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她生下了两个孩子,还将他们投喂给了阿布霍斯?”
落北笙眉头一挑,手上顺猫毛的动作也是一顿。
阿布耶希点点头:“是的,投喂了两个孩子后,他们就没有再投喂过自己的孩子,而是投喂别人的孩子。”
“所以,你觉得你的孩子阿布罗拉不见了,是因为被投喂了?”
阿布耶希摇摇头:“如果他死了,我的脸上便会出现印记,因为是我的血亲,我的身躯受到了诅咒,所以才会有印记。”
落北笙想起那群村民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包括身后晕过去的女人。
“如果他们杀死你的儿子,你的脸上会有印记吗?”
阿布耶希瞳孔一缩:“你...你的意思是...阿布罗拉他,被他们杀了?”
看来是没有印记的,落北笙摇摇头:“我只是猜测,看远方的篝火,他们应该在做饭,准备宴席,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阿布耶希点点头,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出声。
“他们说你没有丈夫,阿布罗拉是你和谁生的?”
阿布耶希抬起头,摇了摇头:“不知道,那天晚上一个蒙着面的人来到我的房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原来是这样,你答应我,到时候不要吵,不要闹,如果你的孩子活着,我会帮你救出来,如果他死了,我会帮你复仇。”
交代完后,落北笙踏步离开了,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眯起,他快步走向了正在准备宴席的,飘着炊烟的房子。
墨绿的杂草横向勾勒在房屋上,似乎可以与本身长满青苔的屋檐显露出诡异的美感。
身着树皮和蚕丝双线制成的衣服,他们在房屋外和里跑进跑出,手上端着一截或者一碗什么东西。
在某个脸上无一道印记的男人旁边停下,落北笙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碗血,是用来干嘛的?”
那个男人被吓了一跳,连同碗一起倒在地上,血液在地上流淌开来,血腥味瞬间被传播开来。
“你吓到我了,客人,不过问题不大,这碗血是用来做菜品的。”
落北笙看着地上的血液,点了点头,伸出手扶起了那个男人。
“抱歉,我只是好奇你们在做些什么,还有多久到饭点?”
男人想了想,竖起两根焦黄的手指:“还有一会,你的居所是前面那栋,跟你一起来的客人已经在里面歇息了。”
落北笙向他弯腰行礼:“谢谢您。”
男人摆了摆手,踏步离开了这里。
看着地上的血液,它似乎并没有停止流动,它在地上缓缓勾勒出了文字,断断续续的表达着血液主人未知名的思想。
“侦探,救,阿布,蟾,死,来临。”
“喵?”
白猫睁开眼,看着地上的血液,摇摇头。
她也看不出来,侦探是在说落北笙,它肯定知道落北笙,阿布...这里很多人都叫阿布,蟾应当指的是蟾之神。
死,来临,这又是什么意思?
白猫弄不清楚,她看向落北笙,落北笙笑了笑,拍拍她的头,抱着她回到了族长为他们准备的房子。
而那地上的血液也在落北笙离开分散开来,变为了最普通的血液。
赵斯礼坐在沙发上,看见落北笙和白猫进来后,立马站起来低头:“母神,使者。”
落北笙点点头:“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你呢?”
赵斯礼摇摇头:“我一直待在这里,所以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很奇怪,使者,那个男人没有找你吗?”
落北笙摇头,他去找了一个男人,但族长没有来找他。
“我跟暗示你会到处逛逛,无论是不是个充满神秘的族群,按道理来说都会有一两处不能去的地方,外来者肯定不懂,作为主人他应当会出面。”
落北笙点头:“那就说明,对方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去了他们做饭的地方,没有看见那个男人。”
赵斯礼皱起眉:“我查看过周围,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往升起炊烟的房屋那边走去,然后转角的地方看不见了,但您说不在那里...”
赵斯礼眼睛一亮:“使者,这里的土著应该信奉些什么,他是否是去他们平常用于祭祀的地方做些什么?”
落北笙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最让人疑惑的反而是失踪的阿布罗拉。
流动的生命液体,不可能是普通的土著居民所能办到,如果他有超凡的力量,不会被普通人杀害,或者说,他的超凡力量来自于谁?
打个比方,普通人使用的咒语,那是咒语本身的力量,死后念不了咒语,那么死了,就是死了。
如果是通过信仰灌注身体的人,也就是所谓的神明使者,他的力量依靠神明使用,他自身只是媒介,死后力量会被神明收回,神明一般也会大发雷霆攻击杀害使者的人类。
第三种,神明与人的结合体,顾名思义,血液中含有神的力量,那是真的即便死后都会拥有力量。
阿布罗拉会是哪一种?又或者他哪一种都不是?
怀着疑问,听到了外面传来脚步,赵斯礼非常丝滑的坐了下去,落北笙则望着门口。
“两位先生,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族长看着两人一猫,微低着头说道。
赵斯礼站起身:“好,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还劳烦您为我带路了。”
落北笙鞠了一躬:“我知道在哪,来时我看见炊烟的位置,也看见了他们吃饭的长桌。”
他虽然对着赵斯礼鞠躬,但眼睛却看向族长,眯着的眼睛即使族长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
但这样的表现行为反而打消了族长怀疑这个人是否有什么鬼点子的念头,一般的隐藏身份,要密谋些什么的人,可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了解这里的什么地方。
赵斯礼看向族长:“没事,既然我们是客,理应让族长带我们去。”
这句话打消了族长对侦探的警惕,很显然对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地方。
“请跟我来。”
族长走在前面,但却时刻注意着身后的两人,可身后的两人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管家还给侦探介绍这里应该是什么,那里应该是什么。
族长冷笑一声,如果侦探就只是这样,那倒也白费力气使绊子。
在露天的黄石路上,较为平整的一块路面上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是碗碟交错拍开,香味四溢。
旁边站着那些脸上有着印记的村民,被落北笙打晕催眠的女人也在这,她看了一眼落北笙,眼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抹崇拜?
落北笙抱着猫,揉了揉:“我好像催眠狠了。”
“喵~”
族长坐在了长桌的顶端,接着是赵斯礼坐在次席,对面是两道印记的女人,然后再是其他脸上有印记的人入桌。
没有印记的人似乎被排除在外,但诡异的是,脸上没有印记,还丢失了孩子的阿布耶希坐在了最末端。
其他脸上无印记的人都挤在了另一边的桌上,那个桌子离这里稍远,连食物都差上很多。
落北笙坐在赵斯礼的旁边,他作为管家因为要负责自己的主人,所以族长也就默许了,加了一个凳子。
坐下后才能看清,碗碟里的食物每一样都呈现血红色,几乎每个碗碟里都是肉,鲜红的色彩搭配在暗红的肉上,仿佛在这一刻,这里的居民恢复了仿佛史前人类的习性。
他们真的是人吗?这个血肉真的是动物吗?那个女人又会怎么对待这餐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