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种可能,情绪一瞬间在她脑海里翻江倒海的翻涌。
她的泪水积聚在眼睛里,朦胧的视线里那些书籍的英文字母越来越模糊,泪水刹那间就夺眶而出,无法再遏制。
这些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她,是吗?
他一直都在她身边,是不是?
姜浅没法再往深处去想。
可纵然只想到这一层,心脏就已经痛到了无法呼吸。
姜浅闭上眼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流淌。
握着相框的小手手背血管清晰的凸起。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血肉模糊的疼。
这个混蛋。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到底还瞒了她多少?
她以为她受尽苦难,她以为他对她绝情绝爱,可是为什么,他却要一声不响陪着她,护着她,为什么他要为她做这些?!
他以为这样就真的是对她好吗?
他这样,他要她怎么才能忘了他,放下他?!
陆清时回来的时候,姜浅还在洗澡。
他把衣服和卫生巾放在门口,告知了一声,就走去了外间的办公室。
姜浅这个澡洗了很久,因为她哭的很厉害,因为情绪的刺激,她还吐了一次,她不想被陆清时知道。
一直到情绪差不多缓了下来,她才轻轻打开卫生间的门,将陆清时买的东西取了进来。
白色长裙,内裤,卫生巾,连胸衣都有。
姜浅先前还在担心他会不会买漏掉,可看到他连胸衣都想到了,脑子里恍然记起,这些事,他从前也是经常给她做的。
她不知道其实照顾她,早就是他刻入骨血的习惯,哪怕时隔多年,他也不会忘记。
姜浅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多想,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眼睛,不能再哭红了,她平缓着呼吸,把他买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其实生了之翎后,她又母乳喂养了一年多,胸口长了不少,她本来担心胸衣尺寸会不合适,可穿上之后,却是意外的贴身。
裙子也很合身。
衣服穿好之后,她把染了血的脏衣服放进袋子里,然后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差不多看不出来哭过的痕迹,才走出了卫生间。
陆清时等在外间。
男人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听见她出来的声音,他搁在文件上的指尖微顿,视线看向她,“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姜浅摇头。
肚子难受肯定是难受的,但也没什么办法,第二天自己就会好。
“对不起,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陆清时放下文件,声音很温和,“没事,明天处理也一样。”
他从桌前站起来,她这才看见他的办公桌上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
然后那杯糖水被陆清时握在了手里,他朝她走来,“把糖水喝了,喝完我送你下去。”
姜浅站在那里,眼睛一瞬又开始发热。
这四年里,她每回来月经难受,也没有人给她煮过一杯红糖水。
M国女性没有喝红糖水的习惯,来了月经甚至可以下水游泳,时间长了,她也就忘了,原来她从前是这样娇气的。
回忆像是汹涌的潮水,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她吞没。
小时候她来月经在床上痛的直哭,陆清时也是这样照顾她,他会喂她喝红糖水,给她热水袋,又给她洗染了经血的小裤和床单。
后来她成了他的女人,那几个月来月经难受的时候,她就赖在他的床上,躺在他怀里,他用手揉着她的腹部,实在疼的厉害,她就要他吻她,来转移她疼痛的注意力。
当他握着她的后颈,温柔的吻住她唇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到痛了,因为她能从他的亲吻和拥抱里,感觉到全世界的温暖和安全感。
然后她会勾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用力吸吮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