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同银铃一同回到院中,分头暗暗查询此事的真凶。
银铃因探查此事不曾陪土豆去修习,可惜两天之后仍旧无果。
“今日上午惊砂师尊在天净台上处罚风灼师兄,你知道吗?你可有去观刑?”
“有啊,不是通知众弟子都去观刑嘛!”
“可太惨了,一百零八鞭警天鞭可不是谁都能扛过去的,今天可真是开了眼。”
“对呀,实在太惨了,也不知到受完这鞭笞之刑他还能不能活到明日。”
“咱们可要以此为戒,切莫行违逆学院规定之事。这简直就是罪有应得。”
银铃正坐在飞雪游廊下静静的看着那落花出神,迎面走来两个新弟子谈论着。
“等等,你们是说,今日上午,处罚风灼?”
银铃喊住他们盘问,细看原来是宫寒商和姚空桑二人。
“对呀,就是那个下毒害死白榆师姐的人。”姚空桑说。
“他不是,他没有。”
银铃反驳着,却又不知如何申辩,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坚定的争辩。
“不要理她,有毛病吧!帮凶手说话。”宫寒商拉着姚空桑走开了。
银铃不知所措的走回梨香院,走到墨羽门前敲门。
墨羽开门只见银铃一脸忧伤的模样站在门口,他温和的问:“怎么了?”
“风灼受罚了。”银铃说。
“我知道。”墨羽淡淡的回答。
“所以你们都知道了,对吗?”
银铃接着难过的说:“所以是你拦住沈涵和朱孝天不告诉我他今日受罚的事,是怕我去观刑吗?”
“是。”
墨羽无奈的回答着,他了解她的性格,如果她今日看见风灼受罚就一定会上去承认自己炼制毒药的事。
“我要去见他,你带我去。”
银铃双目暗淡,冷冷的同墨羽说,语气中带着命令感觉。
“去见了又如何?他被困在结界里。”
墨羽不想让她去看风灼受伤垂死的模样,他怕她伤心难过。
“你不是龙族吗?你不是有很强的灵力吗?你带我去,你帮我打开那个结界。”银铃咄咄逼人道。
“我不能,那结界我打不开。那结界是龙女嘲风所设,这世间除了她本人的咒术,别的灵力无法打开,那咒术也只有学院为首的师尊知道。”墨羽解释着。
银铃绝望了,她知道警天鞭,她在书本里看过。
一百零八鞭警天鞭,什么概念?凡人之躯可以打成肉泥的那种。
“一百零八鞭,他会死的,我求你带我去救他,我求求你!”
银铃哭着恳求他,她一定要救他,可是她该用什么办法呢?
“我求求你,帮我救救他!”
银铃欲跪下身去。
墨羽一把搂住她,在她双膝落地之前,他无奈的说:“好,我带你去见他。”
静思洞中,风灼浑身是血,身上的白衣已看不见原本的颜色,每一片衣袂都沾染上了鲜血。
他寂静无声的蜷缩在石台之上,胸廓拼命的起伏,仿佛这洞中空气稀薄的无法呼吸。他只觉得眼皮很沉,身上已经失去了痛觉,只有听觉变得格外灵敏。
“风灼,我来看你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风灼耳边响起,他用力的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
“风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银铃伏在石台边上呼唤着。
风灼想要应她,却觉得喉头干燥,无法言语。
他拼命想张开口,却从嘴里咳出一口鲜血,原是那旧日的毛病也犯了。
银铃见此,慌张起来,她用双手用力击打着结界,哭着说:“风灼,我要怎样才能救你?”
