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你们?你是什么货色啊,旧日支配者还是外神们,口气这么大。”
落北笙冲着那个玩偶叫道,那个玩偶回头看了看落北笙,可笑的眉毛皱在一起。
“我的父神们是比这些更加伟大的存在?”
“哦~原来你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只是个舔...”
落北笙呵呵一笑,心里却是对刚刚那个旗袍女子竖了个中指,面前的玩偶可不是唯我独行一人能对付的,对方的感觉已经接近旧日支配者了。
果然,这该溜子的话就没有一句可以信的,乐子人真该死。
玩偶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刚刚蛊惑唯我独行的它现在居然被落北笙两句话整破防了。
“你一个渺小的人类又懂什么!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落北笙没有理他,而是用着亲切的语气开始述说:“有一个人啊...喜欢上了一个女生,他开始猛烈的追求她,砸光了自己的积蓄,不好意思问父母借钱的他决定找个工作,他选择了卖玩偶,他知道女孩子很喜欢玩偶,他把自己都打扮成了一个玩偶。
可那又怎样呢?又能改变什么呢?被查出了病症的他本想再看一次自己的女神,却看见她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在一起,他选择了自杀。
可这时有人找上门,是一个穿着红披风戴兜帽的奇怪的人,他对这个男生说:只需要按我说的做,死后就可以和你的女神在一起了。他信了,心安理得自杀了。
警察很快结案,自杀,但没人知道他其实是一个被人伤透了心的人,或许知道了,也会作为饭后闲谈的资本吧?”
玩偶开始颤抖,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开始抢夺身体一般:“别,别再说了!”
另一道声音在怒吼:“不要干扰我,我要杀了他!”
落北笙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后来被那个男生复活的你果然如同那个红兜帽的人所说,开始在自己的学校进行感染,却发现自己的女神已经死了,于是决定更改了红兜帽的意志,用他们的生命复活女神。
你最大的心愿是和女神在一起,其次恐怕是想杀了那个男生,可是女神却拦住你,即便愿意待在你旁边都不愿你对她所爱下手。啧啧啧,我说他怎么第一个接触玩偶还能活那么久。”
玩偶落在地上,抱着头痛苦的嘶吼,它看见了抱着吴勋尸体的宁静,她满眼都是地上的他,连这边的情况都懒得关注一下。
那道嘶哑的声音传来:“很好,侦探,我们未来再见,希望到时候你能认出我,不要被我轻易的杀死了。”
落北笙笑着,摸了摸怀里白色的猫:“fu*k you,替我去给那个喜欢造玩偶的...玩具师,以及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什么左啊右啊,跟他们说:你们成功拖延了我,但你们就是第二张joker。”又小又亡。
“口舌之徒!”
嘶哑的声音缓缓消失,已经可以在图书馆听见外面汽车的呼啸声,还有警察的鸣笛。
玩偶开始缓缓破碎,它向着宁静的方向伸出手,得到的却只有背影。
落北笙将无常放下,两只手抱着猫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玩偶:“深情在现代是种罪,暖男排狗后面,下次,你要擦亮眼睛,也要正视自己。”
玩偶破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我还有下辈子?”
落北笙点点头:“有的,只要你的心还是人,你就还有机会。但做错了事,还是会受到惩罚的。”
玩偶的身影消散在空间,不远处的宁静和吴勋也开始消散,宁静紧紧抱着吴勋,晶莹的泪光闪烁着落在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我想,除了那些个男女一起的人,其他都死了吧?”
落北笙听见了剧烈的脚步声传来,反恐部队带着收容所的人一起出现在了图书馆不远处,杨童童带队。
“喵~”
“怎么会呢?他是被蛊惑的,因为爱。她是自愿的,因为爱。他也是自愿的,因为爱。
只是这爱,受伤的人可太多了...”
“喵喵~”
“你觉得他们错了吗?我也觉得他们错了,但人不就是这样的吗?如果连最基本的寻找爱的权利都没有,那还谈什么人类?只是这世道,总归不好。”
看了看怀里的白猫,举起了另一只手,面前的反恐队员过来抱走了白猫,将落北笙压在了地上。
唯我独行也被拷上了银手镯,但因为没有力气,还是被抬上车的。
看了看外面好几辆救护车,很多白大褂的人开始对着地上昏迷的人抢救,其中一个白大褂的人抬起头看着落北笙,然后又低下头抢救。
落北笙敏锐的感觉到了注视,但看过去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哎呦,混入其中,过来看我会怎么收场?”
