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是一门恐怖的学科，深陷进去了，就可能发疯。
莫笑没敢过多地做这些根源性思考，而是直接开始了他的“科学”论证。
他第一个论证的就是符纹能否反向化物。
在那场大事到来之前，他不能突破六级进入虚境。
在那之前的两年多时间，就都拿来做实验吧。
每日里，除了换着花样折磨十三太保，缓慢地帮他们提升实力和修为，其余的时间他就全都用在了实验上。
连续上万次的实验，结果令他又喜又失望。
喜的是，符纹真的能化物。
失望的是，符纹化出来的物，大多都无法维持太久，到后来莫名其妙就崩解了。
比如化字。
他利用洞察术知晓了一个字的符纹形式，然后不断尝试以最快速度构建出完全相同的符纹组合。
符纹成型后，它真的就能化出那个字来。
可画出来的字，维持的时间极短。
短到他根本没有足够时间去尝试这个字的威力。
而且，凭借自身感应，他觉得画出来的字威能并不强大，甚至比五级法宝的威能都有所不如。
他不得不再度进行冥想。
思来想去，他找不到别的原因，只能得出两个可能的结论。
第一个结论：他的设想有问题，甚至根本就不成立。
第二个结论：他的设想没有问题，但修为太低，导致产品不达标。
此时，他更倾向于第二种。
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貌似可以通神的路，谁甘愿轻易放弃？
那就炼心！
无中生有显然不符合唯物论，那他就只能从“心”上寻找答案。
如何炼心？
他不知道。
文道炼心与武道的心境多半是不同的。因此他不能借鉴修炼武道的那些经验，而得靠自己去寻找一条全新的路。
毫无头绪，怎么开始呢？
他决定按照道经总纲的说法来进行尝试。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他置身于高山之巅，彻底排除一切念头，将脑子彻底放空，就那么开始了长达一年半的每日冥想夜课。
心无所寄，一缕无欲之意就如一丝飘絮，漫无目的地飘飞着，飘飞着。
第一个夜晚，无感。
第二个夜晚，无获。
第三个夜晚，无得。
……
就这么夜夜冥想，无视无果，风雨无阻地坚持着。
一百夜！
两百夜！
三百夜！
终于，在第三百九十个夜晚，他的心絮突然撞上了一点亮光！
继而，每一个夜晚，他撞见的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最终那光豁然暴涨，演变成了一轮煌煌大日！
而他的心絮，也在那一刻，被煌煌大日的能量炫成了实体，进而衍生出无数的心絮，瞬间把他的心和那一轮煌煌大日连接了起来。
轰！
他感觉之间的神庭炸开了！
颇像当初元神凝成之际在脑中开辟出神海一样。
可他清晰感觉到，神庭中的那种能量，比之元神开辟的神海能量要温和许多，却偏偏又似蕴含着远比神海能量更大的威严之意。
就如那轮煌煌大日，让人不敢直视，让人心生敬畏。
他隐隐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文道的初始能量！
或者说，那一轮煌煌大日，极有可能就是文人的心能！
他不是动辄就忘乎所以的修炼菜鸟，没有迫不及待去做任何验证，而是继续着每夜的无欲心旅，不断稳固和强化己心与大日之间的联系。
他自己没去感受自己有什么变化。
可十三太保却感觉十分明显。
他们发现，自己的主子越来越威严了。
他还是那么温和，甚至比以往更温和了。可那些温和的言语中，却似蕴含着不容置疑更不容抗拒的无上威严，令他们对他的敬畏不由自主地日重一日。
这天，觉冥子突然现身，来提醒莫笑，该回去了。
可他看到莫笑那一刻，差点直接心境失守。
一个温和至极的微笑，竟然令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当年初见恩师的那种感觉！
一个凡俗小子，乍见声名赫赫的大魔王时，会是什么心态？
激动！
畏惧！
想跪！
可他现在是一尊魔帝呀！
怎么会对自己的晚辈产生出这样的感觉来呢？！
可怜的老头儿，一时之间竟然失了语，张口结舌，根本说不出话来。
莫笑也被他这幅样子整糊涂了：“咳咳……老祖……我是个男的……”
此话一出，整个气氛顿时崩碎了。
觉冥子老头儿和十三太保都瞬间感觉那个熟悉的莫笑回来了。
那种压在心头的威严感烟消云散了。
“噗！”
“嗤！”
“咳咳咳……”
“哈哈哈……”
觉冥子出现的次数并不少，甚至有时候还亲自参与到训练中。因此，十三太保早就跟老头儿混熟了，甚至都敢跟老爷子开点玩笑说些荤话了。
这时候，听到自家主子爷调侃老头儿，他们毫不忌讳地把内心的感受表现了出来。
老爷子无语地瞪了莫笑一眼：“什么话？就算你变成了女的，老祖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老祖我喜欢纯正的女人！”
莫笑夸张地大吁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吓死宝宝了。”
觉冥子啐道：“你个混蛋小子，就知道埋汰你家老祖！那个……星球之子选拔赛已经开始了。”
莫笑一愣，然后失笑道：“我都把这事儿搞忘了！不过，老祖啊，我这样的还需要全程参加吗？”
觉冥子没好气道：“你老祖就那么不靠谱吗？宗门选拔已经到了决赛阶段。”
莫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嘿嘿，老祖办事，就是敞亮。”
觉冥子翻白眼儿道：“少来，老头子我担当不起你莫大少的夸奖！”
莫笑上前抱住他的肩，死皮赖脸道：“哎呀，老祖，您这话就没意思了不是？我对您老的敬仰，那可是比金莲还贞……”
觉冥子疑惑：“金莲是谁？”
莫笑说：“是一个堪称典范的整洁烈女。”
觉冥子和十三太保同时对他发出鄙夷的“咦”声。
不是鄙夷金莲之贞，而是鄙夷莫笑居然自比贞洁烈女。
即便是对他有着盲目崇拜的十三太保，也觉得莫笑这个比法有些过分了。
分明就是个至贱无敌的货色，装啥贞烈？
那玩意儿是你能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