她越用力,那结界的伤害越大。
墨羽站在一旁终于不忍看她再受伤害,便上前去握住她的双手,那手掌已经破裂出血。
他正要帮她施法止血,只见那血流在石台上触碰到结界,那结界立马破了一块。
银铃见此欣喜万分,她的血居然可以破这结界。她随即抽自己的回手,拔掉头上的木簪,迅速在自己已经破溃了的掌心上用力划下。
钻心的疼痛袭来,那掌心的血便更加汹涌的渗出。
“银铃。”
墨羽未来得及制止,眼看着她划伤自己将血一点点抹在石台之上的结界处,她爬着绕石台一圈用力将手中的血液挤出,直到结界完全碎掉。
“风灼。”
银铃伸过手去用衣袖帮风灼轻轻地擦掉嘴角脸上的血迹,他艰难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
“你回避一下,我帮他治伤,他伤得很重,再不医治就死了。”
墨羽在银铃身后冷冷的说着,其实风灼也不会那么快死,也就可以熬到明天吧。但是墨羽不想看眼前的场景,他必须打断她。
银铃立刻起身后退几步,站在一边默默哭泣。
“男女授受不亲,你背过脸去,我要脱掉他衣服。”墨羽提醒道。
银铃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过身去闭上双眼。
墨羽将风灼扶起坐在石台上,他用灵力撕开风灼的上衣,那衣服上的血迹未干,与那已经剥脱的皮肉黏在一起。他将那衣服撕扯下来,下手略重,这其中多少带了一点私人恩怨。
风灼闷哼一声,那呻吟声传入银铃耳中,钻心刻骨,该是有多疼啊!
片刻间,风灼已经裸露着上半身在墨羽眼前。
墨羽瞧着那伤,鞭痕纵横交错,有些叠加在一起的伤口已经撕裂皮肉,深可见骨。
不一会儿,他将他各处血脉已修复,不再出血,至于皮肉,后期会慢慢愈合,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不是大事。
墨羽用灵力隔着衣衫探查他下半身的伤,好在那些鞭子大部分都落在他上半身上,只有几鞭落在他的腿上,未曾伤及要害,并无大碍。
他用灵力帮他修复那些伤口,欲将帮他把衣衫穿回,却发现自己刚刚太暴力,那衣衫已经稀碎不能再穿。
他本想自己去帮风灼取衣服来,又想风灼这般赤裸着,银铃在这守着他也不方便,便说道:“银铃,你回去帮他取一套衣服来,路上小心一些。”
“算了,还是我同你一起去吧。”
墨羽终究是放心不下银铃,毕竟她不会仙术,行动容易被人发现。
银铃闻声转过头来,只见风灼躺在地上,赤裸的上身没有一寸好着的皮肉,她脸色煞白的冲上前去又哭了起来。
墨羽要拦住她却未来得及,只得任由她伏在石台旁哭的梨花带雨。
“算了,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回去帮他拿衣服。”墨羽站起身对银铃说。
“药,在柜子里,拿来。”
风灼已经慢慢恢复,他开口低声说着,浑身如火烧刀割般疼痛,他胸口的血液沸腾,想是老毛病发作的前兆。他已经两天没有吃药了,身上携带的药已经吃完,如果再不吃,怕是有性命之忧。
“什么药?”
银铃不明所以,将耳朵凑近他嘴边。
“我有旧疾,不能断药。”
风灼吃力的回答银铃,随即又咳出一口血来。
不一会儿墨羽便取来衣服和药,他将那瓶中的药给风灼服下,又用灵术将他身上的破衣换掉,然后说道:“你身上的伤暂无性命之忧,只是你这身上的疾病很是奇怪,灵力仙术竟然对它不起作用。”
“没用的,只能靠着这药丸续命,只是近日越来越严重了。”风灼解释着。
“五日之后便是月考了,若是不及格会被开除学院的,你暂且好好养伤。”
墨羽站在一旁,看银铃俯身在风灼身边,帮他擦拭面颊。
“银铃,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一会儿该有人来了。”墨羽接着提醒道。
说完墨羽拉着银铃的手遁身回到院中,两人在房间将这几日各自查到的线索交流了一下,仍推测不出凶手来,此事便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