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你有发现什么吗?”
看见客厅里站着的赵伯,落北笙出声询问。
赵伯抬起头,皱了皱眉:“你从哪出来?”
落北笙指了指身后那个房间。
“我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赵伯点点头,然后接着摇摇头:“我给他送到楼上的房间里去了,他没有像电话里说的那样睡不着,我也没有听见老鼠的声音,重要的是,墙面都是实心的。”
落北笙点点头,他不觉得奇怪,如果不是实心的话他早就凿开墙壁查看了。
“赵伯,这间别墅里应该不止他一个人居住。”
落北笙想起自己构思的场景,然后走到赵伯旁边,手指在铺满灰尘的台子上划着。
“我去的房间里是个孩子的房间,根据他的年龄可以得出是他的孩子,那他的妻子,父母应该就是楼上,或者是旁边的房间。”
“最重要的是,住在别墅里,最起码会配备管家,女仆...这类的人员。”
落北笙想起自己看的别墅介绍,这些人大富大贵,不可能自己动手做家务事。
赵伯点点头:“也不排除他和妻子或者他的父母做,毕竟电话里他确实没有提起管家等生活起居的人。”
落北笙拍了拍手,人物梳理完成,他现在不仅要思考这些人会在哪,更要思考“老鼠”何时会出现,出现在哪。
“啊!老鼠,老鼠!”
楼上传来凄厉的哀嚎,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看上去大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死去的存在,却发出如此响亮的声音。
落北笙和赵伯立马冲了上去。
赵伯知道位置,所以很快推开门,看见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用被子蒙住自己,然后挣扎着。
赵伯掀开被子,男人紧闭双眼,四肢却在扭曲的四处乱蹬。
赵伯拍拍他的脸,喊着醒醒,男人却像听不见一般,止不住的抽搐。
落北笙则趁机看着周围的装饰。
虽然也是黑洞洞的,但这里有窗户,勉强能透进来一点光。
床头柜上有着一个相框,拿起来,上面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依稀可见男人健康时的英俊与气质,仿佛与在床上挣扎的不是一个人。
中间是一个孩童,他嬉笑着脸,就如同一个狡猾的老鼠一般。
落北笙很少用老鼠来形容人,但出乎意料的,落北笙想尽脑海里的词汇也只能有老鼠更为恰当。
旁边的妻子温婉而有气质,看上去就是一位温婉贤淑的女子。
很难让人相信一位帅气多金的男子和一位温婉美丽的女子能生出一个...如鼠般的孩子。
不对,照片中似乎还有一个人,只是看不见罢了。
因为照片的背景是在这栋别墅的前面,那谁来拍的照片?
如果说是摄影团队,落北笙相信,毕竟他们很有钱,请摄影团队是很正常不过的。
但是请摄影团队的话一般就不会用别墅当背景板了,而且,只是这么一张摆放在床头柜的照片也不需要请摄影团队。
那给他们拍照的人是谁?
落北笙虽然在思考这位局外人,但眼睛却不离开那个男孩。
贼眉鼠眼的孩子...
没有出现的神秘人...
落北笙感觉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常年为钱财奔波的男人忽视了女人的感受,所以女人和男人的兄弟或是请来照顾家里的人产生了情愫。
毕竟孩子会随父母,哪怕基因变异也不会恰好的就跟这次的线索关联。
“老鼠...那个男人就是这次的主要原因吗?”
握着相框,就好像在模拟那个男人的视角。
床上男人的挣扎也减缓,他缓缓睁开眼。
“你们是...”
赵伯站直身体,又介绍了一遍自己:“你打电话叫来的人。”
“我打电话...?”
男人就好像失忆了一般,然后摇摇头:“我一直被老鼠烦的睡不着觉,后来睡了一会...却又听见老鼠的声音,但我应该是没有打电话求助过。”
赵伯看了看落北笙,落北笙也紧皱着眉头。
男人看见了落北笙笑了笑:“我打电话叫来了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求助也应该打电话给警察吧?”
他伸手摸了摸枕头下面,然后拿出了手机。
打开一看,他发出欸的一声。
“我是不是梦游了?我确实打了好多电话,而且都没打通,只有一个打通还接了...五分钟,可是...我确实没有印象。”
男人的模样不像是假,如果不是那惨白的皮肤和深深的黑眼圈,落北笙都以为换了一个人。
赵伯伸出手,做安抚状:“先生,先不要急,你还记得什么?”
男人愣了愣,挠了挠头:“我就记得我在床上睡觉,但是会听见墙壁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因为这件事,我把工作辞了,可没有发现墙壁里有老鼠存在。”
他叹了一口气:“老婆和孩子也因为这件事回娘家了,我也试过将房子卖了,或者去其他地方住,但是老鼠的声音依旧在脑海里回荡。”
落北笙插话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因为过度劳累,或者接收了什么东西所产生的幻觉...就是老鼠其实并不存在,只是你的脑海不断会有这样的声音。”
男人摇摇头:“应该不是,我虽然偶尔也会看看,电影之类的,但我想象力不丰富,而且也没有共情能力,所以不可能会有那样的感觉。”
他坐起身,靠在床头,然后拿起床头柜的相框,抚摸着上面的人,露出来一个笑容。
落北笙接着说:“这个照片我刚刚也看了一眼,请问你是自己拍的?”
男人沉思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算是吧,是我哥哥帮我拍的,他...帮我拍完这张照片后就失踪了。”
失踪了?落北笙知道这个词,畏罪潜逃,接触恐怖,或是本身就是恐怖。
不然这个词一般不会用来形容一个...健康男人。
“在你印象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赵伯问的,男人已经用狐疑的眼睛看着落北笙了,倒不是说怕他知道落北笙的身份,而是怕他怀疑他俩是不法分子。
“我是一家侦探社的老板,他是我的助手。”
赵伯补了一句。
男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缓缓开口。
“他虽然是我哥哥,但和我长的并不像,如果用什么来形容他...老鼠...这个词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词汇,我的父亲也是那样,我一度认为他们生了我基因就会变好,但我没想到我的孩子还是继承了这个血统。”
他捂着头,然后晃了晃:“不说这个,我哥他为人还是很好的,只是他没有工作,或许是因为长相问题,很多工作都不要他,所以我让他待在我这,毕竟我赚钱也是为了让家人过的更好。”
“但他真的很奇怪,有的时候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问他去干嘛了又不肯说,只是不断强调:别问别问。但说起来,他和我的妻子和孩子关系很不错,我之前也怀疑他是不是和我的妻子...但后来我看到...他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
“是的,他曾经邀请好几个男人来到家里,并且他的卧室里还发出来了...那个的声音,虽然我也并不介意他和我共享妻子...因为我工作繁忙也没有机会陪妻子,但是看到他喜欢男人,我反倒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