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眼下正乱着,魏正天又在发火,活着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宁可渴着饿着,谁也不敢随便吃喝,没准吃下肚子里的就是断魂饭、断魂水。
魏正天发了一通脾气后,叫来东秦巫师的弟子阿布,脸色依然阴沉的恐怖,“你可知晓是谁做的?”
阿布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他不知道是谁做的,如果是那个极美的女子派来的人,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线,可他并未发现有人入侵国公府。
他摇头,“不知,我并未发现有人入侵国公府。”
魏正天看着他,冷笑一声,“这就有意思了,不是外人,难道还真的是国公府内部自己人做的不成?”
阿布还是摇头,“是不是国公府自己人做的我更不知道了,我只能保证,确实没有外人入侵国公府,这件事与外人无关,特别是那位。”
特别是那位!
那位是谁他自然知道,一个长得极美的女子,当下放眼整个南丽,除了摄政王妃之外,还有谁比太子妃更美?
而且种种迹象表明,太子妃就是那位长得极美的女子。
魏正天冷静下来,他是相信阿布说的话的,“如果不是那位,也不是外人,那就真的是我国公府有内鬼。”
可说到底,内鬼也是外人,还是与外人脱不了干系,而这个内鬼是谁的人?多半还是那位的。
魏正天很烦躁,为什么这一年多来处处不顺?
阿布道:“看来,你的计划要提前了,想要对付你的人太多了,就连自己人都靠不住,还能信任谁?”
“计划提前?”魏正天眯起阴沉的眸子,“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没有退路的一步,一旦走了,便再无回头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这最后一步,便是起兵造反了,也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阿布毫不留情地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回头路吗?你看看你府中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夫人死了,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一夜之间死了多少?府中下人又死了多少?你大房一脉还有多少人?是不是要等到你大房的人都死绝了才肯动手?”
这番话说的很重,重到触了他的底线,戳了他的逆鳞,揭了他的伤疤。
但也让他从痛中惊醒过来,是的,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也不会有好下场,弄不好魏国公府会落得和乐平侯府一样惨淡的下场。
他沉下一口气,问阿布,“若是走这一步,你打算如何做?我提醒你,摄政王已经回来了。”
摄政王无疑是整个布局的意外,而这个意外还无比的强大,他什么都不用做,往那一站就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就能让人信服,就能号令三军。
如果东秦人不出力,他就得在隐忍一段时日,做好万全的准备,当然,和东秦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了。
他不怕皇上突然对他发难,他有保命底牌,就是那二十万私兵,皇上肯定不希望这二十万大军落入东秦人之手,这对南丽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此事若成,他就是南丽至高无上的皇帝,至于东秦巫师,确实有些本事,但也不足为惧,南丽不是没有江湖能人异士太多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阿布道:“我会帮你除去对你有阻碍的人,你只管安排就是。”
有了这句话,魏正天稍稍放心,总算没白白好吃好喝的养了他这么久。
冬天的黄昏会将裸露的枝桠映照在地上,似一幅粗略的素描,不那么认真的笔触只留下一抹痕迹。
第二天,魏正天就招来自己的心腹议事,他虽然不是国公爷了,但号召力不容小觑,跟随他的人还是不少的,汝郡王、北平侯、南安侯、曹将军等等,再加上有些人知道他有底牌,虽然不知道底牌是什么,但能隐约猜到底牌不小。
宁王燕渡情也在其列。
而有些胆子小的则是不敢不来,这些人不知道魏正天有底牌,只知道国公府不若往日辉煌了,而且丽都城的局势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国公府一家独大,这些人想抽身,奈何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中,不来也是自寻死路。
魏正天坐在黄金太师椅上,面容沉冷的看向众人,缓缓说道:“诸位,今日叫大家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众人都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果然,就听魏正天说:“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忠奸不分,枉害忠良,老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丽毁于昏君之手,所以,老夫决定择日起兵围攻丽都城,劝昏君禅位给宁王,宁王乃天命所归,是英明的君主,能带领南丽走向更昌盛的未来,老夫希望诸位能助宁王一臂之力,诸位都是从龙之臣,有从龙之功,未来不可限量......”
众人大惊,他们都知道魏国公有野心,其野心不小,可说当今圣上是昏庸无道的昏君是不是就过了?皇上勤政爱民,早年一直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远了不说,就说近了,南昌水患那次,皇上也是亲自前往南昌治理水患,安抚百姓,就冲这,也不能说皇上是昏君啊,说出去百姓能信吗?
宁王则是一脸呆滞的望着魏正天,他着实没想到今日叫他来是要说这么大的事,对他来说,这件事天般大。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夜诺言,如果他真的能当皇帝,燕无天必须死,夜诺言就是他的贵妃,他不在乎她嫁过人,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只想得到她的人,她的心。
对他而言,夜诺言就像一匹胭脂烈马,能征服这匹烈马比做个优秀的皇帝还要让他高兴。
就算有皇后,有无数后妃,他也只想征服夜诺言,独宠夜诺言,因为普天之下,唯有夜诺言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这么想着,他激动起来,全身不可自拟的轻颤,为他能拥有夜诺言而兴奋。
汝郡王问:“国公爷打算何时动手?在除夕宫宴上,本王看得出,这太子夫妇可不好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