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珊一怔,然后点头表示会继续寻找给她捐献心脏的人,只是她总觉得觉得白简话里有话……
被白简拍过肩膀后,女鬼的周身不断蒸腾的黑气突然平静下来,她的神情也恢复正常,对着白简深深一揖,感谢她把自己从即将化作厉鬼的边缘拉回来。
一顿饭,几人心思各异的吃完。
走的时候,白简装作从随身的包包里找东西,她拿出一个护身符递给岳珊。
“我看你神色不太好,这个是护身符送你,祝贺你康复!”
“谢谢!”
岳珊不明白白简为什么送自己护身符,但还是接过。
“小简,我要吃醋了,我和可凡都没有这个护身符!”
“都有的,”白简又拿出三个护身符,“还有一个帮我带给赵悦。”
……
如果没有猜错,跟在岳珊后面的女鬼就是出车祸的女孩,也是捐心脏给她的人。
一般横死之人,都会在死亡地徘徊,寻找下一个替死鬼,才能到地府等待投胎。
不找替死鬼的话,她(他)只能在阳间待到阳寿尽了时,才能够去投胎。
不过若是家人能为横死之人及时超度,就可以不找替死鬼,也能早日入轮回。
比如小宅的那位柳小姐,但是现在社会笃信鬼神的人不多,没有几个会知道为横死的家人超度,而且就算去找超度的人,有能力送横死之人进地府的也没有几个。
这女鬼居然能脱离死亡之地,跟在岳珊身后,这其中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女鬼充满怨气,却能极力控制自己,说明她不想伤人。
白简给岳珊那枚护身符,不只是为了保护岳珊,也是为了女鬼,万一她控制不住自己伤人,如果她伤了人,想要回头可就难了。
另一边,岳珊回到家,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学校批准她可以不用住校。
“妈妈,我回来了!”
“乖女儿,快来让妈妈看看,哎呦,又瘦了!妈妈在你的房间放了助眠香薰,今天你就能睡一个好觉了!”
“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以后还是让你刘叔去接你,你一个人上学放学,爸爸妈妈不放心。”
“妈妈,别人都可以,我也可以啊,我已经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你的心脏……”
“我现在可健康了!不用担心!”
“对了,妈妈,我还是想知道给我捐赠心脏的是谁,我想见见她的父母,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照顾他们的生活。”
“可是他们不想见我们……”
“哎呀,妈妈,我们带着诚意去感谢他们,总不会把我们打出来吧,他们可以把我当成他们的女儿,我带着他们女儿的心脏一起孝顺他们。”
“当然,我最爱的还是爸爸妈妈!”岳珊拥抱着岳母动情地说。
“好、好吧,晚上我和你爸爸说说……”
母女俩都没发现,在两人忙着互诉母女感情时,跟着岳珊的女鬼呆呆地看着她们,眼神中充满悲伤。
岳母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那时候受一个台湾言情女作家的影响,以为有情饮水饱,于是她在家人都反对的情况下嫁给了一个有颜值、能给她爱情,但是一贫如洗的男人。
结婚以后才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看着以前不如她的小姐妹嫁的都比他好,心里渐渐不平衡,两人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
终于在女儿七岁那年,前夫抛下她们母女一走了之,岳母一气之下把女儿扔给她的爷爷奶奶,自己转身嫁给了一直追求她的岳父。
结婚不到一年就生下了岳珊,没错,岳母和前夫的婚姻存续期间就出轨了。
她和岳父结婚以后,生活和以前截然不同,家里生意越做越大,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
只是夫妻感情也越来越淡,岳母已经看开了,只要没弄出私生子,威胁到她正宫的地位,一切都随他去,不过两人在女儿面前一直扮演着恩爱夫妻的模样。
凌晨一点,岳珊突然惊醒,床边有人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战战兢兢地走到父母的房门前,刚想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真是妇人之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养女的心脏移植给了珊珊,你什么意思,是怕他们讹不上我们,是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珊珊心里不安,最近一直休息不好,我想着让她安心。”
“那有什么,先敷衍着,过段时间就和珊珊说女孩的养父母思念女儿过度,也死了。”岳父满不在乎地说。
“万一她自己私下去查呢?”岳母仍旧不放心。
“她一个小姑娘能查到什么!实在担心的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送那女孩的养父母去见阎王!”
“这……这不好吧,他们毕竟养大了……”
“这什么这!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你想说毕竟养大了你前夫的女儿?别假惺惺的了,你那女儿的命你都能亲自拿走,现在倒可怜起她的养父母了?”
岳珊听到这里,已经震惊地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正想抖着手开门,进去问问清楚。
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卧室的灯灭了。
四周阴风阵阵,女鬼周身的怨气再也不受控制,黑雾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岳家夫妇也见到了女鬼的样子,她呈现出车祸死后的样子。
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伤痕,容貌变得扭曲而可怖。
女鬼的头发凌乱而沾满了血迹,宛如一团黑暗的乌云。她的嘴唇干裂,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她的皮肤苍白而发黄,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味。她的手指长而尖锐,让人不寒而栗。
女鬼眼中充满了仇恨和痛苦,她的眼神凌厉而阴冷,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女鬼的声音沙哑而恐怖,每一次呼喊都是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听了心生恐惧,不寒而栗。
岳珊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身体抖如筛糠,“嗷”地一声尖叫,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