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挂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泪如雨下。
她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入睡。
她就这么望着天花板,眼神是放空的,只觉得心脏难受的厉害。
……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姜浅还是决定去见一次陆清时。
她还是想把这八百万还给他。
同事们都陆陆续续走了,她一直等到实验室的清洁阿姨都离开了,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陆清时办公室的门。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就听见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进。”
姜浅扭动门把,轻轻推开了门。
办公室里灯影明亮,她看见陆清时挺拔的身影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大堆文件,他目光落在眼前的纸页上,然后手里的钢笔寥寥几笔签下名字,并未朝她看来。
姜浅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他还没有走,她又恍然想起从前在华国,他也是这样忙碌的。
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自己休息的时间。
大约是门口的人许久都没有说话,陆清时看完这一本述职报告,视线就朝着门口看去,待看清是她,他又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语气温和的问,“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姜浅不敢说在等他。
她走了进去,刚要把门关上,想起那天晚上,她还是只把门关了一半。
她的动作自然被陆清时尽收眼底,男人眼光微顿,没说什么。
“昨天阿姨来找你,张川后来都告诉我了,我觉得她不该找你要这八百万。”
她轻声说着,就走到了他的书桌前,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硬着头皮推了过去。
“我代阿姨的行为跟你道歉,”她声音轻轻的,语气很是诚恳,“哥哥,我已经二十四岁了,结婚是我个人意愿,不需要您为我的行为买单,您给我的钱我一辈子都花不完,更不需要再给我什么嫁妆。”
陆清时深邃的目光落在被她推过来的那张银行卡上。
他继而看向她。
姜浅当然顶不住这样压迫性的注视,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把卡推过去之后,她就沉默的收了手,低头站在一旁。
陆清时自然不会接那张卡。
但今晚的工作还有太多没有批复,显然他也并没有时间跟她细谈,他只点了点头,“知道了。”
姜浅可能是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一时有些怔愣。
好几秒后,她才抿了抿唇,“那,我走了。”
“有没有人来接你?”陆清时问。
姜浅回答,“李尧在路上了。”
陆清时微微颔首,示意他知道了。
姜浅知道再无话可说,就准备朝门口走去。
可刚走出一步,她蓦的顿住了脚步。
小腹那里涌出一阵热流。
姜浅猝不及防。
意识到可能是什么,她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她忘了,这几天是她的经期。
最近工作太忙,连月经推迟了两天都没发现。
她懵逼的站在那里,简直快哭了,因为悲催的感觉到热流涌出了不少,甚至有顺着腿根往下流的感觉。
陆清时见她站在那里不动,手里的钢笔拿起又放下,“怎么了?”
姜浅猛的转了个身。
慌乱的不行。
她今天穿的是白裙子,从小到大每回月经刚来血就会流很多,此刻小腹湿黏一片,她不敢想象裙子上是怎样惨烈的状况。
她不敢被陆清时看见。
陆清时看着她窘迫通红的小脸,以为她不舒服,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朝她走近,“哪里不舒服?”
他骤然朝她逼近,姜浅到底脸皮薄,红着小脸仓皇后退,“我,我没有......”
可她明显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和方才的疏离冷漠判若两人,哪里像是真没事的样子,陆清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姜浅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退,额头上都沁出了浮汗,手臂就被陆清时握住,男人沉邃的黑眸落在她红透了的脸上,“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
她还要往后退,脚后跟突然被茶几绊了一下,她身体猛的一个趔趄,然后就悲催的失了重心。
“啊!”她吓得紧紧闭眼。
在倒霉的摔下去之前,陆清时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他的手横在她的后腰,又因为她这一下摔下去的势头极重,陆清时没能及时稳住,被迫跟她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灯影暧昧,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摔下去的时候,她害怕的攥紧了他的衬衫衣襟,陆清时也下意识将她搂紧。
女孩儿柔软的红唇擦过他的侧脸,有那么一瞬,两人的唇瓣贴在了一起。
她急促的喘息,乌黑漂亮的眼睛里是湿漉的水光,她在他的身下,发丝凌乱散了满身。
呼吸交错,两人鼻尖挨着鼻尖,他眼眸沉如深渊,眼里全是她美的令人间失色的样子。
陆清时的心乱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