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真是男生，你看错了。”
"对，叔，这是我小弟，你别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是女生。"林炮这时也回过神来了，觉得门卫大叔肯定是看错了。
“林炮，他真的是女生，你看她没有喉结，骨架又小，面相偏柔吗？”门卫大叔上下扫视了陈聪一眼，点评道。
林炮听闻，不知道怎么了，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看着陈聪发现跟他一样的同年人都长了喉结，而且他从来不跟他们下水抓鱼和比鸟……
这样想林炮看着陈聪的目光越来越可疑了。
“大叔，我只是太小，喉结还没长出来，我自己是男生还是女生，我不知道吗？”陈聪见林炮怀疑的目光，只好强装镇定地回怼。
“你这女娃，哎，算了算了，你说是男生就是男生吧。”门卫大叔见陈聪生气了，就直接不再深究下去了，让林炮和陈聪两人进了工厂。
一路上，林炮都是心不在焉的，直到到了办公室才回过神来。
林炮礼貌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林炮和陈聪才走了进去。
“你好，李厂长，我是林炮，是永安村食品……”林炮话还没说完，就被坐在办公桌上的男人打断了。
“不用了，我知道，你是永安村食品厂的吧？你想推销你们的水果罐头？”李厂长抬起头，看了一眼林炮和陈聪，只是在陈聪的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几秒，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孩子。
林炮见男人的目光在陈聪身上停留，皱了一下眉头，上前挡住李厂长的目光。
李厂长收回目光：“你们回去吧，我不需要水果罐头，我们食堂有专门提供水果的。”
“李厂长，你不觉得厨房专门提供水果费时费力还费钱吗？”林炮并没有因为李厂长的拒绝而退缩，反而迎难而上。
“哦？你说说。”李厂长来了一点兴趣，整个身子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李厂长，你想想，一个水果到餐桌上需要经过冲洗、削皮、切块，这费时又费力，而我们的水果罐头就已经做好了这些，直接开盖就能吃。"说完，林炮从陈聪手里拿过水果罐头，拧开递到李厂长面前。
李厂长闻着淡淡的桃子香，用牙签挑了一块桃子肉送到嘴巴里，味道酸甜，很是可口。
“而且李厂长，如果你大量采购，我们可以给你打七折，最近中秋来临，还有卖三罐送一罐。”
李厂长闻言有点诧异：“真的？买三罐送一罐？”
那不得亏死了？
李厂长这思想很正常，还没改革开放时，每个工厂都是独一份，并没有竞争压力，所以他们大厂从来不会去琢磨这些销售技巧。
“真的。但是仅售中秋节，中秋过后就没了哦，所以李厂长你需要的话，可是要抓紧预购的哦，不然就要抢光了。”
李厂长一听要抢光了，顿时想跟林炮签个长期订购的合同，可想到村里的果树又歇了心思。
林炮见李厂长明显动了心，但却没立刻敲定合同，不禁有点疑问：“李厂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哎，这样给你说吧，其实食堂里的水果都是我老家的，老家的水果太多，卖又卖不完，很多烂在树上了。”每次回家看到乡亲们的水果卖不掉，很多烂在地里了，就一阵揪心，他想帮帮乡亲们，于是便将水果收购了。
但是数量太多了，工人们也吃不过来。
"李厂长，这是小事，我们工厂正好缺水果，我们去你们村里收购不就行了吗？"林炮闻言眼前一亮，他们工厂出货率高，村里的水果基本都要摘完了，没想到瞌睡来了送枕头。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来，我们签合同吧！”李厂长听了，十分高兴。
陈聪听了，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递到李厂长的面前，李厂长马上签了字：“你们什么时候到我们村里采购？”
“最快明天。”林炮看了一眼合同，没问题了就放回公文包里。
“行，那就解决我心头一块石头，林炮是吧？晚上我们去国营饭店搓一顿？”李厂长直接上去揽过林炮的肩膀说道。
“好哇，只是李哥，我酒量不太行。”林炮谦虚地笑，他知道销售里必不可少的就是应酬。
钢铁厂算是永安县里龙头老大，只要搞定了老大，其他小厂谈起来就会容易多了。
陈聪听闻林炮答应了，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却没出声。
晚上，林炮和陈聪就被带到了国营饭店，原以为只是李厂长一个人。
却没想到李厂长，还带了其他厂长过来。
林炮看到这些人，就像看到一个个行走的人民币，热情不已。
在这过程中，林炮又谈成几个工厂的合同。
只是，林炮喝得有点多，黝黑的脸蛋竟然透出一层粉。
陈聪看着担心不已，刚想劝林炮不要再喝了，就被其他人看见了陈聪没喝，就纷纷劝起陈聪喝酒。
林炮虽然看着像是醉了，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他看见陈聪被几个厂长劝酒，就上去将陈聪抱进怀里：“你们别劝他，他才十五岁，还未成年呢，不能喝酒。”
众人一听，也不劝了，又灌起陈聪来。
即使陈聪有千杯不醉之躯，也抵挡不住众人的热情，终于在喝下第八瓶酒时，就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李厂长也晕乎乎的，吩咐司机把林炮送到招待所休息，陈聪见状，也只能跟上。
司机把林炮扶到招待所前台：“开个房间。”
陈聪一听，本想说再开一间，可想到自己现如今的身份是男孩子，如果再开一间房间不是很奇怪吗？
就没出声。
前台的女服务员看了一眼：“证件拿来一下。”
司机熟练地将身上的证件递到前台，前台看了一眼，没问题就开了一个房间。
司机将林炮送到房间后，就走了。
陈聪看着醉得一塌糊涂还说梦话的林炮，就没理会他。
她也忙了一天，加上在国营饭店的时候，那些人又抽烟又喝酒的，自己身上全是烟酒味，她决定去洗个澡。
陈聪其实没完全醉，只是那些人灌得太厉害了，他不装醉就要喝死过去了。
他听见司机走了就睁开了眼睛，看见房间没人，正想着陈聪去哪里时，就听到厕所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陈聪竟然在洗澡，想到这里，林炮坏笑了一下。
他决定去吓唬一下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