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白色的,如同茧一样的东西,看着面前尽力压抑自己声音的声波女。
特制隔音口罩已经损毁,她随意的一声尖叫就足以杀死其他诡异。
她没这么做,对于她而言,什么生,亦或是什么死,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她只对一切感到好奇,所以...
“拜托了,哪怕让他自己长大...”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孩子,哪个女性会如此拼命,她早就该死了。
很奇怪,诡异为何会出现,他们为何会死,他们是从活着的生灵死亡的怨念进化...又或是魔化为诡异,拥有了特殊的力量。
但他们依然会死亡,满足了生前的愿望,亦或是被净化。
可真的会有...自己净化自己的诡异吗?
看着她化作白色的灰烬消散,地面上只留下纠缠在一起发丝,很明显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诡异无法与人类生孩子,似乎种族的隔阂也适用于死后的亡灵。
但她用他的头发,结合了基因,又似乎用了什么其他的办法,突破了隔阂,诞生了属于人类又属于诡异的生物。
这是唯一对人类没有杀心的诡异,所以落北笙会尊重她的愿望。
看着那些剩下的诡异,落北笙眯了眯眼睛。
“你们...想要怎么死?”
……
当天边划过一只巨大的疑似鸟类的生物,大熊国派出所有正在出任务的队员,寻找着那只生物,以及...支援阿尔法基地。
“啊,谢谢你啦,小亚,回去吧。”
落北笙拍了拍前面的生物的头,那生物朝着天空嘶鸣一声,然后往天上一窜,消失不见。
赵斯礼将钓鱼竿递给落北笙,低了低头。
“使者,任务完成了。”
落北笙点了点头,看着大批车辆开了过来。
“这个茧...是?”
“战士的孩子。”
“是吗。”
赵斯礼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以及从车上飘来的诡异,笑了笑。
“使者,我忽然懂了你的意思了。”
落北笙看了他一眼,然后耸了耸肩。
“那你可能比我更适合终幕的结尾。”
这是一句玩笑话,落北笙和赵斯礼在枪械的包围下,诡异的虎视眈眈下,大声的笑了出来。
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大熊国又将落北笙关了起来,因为就近,所以干脆关到了阿尔法的基地中。
他们查到了阿尔法基地里事情的经过,尸体在那摆着,空气中黑色灰烬的物质也能勉强查验。
“哈皮耶夫死于食物中毒,以及杀人诡的袭击。”
他们觉得落北笙是侥幸从冰山逃出来的,是阿尔法小队牺牲了自己让这个人类逃出来的。
即使夏朝再怎么吹嘘他这位侦探,但没见过他的实力终究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孩子。
大熊国收容所局长倒是天天听,所以知道一些内情。
他特地审问了落北笙一番。
“哈皮耶夫怎么死的?”
局长的眼里是质问。
“我说的你们会信?我当时可在冰山伊基尔斯呢。”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个招待了他两晚的队长。
“好,那我问你,阿尔法小队为什么就你活下来了?”
落北笙轻笑一声,他摸了摸那柔顺的白毛,缓缓开口:“你们不是可以自己猜吗?”
局长双手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质问道:“落北笙,我可是听你们的指挥官说过你的,知道你的本事,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落北笙点点头“没错没错,是我杀的。”
这幅模样更是让局长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拿落北笙还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甩开座椅,局长摔门而出了。
最后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及确实不能这么对待客人,所以落北笙又被无罪释放了。
赵斯礼那边也经历了审讯,但他只是将表面的说出来了,就像落北笙说的那样。
“你们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
贝塔和德尔塔的诡异过来询问落北笙,他们跟阿尔法小队的某些队员关系较好,可现在疑似杀诡凶手的人就在这,他们怎么可能不冲动。
“询问”已经是他们忍了过后的,不然他们会掀起整个阿尔法基地。
“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对不对?”
身着华丽洋装的小精灵一般的诡异,长得几乎与风土兄妹一模一样。
另一边则是一个高大的男性,头上流淌着红色的液体。
“告诉我,我弟弟火男是不是你杀的!”
落北笙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人,他们的队友也跟在旁边。
“如果人类和诡异起了冲突,你们会帮谁?”
这个问题问的他们一愣,长得很像风土兄妹的精灵说:“当然帮诡异啊。”
岩浆男皱了皱眉:“当然帮人类!”
他感觉面前这个人类是不是使绊子。
落北笙摇摇头:“你们不去阻止他们发生冲突,还要帮助另一方加害另一方。”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自己被这个人类戏耍了。
刚想有所发作却被他们的队长叫了回去。
每个小队的队长似乎都是人类,他们冲落北笙敬了一个军礼,然后道歉。
“抱歉,先生,我的队员们不懂事。”
落北笙摆摆手,笑着摇摇头:“没事,他们也只是为了朋友而发怒的普通人。”
普通人三个字上他加强了语调,但两位队长却只能笑笑。
军队暂时在这里扎营,他们理清了遗物,准备进行盛大的悼念。
木桐色的棺材上摆放着哈皮耶夫的照片,他此刻竖着大拇指,似乎在为谁加油。
但这些已经是过往的曾经,哈皮耶夫已经躺在了久远的地狱。
局长站在台上,他扫视过众人,最后却看向落北笙的方向,他此时正在队伍的最后方,眯着眼睛,似在笑,又似在感伤。
“哈皮耶夫,是我们永远的战友,他曾为大熊国的解放付出汗马功劳,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我们要永远铭记他,记住这一刻。”
局长说完本该是家属致辞,但哈皮耶夫已经没有家人了,唯一可以说是家人的队员,也在任务中丧生。
落北笙缓步走上台,他清了清嗓子,抓着麦克风,然后环顾了一圈这些望着他的人。
他们在等落北笙说出一些缅怀的话,让他们改善他的印象,但他不需要,相反,他们现在需要团结。
很多人怀疑哈皮耶夫的死是否与队员有关,怀疑阿尔法小队的死是否与哈皮耶夫故意派遣有关。
他们的恶意揣测其实就像种子,现在没什么,但以后会发芽。
“你们觉得难过?”
台下的目光全都疑惑的盯着台上的少年。
“我不觉得难过,相反,这是美好的开端。”
有人预感到接下来的局面,想要冲上去将落北笙拉下来。
“哈皮耶夫是个战士,阿尔法小队也是个战士,但他们身为战士还是太过于执着。”
“执着曾经的执念,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落北笙摸了摸怀里的白猫,有的人会生为主角,她会享受众人的爱戴。
而有的人会成为反派,沦为主角的踏脚石。
“他们都是我杀的,你们大可记恨我就好。”
落北笙笑出声来,异样的表情深深烙印在场上所有的人和诡异眼中。
“多亏了我怀里这只猫阻止我,她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不然我连你们都会杀掉。”
“轰隆”
骨色的巨大如鸟类的生物从天而降,落北笙抱住猫,踏上那只生物的脊背。
“信仰白猫,你们才会获得新世界的资格。”
如同邪信徒的话语伴随着生物的飞去而回荡,他们记住了死去的七位战士,记住了逃跑的侦探和神话造物,记住了连侦探都忌惮的“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