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超一脸震骇,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相不相信。
神若打了个响指,“放开我,来人,来人,啊~~~救命啊~~~”
宁王躺在地上,一只脚被鬼手藤拖着走,吓得他连连惊叫。
神若指尖亮起一团纯净的白光,瞬间将这里点亮,白光变成薄薄的圆盘,正是月光之刃。
神若将月光之刃丢在空中,月光之刃如其名一般,像个月亮一样挂在空中,照亮一片暗黑。
光芒耀眼,强光刺眼,宁王和杜怀超一时无法适应,两人紧闭双眼,宁王还能抬手遮挡,杜怀超只能垂头闭眼。
适应了光亮后,宁王惊了,脸戴面纱,一系白粉相间百褶裙勾勒出神若完美傲人的玲珑曲线,皮肤白皙细嫩吹弹可破,冰冷高贵的气质宛若雪山神女一般,眉心淡淡的紫莲映衬出一抹妖冶与神秘,让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宁王看痴了眼。
杜怀超也惊了,宁王当真在此,北冥神若没有骗他,那么,太傅府......
眉心紫印微闪,引发两个效果,第一个,让小七待命,第二个,一阵微风吹过,风中带着淡淡花香,沁人肺腑,同时,面纱被风轻轻吹动,神若的绝世容颜半隐半露,有种半遮琵笆半遮面的神秘感。
没想到在这黑暗之中还有如此绝色佳人,宁王一颗心怦怦跳,都要跳出来了,他此生见过的美人无数,美到这种境界的,却是生平头一次见,他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眼前的女子,甚至超过了在昌州码头遇见的那位紫衣女子,即使身处黑暗,也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那位紫衣姑娘就是北冥神若,只是宁王不知而已。
他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都没看到被捆绑在树上面黄肌瘦,瘦骨如柴的杜怀超,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放在腹部,装出君子之态,温煦的笑问:“姑娘,本王燕渡情,南丽宁王,父皇嫡子,未来的南丽国君,请问姑娘芳名?”
杜怀超一看宁王那德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闭上眼,心中叹气,他一定是疯了,在这种鬼地方出现的女人不是妖怪就是鬼怪,真是疯了。
在他心中,北冥神若就是妖女。
北冥神若微微侧头,角度拿捏的十分到位,那惊鸿一瞥勾人心魂,差点要了宁王的命。
甜哑的嗓音响起,“我叫夜诺言。”
杜怀超猛地睁开眼,激动的全身颤抖,她不是北冥神若,他就知道她不是北冥神若,北冥神若怎么可能会这些妖法,她叫夜诺言,是个妖女,是了,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叶诺言?姑娘是户部叶尚书家的女儿?”
神若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我姓夜,日夜的夜,夜深人静的夜,一诺千金的诺,一言九鼎的言,夜诺言。”
宁王露出了然之色,脑子飞快运转,有姓这个夜的吗?没听过啊。
神若手指微动,鬼手藤在宁王毫无防备之下,缠住他的脚踝,猛地往后拉拽,宁王摔了个狗吃屎,在惊恐的怒骂叫声中被拖走了。
神若控制月光之刃的亮度变暗,只要杜怀超不出声,杜秉彦无法在黑暗中瞧见他。
马上,杜秉彦被带了过来,他没有被绑着,反正他也跑不了,但他身上的恶臭味儿真能熏死人。
看到神若,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你以为你戴着面纱我就认不出你了吗?我那么喜欢你,背着父亲来见你,我已经承诺,娶永宁公主非我所愿,你虽为妾,也是贵妾,我说了,来日会把你扶为主母,你为何非要与太傅府过不去?烧了太傅府你解恨了吗?”
杜秉彦最后一句话让杜怀超不得不相信北冥神若说的是真的,太傅府真的被一把火烧了,那他的夫人和妾侍们......
“神若,你放了我,我去找我父亲,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为了我,你先委屈委屈,我一定会让你做夫人的。”
神若淡淡,“你怎么让我做夫人啊?”
这个问题如果以前问,杜秉彦一定回答不上来,可自从燕无天在井口宣誓完主权之后,他就很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燕无天有皇帝爹贵妃娘,无论怎么拼,身份地位他都拼不过燕无天,正妃和妾侍,但凡不傻的姑娘都知道该如何选择,更何况神若还是贵女嫡女,她如果选择做妾,那就是往大学士府的大门上扔屎。
“神若,为了你,我会与魏国公府为敌,你给我十年时间,我一定会铲除魏国公府的势力,扳倒魏国公府,只要没有魏国公府这座靠山,我会让永宁公主下台,到时魏皇后又能如何?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做太傅府的夫人的。”
杜秉彦说的真情实意,神若却不为所动,“十年?杜秉彦,我已经说过了,即便没有杜怀超退婚一事,我也不会上你杜家的花轿,我嫁给燕无天做王妃不好吗?总比一个太傅府的少夫人强吧,何况太傅府又不是什么侯爵府邸,又没有世袭,十年后太傅府是不是杜家的还不一定呢。”
杜秉彦有些急了,“神若,我被关在井底那段时间,燕王曾来找过我,他说你喜欢吃辣,讨厌吃酸,喜欢紫色,讨厌青色,喜欢自由自在,最讨厌被人约束,而你内心最渴望的,是关心,是在意,我觉得很可笑,作为大学士府的大小姐,最渴望的是关心,是在意?这两样你缺吗?他根本就不了解你,即便给你正妃之位,你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
神若心头一动,“他真这样说?”
“没错,燕王太自以为是了,明明你最讨厌的就是紫色,最喜欢的是蓝湖色,最讨厌吃辣,最喜欢吃甜,你最渴望的不是关心,不是在意,是被人尊称你一声少夫人,神若,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永宁公主身份尊贵,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向皇后退婚,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