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轩和邓卓方留下,陈岩他们则去了食堂,今天食堂人不多,陈岩和李达打了饭就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
“陈岩,你说班长找胡立轩和邓卓方什么事?”
陈岩淡淡的说:“不清楚。”
李达似笑非笑说:“我猜跟他们两个打架有关。”
“可能吧。”
“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的?”
“胡立轩没跟你说吗?”
“他说的挺夸张的,他说你抱着邓卓方,让他不能动,然后他就把邓卓方打了。”
说的事实,可要是没在现场,只听这么一句话,很容易被误导,让人觉得是陈岩和胡立轩联手把邓卓方给他了,哪怕不是联手,陈岩至少也是拉偏架。
陈岩虽然很不想聊这件事,可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只好给李达解释,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就在陈岩在食堂给李达还原事情经过时,吴德宽把胡立轩和邓卓方叫到了一个僻静的亭子里。
吴德宽首先坐下,说:“你们两个也坐吧。”
胡立轩说:“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吴德宽说:“什么事还用我说吗?”
邓卓方坐下,胡立轩也就跟着坐下了。
吴德宽满意的点头说:“说说吧。”
胡立轩不耐烦的说:“说什么呀?”
“说说你们两个的事,现在全党校都在知道了,从省党校成立至今,还从没发生过学员打架的事,你们两个可是要名留校史了。”
胡立轩不以为意,笑着说:“就这事呀,多大点事。”
“多大点事?你好大的口气,这点事就可以葬送你们的前程。”
邓卓方有些反感吴德宽一本正经的说教,说:“班长,你是要让我们反省吗?这种事不归你管吧。”
胡立轩说:“是呀,学校都不找我们,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见邓卓方和胡立轩态度如此傲慢,吴德宽也有些头疼,因为胡立轩和邓卓方打架的事学校已经知道了,他之所以来找胡立轩和邓卓方谈,就是学校的意思。
根据吴德宽近二十多年的官场经验,接到这个任务后他马上就意识到,邓卓方和胡立轩的背景不简单。因为如果正常情况下,发生学员打架,轻则会被立即勒令退学,重则还会直接开除党籍。
但邓卓轩和胡立轩却只是让自己这个班长找他们谈谈话,明显就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而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打架事件的负面影响降低。
也就是官场上常说的,内部解决,不对外通报。
吴德宽身为中青班的班长,对班里学员的情况自然是非常熟悉,邓卓方和胡立轩履历没什么出彩的,级别也都是县级领导,但如此年轻就能当县级一把手,要是没幕后推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校党都不想出面解决的事,却让他这个班长出面,这个度要是拿捏不好,一是对校党委不好交代,二是会遭邓卓方和胡立轩记恨。
特别是后者,两个人只要不出意外,将来仕途肯定会比自己好,他可不想得罪两个人。
想到这些,吴德宽便放下了架子,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说:“立轩,卓方,我也不想管你们的事,但这是校党委让我来的,我身为中青班的班长,也只能是来了解了解。”
胡立轩说:“事情很简单,就是我打了他一拳。”
邓卓方说:“是的班长,我们因为打球闹了点矛盾,一时没能控制好情绪,说了点难听的话,然后他打了我一下,没有人们传的那么邪乎。”
两人个虽然傲但也不傻,这件事真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吴德宽说:“我听说陈岩也动手了?”
人言可畏,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当官的,都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
胡立轩立刻说:“这件事跟陈岩没关系,他是劝架的。”
吴德宽问:“卓方,是吗?”
邓卓方心里也很气陈岩当时把自己抱住,他知道陈岩不是拉偏架,可自己吃亏被胡立轩打了一拳头,都怪陈岩。
见邓卓方沉吟着不说话,胡立轩说:“邓卓方,你最好实事求是,当时要不是陈岩拦着我,我可就不是一拳了。”
邓卓方瞪了胡立轩一眼,反唇相讥说:“说的好像没有陈岩,你就能讨到便宜似的。”
吴德宽脑袋有些大,忙说:“好了好了,这件事跟陈岩没关系,就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胡立轩说:“本来就和陈岩没关系。”
邓卓方说:“是的,和陈岩没关系。”
吴德宽说:“那就好。事情现在已经说清楚了,接下来大家还要一起学习,作为同班同学,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来,你们两个握一下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胡立轩有些惊讶说:“就算过去了?”
“对呀,难道你们还不依不饶啊,就不怕别人看咱们中青班的笑话呀。”
胡立轩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学校不处分我们?”
吴德宽说:“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们不怕丢人,学校还嫌丢人呢。来,握一下手,大家一笑泯恩仇,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胡立轩和邓卓方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学校居然这么大度,当然他们也知道,学校这么做也是出于对他们背景的忌惮,或者说是关照。
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个结果非常不错。
于是,两人马上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吴德宽笑着说:“这就对了嘛。不过,学校虽然不书面处理你们,但你们两个还得写一份检讨,交给我,然后由我交给学校。”
胡立轩立刻说:“什么,写检讨?不可能,我从小到大都没写过检讨。”
邓卓方也说:“班长,我也从没写过检讨,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两个人都是又专又红的红·三代,对他们来说,检讨书就形同认罪书,是对家族的一种亵渎,是在给家族抹黑,是对他们身份的一种侮辱,所以他们宁肯被处分,也绝不会写什么检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