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之中,魔君天释正拉着魔界大将军商量着两日后夺取镇魂珠的计划。
“靠近万妖塔容易,只是那塔外的结界是当年龙女嘲风所设,只有那沧溟可以打开,到时候要怎么才能打开?”天释说。
“我自有办法打开结界。”
墨羽想着那日银铃在静思洞打开结界的场景,再想银铃和那嘲风的画像有些相似,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渊源。
他接着对天释说:“你那日只要在我进塔之前引开其他人就好了,另外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不能伤害到一个人。”
“谁?”天释好奇的问。
“她叫银铃,也叫沈铃。到时候你只要知道那个站在我旁边的女子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墨羽严肃的强调。
“我明白了,那人就是你踏遍五湖四海寻了五百年的人吧,那看来到时候我要亲自出马才行。”
天释笑着回应他,随即拂袖而去。
银铃和沈涵在台下看别人对战,台上的人正是碧华和轩白。
这两人来回已经打了五十来个回合不分胜负。银铃看得出神,一个地灵根一个土灵根,他二人所学系法差不多。
只见他二人各自手持一柄长剑,那剑在灵气氤氲之中泛出一青一碧的光芒,双剑敲击发出叮当清脆的悦耳之声,两个白色的身影在台上来回翩飞,如同一对仙鹤交颈厮磨。与其说他俩在对战,不如说他俩在共舞。
终于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人依旧不分胜负,计时结束,判了平局。
“几日不见,你清痩了些。”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银铃回头,立马热泪盈眶。
“风灼。”
银铃一把抱住站在她身后的风灼,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轻声唤他的名字。
风灼一时间愣了一下,很快心中腾起一股欢喜之情。
她抱他了,她抱他了,第一次。
几天不见而已,他二人心中却有久别重逢之感。
风灼垂下的双手缓缓抬起,正要搂住银铃,怀中的银铃却被另外一只手拉开。
“马上轮到他上台了。”
墨羽刚来到银铃身边便看到这一幕,心中十分不悦,便寻个由头打断他俩。
“你去哪里了,好一会儿没看见你了。”银铃问墨羽。
“去房间取了个东西。”墨羽回答。
“取个东西去这么久?”银铃笑着问。
“你可是关心我?连我去多久都知道。”墨羽亦笑着回应。
风灼放下双手,有些落寞的站在他俩旁边,看他俩说说笑笑。
果真马上轮到风灼了,他的对手居然是墨羽。
看见他二人走上台,台下一阵惊呼,接着便是吵吵嚷嚷的谈论声。
“有得看了,学院两大男神对战,两个天灵根对决,你说谁会胜出?”
“谁胜出我不管,反正我就喜欢风灼师兄,无论输赢我都喜欢,谁让他长得那么帅,而且人也温柔。”
“巧了,我比较喜欢墨羽,虽然他看起来冷冷的,但是我觉得他才是最帅的,他要是能看我一眼就好了。”
银铃在一旁将这些话听进耳中,看了一眼那两个女弟子,一个眉清目秀,一个眉目如画,两个原本都是美人胚子,在学院弟子服的衬托下又多了几分仙气与英气。
她再看看自己,一袭绿衣,头发随意披散,连个发髻都不会挽,不免心中生出几分醋意。
只是这醋意为台上的谁而生,她也说不清。
站在一旁的沈涵瞧到了银铃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他便逗她说:“台上两个姐夫都是你的,别人瞧也没用,他俩就只喜欢我阿姐。”
银铃立刻回过神来,转身伸手弹了他的头,一脸羞涩的娇嗔:“看你的比试去,不要乱嚼舌头。”
沈涵嘻嘻一笑,看向台上。
那台上两人打了许久也分不出胜负。
墨羽一个魔界将军,本就隐藏了实力,再者风灼大伤未愈,他并不想欺负一个受伤的凡人,就算打赢了也胜之不武,这种事情他不屑。于是结果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两人硬生生的耗到计时结束,打了个平手。
比试结束,他一行人结果都还不错,便都开开心心有说有笑回到院中。
到了晚间,银铃独自坐在飞雪游廊下,那梨花已落了一半,却依旧开得很盛。
月亮缓缓升起,挂在梨树上,她望着那快要圆的残月,已经来学院一个月了,不知道阿爹和阿娘怎样了,自己和沈涵走了,他俩可还习惯,可有想念自己和沈涵。
“可是想念你的家人了?”
风灼远远的便看见一片绿影孤独的坐在廊下仰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他走过来,果真是银铃。
“你的伤怎样了?”
银铃见是风灼,便关切的问他的伤,又想起他的病,便又多问一句:“你的病是?”
风灼轻轻撩起衣摆坐到她旁边微笑着说:“我的伤已无大碍,多谢你和墨羽那日去洞中为我疗伤,不然我在劫难逃。”
“此事因我而起,原本这些罚该我受,谈何谢字。”
银铃低头,心中十分愧疚,她至今在心里无法原谅自己。
“你不必自责,这罪是我甘愿替你受的,而且,我始终相信你。”
风灼安慰她,双手放在她肩上,一脸恳诚地说:“你既不是凶手,便不必受如此酷刑,我只想保护你,让你好好的。”
银铃抬头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她的心突然又乱跳起来,她随即垂目看向他的胸口,那洁白的衣领永远都是那般一尘不染的模样。
“我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一出生便如此,寻遍了各地名医,任各种仙法妙术都没有用,这十七年来就只能靠着‘寒冰丸’续命。”
风灼放下自己的手,细细的同银铃讲着自己的疾病。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那个关于自己只能活到十八岁的预言便是他这一生的宿命。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此刻居然有了想要陪伴和守护的人,他突然有了对抗宿命的欲望,对抗那个他曾经已经接受了的预言。
“‘寒冰丸’是什么东西?”银铃好奇的问道。
风灼从怀里掏出一个碧色的药瓶递给银铃。
银铃打开药瓶,将瓶口靠近鼻息处,一股寒气袭来,浓浓的梨花香味中掩藏着一股淡淡的银龙血腥味。那血腥味一般凡人无法闻到,但银铃每月会取血,她对那个味道再熟悉不过。
“你每天便是都要吃这个药吗?”
银铃一边问风灼,一边在脑海里想起墨羽告诉她的话,风灼是陈国的皇子。
一个凡人皇子居然可以十七年不断得到银龙血做的药来续命,可她明明是这世间唯一的一条银龙了。
她不敢再设想,风灼到底是什么人?所以,自己的血是被取了给他做药了吗?那他到底对这药知道多少?
“那日在洞中我听墨羽叫你银铃,所以你……”风灼说道。
风灼的疑问打断银铃,她看了一眼风灼,那张脸依旧一副温柔诚恳模样,她便说道:“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