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素虽然不想把俘虏交给巡警,但是她也清楚少帅那边的人都不在,根本没地方关押审讯他们,只能由着巡警们把人给带走了。
果然,第二天那三个俘虏就莫名其妙死于监狱里的一场械斗中,明显是被人灭了口。
经此一事,华素觉得单凭她也很难保全姜丝小姐了,毕竟幕后黑手势力太大,她一个保镖根本无力对抗。
三天后,华素建议道:“姜小姐,不如我们去前线吧,听一个过去的同僚说,明天大帅要派他押送一批军火去给少帅。”。
“好。”沐晚点头,她也不想对上一个为爱疯狂的恶毒女配,尤其是她身后势力还那么大。
当然,在她离开之前,会送明大小姐一份令她刻骨铭心的礼物。
当晚,明大小姐躺在明公馆一栋雅致的二层小楼里,正辗转难眠。
她一边担忧着景天行的安危,一边恼恨着那六个私兵太废太蠢,既然没本事对付不了一个华素,就该想法子把她从瞎子身边引开,然后直接对付她一个不就简单了?
想着想着她忽然感觉眼皮沉重,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在北平寄宿学校,刚满十岁的她,见到了同样十岁的景天行,年少的他站在操场上一群小少年中,虽然大家都穿着同样的校服,但她却能一眼辨认出他。
因为他的眼神活像她爹带她狩猎到的头狼之子,偏偏他的脸却好看得比男狐狸精还要美,只一眼她就记住了他,从此不能忘怀。
但是很快,那个有着狐狸精外貌、少狼王狠厉眼神的小少年长成了俊美无双的青年,他的身边环绕着一个又一个风尘女子,她们一个比一个美。
他搂着她们彻夜欢愉,却残忍地拒绝了她,并且当着她的面儿冷冷道:“你除了明家大小姐的身份,哪一点比得上她们?”
她嫉妒,她愤怒,她要疯了。
她一个个杀死了那些贱女人,但他却怒吼着要替她们报仇,他招来了郓城最丑陋最肮脏的几十个乞丐,在他练兵的操场上,让他们剥光了她,他说她的惩罚要延续一整夜。
从日落西山开始,她的身体变成了破抹布,被肮脏的粘液覆盖,她的眼泪流干了,但她始终盼不到天明。
明大小姐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她睁开眼之后第一反应是尖叫,然而她的嗓子哑了,根本叫不出声儿。
佣人给她放了热水后,她蜷缩在浴缸里,一遍又一遍搓洗着白嫩嫩的皮肤,直到好多地方都搓掉了皮,还是不肯停止。
佣人们都私下里议论,说明大小姐撞邪了,但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儿说一个字,这位大小姐看着明媚动人,实则是个暴戾狠毒的主儿,以往得罪过她的下人们,结局都很惨。
沐晚带着华素和翠玲,三个人穿着护士服坐在一辆吉普车上,她们这次是伪装成护士的身份,才能跟着押运军火的车队一起出发去前线的。
替她们安排的是景大帅身边的一名保镖于洪,他是华素同门的师兄。
当然,于洪之所以敢帮师妹做这个安排,也是因为他清楚,师妹是被景少帅派去保护姜丝小姐的。
现在姜丝小姐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帮这个忙,说是帮师妹,实际上是在帮少帅,万一他以后出了差错,有少帅帮忙说句好话,大帅肯定会对他网开一面的。
沿途看到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在逃难,原本的青山绿水,也都被倭寇的飞机炸成了坑坑洼洼的一片片焦土。
即便这只是一个平行世界,不是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华国,她看到眼前这一切,心里对倭寇的仇恨也燃烧起来。
“主人,我昨晚给那个明大小姐织了整晚的噩梦,还给她放了迷魂烟,包管她不做够六个时辰的梦,绝对醒不来,哈哈哈哈!”因因在她意识中传音,并且还把梦中的画面分享了片段给她。
沐晚不是圣母,那个明大小姐几次陷害她,最后一次竟然要让那些兵痞子轮了她,还要把她卖去窑子,她如果不反击就太憋屈了。
但是此刻,一想到那些毁我大好河山的倭寇,她这一点复仇的爽快都削弱了许多。
“主人,你怎么不开心?是因为对那个明大小姐惩罚的时间还不够长吗?”因因望着她担忧道。
“不是,我是想着咱们的力量还是太小,否则必定要让倭寇血债血偿!”沐晚握紧了拳头道。
“那等我们到了前线,我就去吞噬倭寇首领的魂体!”因因晃了晃脑袋上的四个角道。
“不可。咱们修炼之人不能随意杀戮凡人,否则会沾染因果,引来天谴。”沐晚摇头道。
虽说她还没有真正踏上仙途,但她也隐约知道了这些最基本的常识,否则她派因因去对付明大小姐时,就不是给她一晚的噩梦,而是直接吞了她的魂体。
当然,如果她亲手杀死明大小姐也是可以的,毕竟她派人害她在前,这属于正当的因果报应。
但是倭寇首领跟她没有直接的因,她随意使用超自然的手段去对付他,就等于强行介入凡人之间的争斗,乱了天地因果,这是天道所不容的。
毕竟这里的天道是整颗星球的天道,而不是独属于她们华国的天道。
虽然不能用超自然的手段来对付倭寇,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她可以用凡人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押运军火的车队到达前线时,沐晚见到了带兵前来迎接的景天行。
破了好几个洞的军装上沾满了尘土,一双军靴一只鞋底断裂了一道口子,另一只脚背上的漆皮都脱落了,看着黑一块、黄一块的。
曾经乌黑柔亮的头发被汗水黏腻成一缕一缕的,要说无损颜值绝对是假的。
但与同样狼狈的一群士兵相比较,他还是最靓的那个崽儿!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深邃如海,目光随意扫过,就仿佛被X光照着,令她忍不住心率都加快了。
景天行第一眼到从吉普车上走下来的三个女护士时,他完全是被她们身上的白色护士服给吸引了目光。
毕竟满满的军绿色中忽然冒出一小片白色,对比太强烈。
但他的目光也仅仅只是停了两秒,很快便滑过去,看向了三个大卡车上装着的军火,以及押运军火的几十个士兵。
目光再次无意间掠过白色护士服时,他忽然察觉到了异常。
以往女人们见到他,总是或贪婪,或迷醉,或崇拜,那样的眼神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但是今天,三个女护士之中,有一双眼睛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好像是一片深潭。
他下意识将目光聚焦成一点,狠狠刺向了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