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吗?”
落北笙摸了摸小小的黑猫,抬起头看着与周围矮平的房子不同的如同教堂般的石砌房屋。
这是谁家?那个白胡子老人吗?
落北笙想起刚刚问一个慈祥老者的时候,对方说这里叫乌撒镇。
乌撒镇,那那个大哥哥和那个老爷爷应该都在这。
落北笙还未推门,门就被打开了。
“远道而来的客人,慈祥的智者等您很久...”
青年对着前方行礼,结果看见了落北笙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啊,你没死!”×2
他们两个同时指着对方说道。
“啊?我为什么会死?”×2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同时说道。
“阿塔尔,在外说话可不是待客之道。”
浑厚的声音从塔里面传来,听其声音,完全不觉得对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阿塔尔将门拉开,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落北笙也笑嘻嘻的钻了进去。
塔的内部比起外面看上去的感觉更苍老些,让人不禁感叹这里都快变成物质遗产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一堆书中,他的双目充血,一看就是没怎么睡觉。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果然没死。”
不同刚刚气势磅礴的声音,他在看到落北笙后反而像疯癫的人一般,开始了自言自语。
“嘿!老爷爷,老爷爷?哎,大哥哥,他是疯掉了吗?”
落北笙将手伸过去晃了晃,见老者还是没反应,于是干脆回头问阿塔尔。
阿塔尔摇摇头,然后耸了耸肩:“智者,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你不懂了吧?”
确实不懂,落北笙抽了抽嘴角,总感觉一个疯子一个无脑吹捧,这就很有问题了。
落北笙干脆将黑猫放在地上,然后一拍。
“啪!”
白胡子老者顿时如同刚睡醒的人受到惊吓般,跳了起来。
“我,我刚刚,我刚刚陷入了思维混沌。”
老者撑着一旁用书堆砌来的“墙”,然后长呼了一口气。
他用那透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扫视了落北笙和阿塔尔,然后点点头。
“孩子,我刚刚在思考你的来历,却陷入了思维混沌,差点成为了[知识之神]的囚徒。”
他捋了捋胡须,一副后怕的模样。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是说我的来临和[犹格·索托斯]有关吗?”
落北笙毫无遮拦的说出了老者遮掩的说辞。
“嘘,孩子,语言是有力量的,祂已经注视到了这里。”
老者捂住落北笙的嘴,他抬头看了看,然后点点头。
“是了,是了,你不是和祂有关,你是和祂们有关,也许,你会成为祂们的一员也说不定。”
落北笙掰开老者的手,然后啐了两声,然后抬起头,却只能看见漆黑的屋顶。
“不要,我刚刚遇见一个老人,他说我会拯救人类,是人类一方的。”
落北笙一副你怕不是奸细的表情。
老者一愣,然后立马拿起散落在地的一本书,开始了翻阅。
“不对,不对,历史被改写了,你不应该是这样,但是偏偏是这样,为什么?那个老人...”
老者松开抓着书的手,走过来抓住落北笙的身体,晃了晃:“他代替了我的位置,因为你救了我,可我仍获得了知识,因为什么?恐惧...结局...”
看见他又陷入了自言自语的状态中,落北笙也不再理他,而是抱起地上蜷缩的黑猫,然后走到老者身后看了看那本书。
“哎!你别碰先生的书!”
“没关系,我不碰难道给你碰?”
呛了一下阿塔尔,在对方沉默的表情中,落北笙翻开了那本名为《大地藏阅经》的书。
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是:你会看到这本书,你是世界的唾弃者。
你无法寻求世界的宽慰,一切只能你自己去做,智者巴尔塞会因你癫狂,贤者阿塔尔会因你探求真相,你身边的人终将死去,一切的一切,你从虚无中来,也将世界陷入虚无。
落北笙看着冗长的一段话,他不是很能明白,但是他知道一件事。
从地上捡起羽毛笔,讲最后一段划去。
“我从虚无中来,拯救人类,再回到虚无中去。”
被定义为人类的是什么,只要是两只脚走路的都会被定义为人类?还是只有像自己这样的?
书上又跳出这么一段话,它似乎可以读取落北笙的心。
“是我所认为的。”
轻声这么说着,书上的字缓缓消散,名为巴尔塞的老者目光深邃,他望着落北笙。
“我又被你救了一次,孩子。”
他走过来,接过落北笙手上的书,揉了揉落北笙的脑袋。
“孩子,你的未来会很痛苦,但...你刚刚的选择,你的一生都会痛苦。”
落北笙看见了他将书拿走时,那无意间看到的的作者名。
[哈斯塔]
“巴尔塞爷爷,请你告诉我,怎么去卡达斯。”
落北笙揉了揉黑猫,他想起皮克曼对他说过的话,会在卡达斯等待他的到来。
“孩子,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要去!”
落北笙坚定着点点头,他觉得,这个地方成为他们的禁忌,那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地方。
“我要在那里,寻找到我爸爸的痕迹,顺便找到,拯救人类的办法。”
一个男孩,怎会拥有如此的崇高?
巴尔塞叹息一声:“孩子,原谅我不够资格,不能与你同去。”
“巴尔塞爷爷,你告诉我怎么去就好了。”
老者带着落北笙走出高塔,指向远方高耸入云的山脉。
“那便是卡达斯,你会穿过无人的沙丘,里面掩藏着吃人的巨虫。还有无名的城市,你要绕过去。你甚至会看到自己认识的人们,但他们只是幻影,你要克服过去,不要与他们讲话,更不能产生一点的害怕。”
落北笙认真的听着他说完,然后鞠躬道了声谢。
“我曾梦见过人类所应当存在的城市,那或许是你未来拯救人类的原因,但你无法找到,他不在这个时空,他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
老者侃侃而谈,眼神中是对那梦中城市的赞叹。
“那它存在过去,现在,未来,那不应该更好找吗?”
落北笙抬起头,疑惑的询问。
“不,你无法定义现在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是未来。”
因为时间在流动,空间在变化,这里甚至不是现实,是现实与梦境的交汇。
无人可以寻找到,哪怕寻问卡达斯之上的存在。
向这位白虎老者道谢,落北笙摸了摸怀里的黑猫。
“米其林,你要和我一起去嘛?”
黑猫喵了一声,然后一个跳跃落在落北笙的头上。
他们没有带食物,没有带水,落北笙的直觉告诉他,他这一路确实不需要。
走过鹅卵石铺成的道路,走到之前小白船停靠消失的位置,小白船没有出现,它确实消失了。
走过高原,走过平原,途经了吃人的巨虫,在刚刚探出头,就被落北笙一拳打成残渣后,一整个平原都没有巨虫来袭了。
渡过河流时能看见依稀漂浮着的尸体,那尸体睁着眼睛,似乎是没有死透,又似乎是死不瞑目。
落北笙拍了拍头上的黑猫,他的直觉暂时没起作用,所以问问直觉更准的黑猫。
“喵~”
好的,黑猫说不管,那落北笙当然是不管了。
他虽然还尚且年幼,但他人可不傻,他现在终于有了目标,是刚刚出现的念头。
“成为和爸爸一样,甚至超越他的侦探。”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弥补他内心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