真是可笑,落北笙眼睛转了转,锁定了那个戴着眼镜的白大褂医生上。
仅仅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落北笙坐入警车里,然后便传来推搡,尖叫,和怒吼。
失去了亲人的大人们此刻围在警车边,副驾驶的无常看了看落北笙,没有说话。
主驾驶的杨童童打开了前车玻璃,想要解释一下情况。
“是他杀了我的孩子吗?是他吧?就他一个可以站着,还眯着眼睛笑的那么邪恶!”
“你还我闺女!你个杀千刀的,你真该死啊,你不得好死啊!”
“你真是出生啊!警察同志,请一定要给他处死,请让我亲自处死他!”
“你是没有父母了吗?啊?!你以为有警察在这我们就不敢动手了吗?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无论外面怎样谩骂,落北笙都是一副无所谓般的浅浅的笑容,即便对方已经提到了自己的父母。
这无所谓的样子更引爆了丧子或丧女者的愤怒,捶打玻璃,强行扒车门,威胁警察...
也很正常,失去亲人的痛苦没经历过的人无法理解,经历过的人不想在经历一次。
杨童童拍掉了伸进来想开车门的手,反恐部队已经过来将群众压了一米以外的距离。
杨童童大声喊道:“你们都误会了,我后座上的人不是凶手,凶手已经死亡,他是辛存者。”
群众一愣,有的因为之前说出的脏话而不好意思,有的叫的更凶。
“你放屁,辛存者身上没有什么污渍,连灰都没有,说不定就是帮凶呢!”
“对啊对啊,别人都是抬上车,就连那个警察都是扶上车的,就他跟没事人一样走上车,谁信啊!”
这个时候有个阿姨冲破封锁线挤了进来,其他警察来不及拉,只能先管住面前的其他人。
那个阿姨冲到警车边,轻轻敲了敲后座的窗户,落北笙示意他们把玻璃窗打开。
“你...你是我家闺女的小学同学吧!我认得你,她前不久回来一趟,还说了你当了个什么...蒸蛋?”
落北笙没有说话,他也认出来了这位,是林海浔的母亲。
“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娃儿她,她走的时候痛不痛苦...”
落北笙点点头:“阿姨,海浔她...多亏了她,要不然我也不能这样完好无损了,她说她没办法孝敬您了,但是存了一点钱在我这,希望我转交给您,她走前没有痛苦,就像您和别人第一次见到她那般。”
说完这句话,玻璃窗被杨童童关上,林海浔的母亲掩面痛哭:“好...好...”
警车缓缓驶离了东城大学,无常点了一根烟,他望向窗外:“小子,别在意他们,做好自己就行,问心无愧就好。”
落北笙笑了笑,他的怀里现在又躺着那只徐柒柒所化的白猫,已经被无常命令那些收容所的人还回来了。
没有被检查,也没用被切片,刚被一个女研究员抱到手上就被命令送回去了。
这时的落北笙一边摸着猫,一边看着窗外流逝的高楼建筑,他的耳边似乎回荡起了一首歌谣。
是那个摩西公园的影子所卖的玩偶唱的歌谣,大致就是在唱自己心爱的人何时才能爱上他,他愿意一直等,无论大山崩塌,无论生命尽头,因为这就是爱...
“现在,你觉得人类脆弱了吗?”
突然,落北笙的脑子里响起了一道声音,是旗袍女子。
“人类一直都很脆弱,如果不是你骗我,我还能救下一个。”
“我又不是人类,所以也不会在意人类的死活,你也不在意地上蚂蚁死了多少只吧?”
“是啊,你们外神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当你在夸我了,我很期待你下一次的表演,这可比那个天天带着黄色帽子的闷骚男写的故事有趣多了。”
而在遥远的地下,红色兜帽的人单膝跪地,看着那巨大的榻榻米上那类人形生物起伏。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所有人开始大喊:“恭迎主教!”
类人形生物睁开眼,对着上方怒吼出声:“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