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和府丞都用过饭了,诺言迈着沉重的步子,一脸疲倦的缓缓走来,歉意道:“抱歉,这两日督促瑶儿练功到很晚,让你们久等了。”
小七双眼向上翻,心想:明明是自己和情郎双修练功到很晚,拿人家瑶儿做什么挡箭牌嘛。
袁杰和府丞起身见礼,“不敢当,我下官等冒昧打扰了。”
“有什么事儿直说就是,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客套。”诺言道。
“初一那日,齐王带领五十名府兵前来闹事,那五十府兵都死在摄政王府门口,那些死者家人每日都在府衙哭闹,说摄政王府无故杀人,要王府给他们一个说法,下官不得已,只能来寻太子妃拿个主意。”
诺言下意识就认为这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调查了吗?是否有人在背后推动?”
袁杰深思一下,问:“太子妃的意思是,有人要针对摄政王府?”
“不一定是针对摄政王府,父王母妃不是好惹的,或许是要针对我,或者瑶儿。”
袁杰一听这话,代入感就很强,仿佛夜诺言就是摄政王的女儿一样,“太子妃,您真的是......”
诺言知道他想问什么,微微一笑,“是真的,我是神的女儿。”
这话听着就很不要脸,却又无法反驳。
“你们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用北冥神若的身份在大学士府生活对吗?其实不难理解,大学士府是魏家的姻亲之一,而那时候冯氏和北冥信北冥轩又害死了北冥神若,我便顺水推舟,用北冥神若的身份生活在大学士府,利用魏媛媛调查魏国公的阴谋,顺便帮北冥神若报仇,也顺便救了太上皇和皇上,事情就是这样。”
袁杰和府丞顿时肃然起敬,这若不是神的女儿怎能做到?
“这件事情不难解决,既然有人要让摄政王府给个说法,那就让齐王府也给个说法吧,张贴告示,齐王藐视摄政王府,带兵擅闯王府,意图抢夺皇上密函,摄政王府出于自卫,才与齐王府府兵动手,死亡人数超过百人。”
“那这百具尸体?”府丞问。
“不用担心,一百具尸体而已,那还不有的是,正好,那些试图扰乱朝纲的江湖组织也该肃清肃清了。”
这样一说袁杰和府丞就明白了,也对,那些人是该肃清了,包括齐王的藏兵点。
两人告退,按照诺言的指示,丽都府张贴告示,大概意思就和诺言说的一样,齐王领兵擅闯摄政王府,要抢夺皇上的密函,摄政王府杀人属于正当防卫,责任都在齐王府,在齐王。
朝廷张贴告示,那可信度就高了,摄政王府退居二线,齐王府稳居第一,站在风口浪尖上摇摆。
齐王真是气得发疯,本想借此事削减摄政王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再逼迫夜诺言把燕瑾瑶送回来,没想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那些死者家人每天都跪在齐王府门口哭闹。
百姓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同情死者,人家好好在王府当差,无缘无故就没了命,甚至传言越传越厉害,说齐王为了当太子,连自己的女人和侍卫都能随便牺牲,人命在他眼中如卑贱的蝼蚁,这种惨无人道的人不配做储君,皇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孙?
这传言简直是送齐王上断头台啊,将他的君王梦直接扼杀了。
齐王命管家通知自己一派的人过来议事,可谁也不来,宫宴那晚被爆出来的事情就不说了,他带人去摄政王府的事情已经传遍,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来齐王府。
间接的说,这些人是与他划清界限。
他去兵部尚书府找兵部尚书要人,填补齐王府府兵空缺,兵部尚书推脱,此事要等十五开朝以后才行,否则无法在调令上盖章。
齐王都气笑了,愤怒的拂袖离去,回府后吩咐管家招兵买马,把那些散播谣言者全部抓起来。
他现在就像一个疯子,燕昭熙死了,他不闻不问,好像死的不是他的儿子一样,魏傲芙伤心欲绝,日日以泪洗面,他连一句安慰都没有,视若无睹,每天只忙着如果为自己洗白,如何让父皇重新认可他。
他去找魏国公,魏国公见了他,冷冷地道:“老夫已经被皇上恩准辞官,不知齐王殿下可知晓此事?”
“国公爷,此事本王也无能为力啊。”
“嗯,所以王爷来借人,老夫也无能为力,若是皇上知晓老夫借人给你,又会如何想老夫?王爷请回吧,老夫爱莫能助。”
齐王心头一慌,“国公爷此话何意?是要抛弃本王了吗?”
魏国公眸子沉静地看着他片刻,反问,“难道王爷以为自己对皇上还有利用价值?”
这句话问得很玄妙,这皇上到底是指圣宗帝还是指谁,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齐王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魏国公了,如果再没有魏国公的支持,他以后会何等艰难?
“国公爷是本王的岳父,帮助本王也是帮助你自己。”
魏国公顿时变脸,勃然大怒,怒拍桌子,“你还知道老夫是你岳父?昭熙重病你在做什么?昭熙没了你又在做什么?傲芙日日以泪洗面,你可有关心过半句?现在知道老夫是你岳父了?不敢当,王爷请吧,不送。”
下了逐客令,无论多不高兴,多沮丧,多难受,齐王只能走人,他是不会下跪求人的。
看着齐王落寞的背影,魏国公眼底的狂怒如暴雨来袭,多年筹谋怎能功亏一篑?
燕王被立为太子,再加上夜诺言是摄政王之女的身份,无疑是锦上添花,现在想要扳倒燕王很难。
血盟,太傅府,乐平侯府,易阳侯府,大学士府,齐王府,宁王府,晋王府,天罡府,后丘村,不知不觉,他就走到如今的局面,这局面就像一个死循环,毫无破解之法,现在他能用的只有东秦巫师,和他那二十万私兵。
可无论是东秦巫师还是二十万私兵,都不是他现在动的,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书房的门被敲响,他收敛思绪,“进来。”
魏天明走进去,恭敬地道:“父亲,最近江湖上新崛起一个门派,叫影殿,总部就在以前的玄花阁,不知是否可以拉拢?”
“血盟就是他们灭的,你觉得能拉拢?”如果能拉拢,他早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