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明的脸色果然不好看了,只是,到底是因为天罡府的事情,还是因为后丘村的两万私兵,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齐王的脸色阴沉的很,天罡府是支持他的,为什么被灭了他都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诈他?
他很乱,理不出头绪,如果诈他,为何要用天罡府?这个秘密就连父皇都不知晓,所以,不是诈,天罡府是真的被灭了!
他闭上眼仰天长叹,双拳在袖中紧紧攥着,夜诺言,你给本王等着。
齐王妃这会儿顾不得别的了,朝圣宗帝行礼,声音焦急:“父皇,府中有事,儿媳先行告退。”
圣宗帝不知道诺言说的真假,到底是自己的孙子,想了想还是恩准了。
对于齐王妃而言,没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
她刚到宫门口,便见照顾燕昭熙的陈妈妈站在马车前焦急地来回踱步。
见她出来,陈妈妈急忙上前,急得都快哭了,“王妃,世子不好了,大夫说已经是弥留之状。”
齐王妃身子一软,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宽慰道:“王妃莫急,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先回府看看情况吧。”
回到府中,四岁的燕昭熙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白的像个死人,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况。
大夫跪在地上,“王妃,小老儿已经尽力,世子他......王妃或许请别的大夫来试试,兴许会有转机。”
他不敢把话说死,这些权贵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齐王妃木讷的看着床上的儿子,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床边,两行泪水滑落,哽声问:“为何会这样?他才四岁,人生都还没开始,老天为何要如此残忍?”
陈妈妈冷着脸问大夫,“世子的病情为何会突然加重?之前不是被控制住的吗?”
大夫心头一颤,这是要拿他问罪了?这怎么行,“这位妈妈,小老儿怎知晓世子为何会突然如此啊?妈妈不应该小老儿,应该去问伺候世子的人才是啊。”
陈妈妈皱眉,这没法问,伺候世子的都是魏家带过来的,问了岂不是怀疑魏家,但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人来负责。
他眼珠一转,说道:“王妃,奴婢听闻颖月郡主本领通天,会不会是她暗中对世子做了什么?要加害世子?”
“再去请大夫。”齐王妃下令。
陈妈妈问:“再去请大夫?”
“对,马上去请。”
“可是......”
齐王妃没等她可是完,一巴掌抽过去,厉声咆哮,“本妃说马上去请大夫,你在这里可是什么?这里几时轮到你来问这问那,马上去请大夫,听到没有?”
陈妈妈被抽了一巴掌老实了,麻溜的出去请大夫。
齐王妃威严起来是很厉害的,她吩咐身边的侍女,“等她回来,直接把她弄死。”
侍女大惊,劝道:“王妃,陈妈妈是魏家带过来的,虽说平日里总是倚老卖老,可到底也是自己人啊。”
“什么自己人?连世子都照顾不好,还说什么自己人,出了事情只会推卸责任,怪这怪那,平日她如果仔细些,又怎会如此?你不必再说,我意已决,她必须死。”
侍女知道已经劝说不了,也就不再劝了,陈妈妈也是自找的,如果多尽心伺候主子,少生些事端,王妃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很快的,陈妈妈领着一个大夫回来,大夫诊脉过后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另一边,侍女把陈妈妈叫出去,直接锁喉,手腕用力,掰断了她的脖子。
“再去请大夫。”
先后又请了四个大夫过来,所有大夫诊脉过后都是摇头,说不出病因,脉象就是将死的脉象。
皇宫,万园。
夜诺言爆出来的料子很大,虽没直接点名道姓,但她爆出这些之前是点了齐王夫妇的。
官员们私下议论开来,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看了齐王几眼,看得他满心怒火。
谢易达收到诺言的暗示,起身说道:“皇上,后丘村藏有私兵一事,事关重大,臣以为应当彻查。”
刑部尚书站出来了,户部尚书,吏部尚书,兵部尚书也纷纷站出来,表示应该彻查。
诺言等着齐王的反应,如果他敢站出来叫板,她还真佩服他的勇气。
齐王当然不能自己站出来,他给心腹使了个眼色,可谁也是傻子,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能站出来反对彻查此事?
见自己的心腹无一人敢站出来,齐王愈加恼火,怒火都快把他点燃了,他再看向魏天明,魏天明也是慌乱无措,只巴不得宴席赶紧结束,哪里顾得上他。
有一人站出来说,“皇上,太子妃一介女流,只凭她玩笑说的一句话,就要劳师动众的彻查,是否不妥?”
说这话的,是齐王的表兄,肖冀唐,四品平南将军。
自打外祖死后,外祖一家只靠着表兄肖冀唐撑门面了,这也是他为何与魏国公走得近的原因,他不像宁王,没有强大的外家支持。
圣宗帝笑问:“还有哪位爱卿觉得不妥啊?”
齐王的人想站出来表示不妥,想想还是算了,再看看。
肖冀唐没有看齐王,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不能为了齐王一人赔上将军府满门,他也不敢。
圣宗帝道:“肖将军既然觉得不妥,那彻查一事便作罢。”
肖冀唐一愣,这么顺当?
齐王一党的人也是一愣,皇上这么好说话?早知自己刚刚也站出来说两句了。
圣宗帝话锋一转,“这样吧,此事就交给......”
他环视在场官员,魏正天那老匹夫不在,“就交给魏国公暗中调查,十日之内,把调查结果告知朕。”
魏天明不明白圣宗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起来回话:“启禀皇上,家父操劳过度,身体抱恙,此事......恐怕无法为皇上分忧,请皇上恕罪。”
圣宗帝眸子里凝着狂暴。
诺言抢先把话接了过来,“呦,国公爷这么忙啊,还操劳过度,这可真是......怎么说呢,还真是无法为皇上分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