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气急败坏的大吼,“北冥神若,他是你弟弟,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
北冥神若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她就不懂了,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待遇天差地别。
她更无法理解原主,被自己的生母和亲弟弟随意打骂,原主怎么就还能忍气吞声的任由摆布?
换做她,呵呵......
她是真不懂,没做过母亲,也没做过女儿,对这一家人无法理解,也没好感。
“你怎么这么爱欺负人呢?”神若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睥睨北冥轩,换做燕瑾瑶,她会蹲下来说话,但北冥轩,不配与她平等对话,更不配得到她的好脸色。
“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欺负人了。”北冥轩吓哭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可怜极了。
冯氏的心在滴血,可她还是用一个母亲的姿态说话,“北冥神若,你弟弟已经知错,你还要如何?”
“知错?不,他知错不了,欺软怕硬,贪生怕死,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有骨气,口口声声说他是我弟弟,他配吗?这样的废物,这样的人渣,不都是你惯出来的吗?”神若转头,眼中杀意不减,“不要再说他是我弟弟这样的蠢话,我北冥神若没有这样的弟弟,他不配。”
冯氏对上她满含杀意的眸子,心底没由来的心中一滞,这绝对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没有这气势。
北冥神若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邪肆轻狂,“顽石如何打磨也终究成不了美玉,这样的人还妄想走仕途,歇了你的心思吧,可别把你的好大儿往深渊里推了。”
“让北冥轩把地上的血舔干净,再吊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敢放他下来,打断腿。”
“是。”影一领命。
“北冥神若!”
冯氏目眦欲裂,悲愤地道:“你非要这样对你弟弟吗?为了一个贱婢践踏你亲弟弟?”
“瑶儿是我妹妹,亲妹妹,唯一的亲人,听懂了吗?”她语气平静,眉心紫印却微微闪了起来。
如影卫等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此刻,她杀心已起。
“我不承认这个贱婢是我的女儿,她不配。”冯氏歇斯底里的怒吼,吼声近乎咆哮。
她没办法冷静,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打探清扬阁的事情,可清扬阁就像密不透风的铁桶一样,她派去的人根本打探不出任何事情。
自从北冥神若一夜之间崛起之后,仿佛清扬阁也从一个随意出入的茅草屋变成了一个守卫森严的神秘之地。
她派人传北冥神若过去,想试探她,但她不去,传珍珠翡翠过去,那两个小贱蹄子也不去,就连清扬阁其他下人都傲慢嚣张的很。
这还不算完,她和魏氏斗了这么些年,仗着自己是大房夫人,男人又在翰林院任职,自然比魏氏风光,府中谁敢不听她的?
可现在府中已经没有人听她的,她命令不了清扬阁的人,下人们也对她的命令敷衍搪塞,她的大夫人身份,已经在大学士府彻底沦为一个笑话。
这让她寝食难安,看似一切都是因北冥神若而起,实则都是从杜家退婚之后才开始改变,她怀疑杜家做了什么,可她没有头绪。
北冥神若神情轻蔑不屑,“不配的人是你,就算你想做人家母亲,我还不答应呢。”
牛逼!
清扬阁的人一个个腰背笔直,脑袋扬得高高的,像一只只打了胜仗的战斗鸡。
神若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看着冯氏,问:“唉,我不是你亲生的吧?还是说......”她瞥了一眼北冥轩,“他不是北冥家的血脉?”
冯氏瞳孔地震,“你......”
北冥神若下巴微抬,倨傲地道:“别再挑衅我,别逼我跟你们母子算账,否则,我杀了北冥轩。”
“你敢!”
她已经很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她的女儿,因为无论她怎么对待北冥神若,北冥神若都不会忤逆她,更不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哼,你大可试试,且就算我杀了他,也没人敢替你们母子出头。”北冥神若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和疏冷到不近人情的声音,“影一,盯着他把血舔干净,再吊起来,若是不听话,往死里打。”
“是,主子。”
清扬阁的人牛逼轰轰的跟着北冥神若走了,围观的下人也散了,园子一下子就空了。
燕瑾瑶的彩虹屁跟上,“姐姐好厉害,姐姐好威武。”
“那是。”北冥神若露出得意之色,她可不是初来乍到的北冥神若了,她手里有太上皇,她怕什么?她怕谁?
所以刚刚那番话,还真不是她吓唬冯氏的。
常公公方才也偷偷出去瞧了,这会儿正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给太上皇讲呢。
太上皇听得只剩感叹词,“嗯?哦?唔!嘶!啊?噢!呦!唉!”
可只要不瞎,都看得到太上皇眼底是凝着风暴的。
燕瑾瑶泡了个热水澡,头发脸颊都洗干净了,珍珠往她脸上涂点药膏,多少还是有些淤青的。
神若摸了摸她的掌骨、腕骨、肩骨、腿骨、脚骨、颈骨、腰骨和尾骨,尾骨重点摸了摸。
“姐姐,怎么啦?我身体出问题了吗?”燕瑾瑶一脸懵的问。
“瑶儿,想不想学本事?”神若反问。
小瑾瑶双眼顿时一亮,“是姐姐那种很厉害的本事吗?”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就觉得姐姐很厉害。
“是的,学了可以防身,不再被人欺负,你若是想学,让小七姐姐先教你基础。”
“想学想学。”她今日被北冥轩那混蛋欺负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很辛苦的,你吃得了苦吗?”神若问。
燕瑾瑶重重点头,“吃得了的,什么苦我都能吃的。”
神若见她神情认真,想了想,再问,“如果还要疼的话,你能忍受吗?”
小瑾瑶把小胸脯拍得砰砰响,小模样无所畏惧,“姐姐放心,只要疼不死,我就不放弃。”
神若笑了,“可能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