刻着人送炭过来,窗户也立刻给我修好。”
“是,殿下,奴才遵命。”小康子立刻应命随即转身出去了。
看着她这一连串的诡异行为薄奚隐琛差点绷不住,他低垂着头,指甲死死的掐着手心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力竭。
南溪又道:“你的伤,现在本宫允你可以上药了,这么大个人了受伤都不知道疼吗?”
闻言,薄奚隐琛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没有实质性,却让人心头一寒。
南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才十六岁的少年,她有心想说些什么来补偿一下方才口不择言的冒昧,却又张不开口。
“怎么?我说的不对?”她道。
薄奚隐琛收回视线,垂头木然的道:“是,七公主说的对。”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现在还勉强撑得住,但如果再来一顿毒打且无药可治,也许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他还有大仇未报,他还没让那些抛弃践踏折磨侮辱他的人斩尽杀绝,他绝不能命丧于此。
南溪一边感叹薄奚隐琛的忍耐力,一边更坚定了要苟住的心。
“你今天倒是听话。”她表扬似的道,随后指了指一旁的狐毛披风神情傲娇道:“给你就好好穿,我可不想拎着一具尸体玩。”
说完,她赶紧问系统这样不算崩人设吧,得到系统的回复后她果然安心多了,态度凶一点语气傲一点不动声色的从细节处改变...
“在下不冷,多谢七公主。他抱拳道。
南溪瘪嘴:“放心,这里头没毒。”
薄奚隐琛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虽然她嘴上说没毒,指不定那披风里头就藏着毒蛇或是淬了毒的毒针。
毕竟之前华玉南可没少做这些事,往他房间里放毒蛇,撕碎他的书本丢进池塘,给他床榻上撒银针...
南溪望着他冻得发紫的手臂和隐隐生出冻疮的手指突然有些心酸。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直白,薄奚隐琛裸露在空气中的手指往衣服里缩了缩。
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冷凝起来,南溪有些头皮发麻,她连忙收回视线转过头去问阿欢:“怎么忍修窗户的送炭盆的还没来,是要冻死本公主吗?”
阿欢阿悦立刻跪下磕头请罪:“殿下恕罪,奴婢这就去催一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