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比惨常世光肯定比陈岩惨，但陈岩并不同情常世光，甚至还有恶人终得报的快意。
因为只要想到常世光伪造唐昕出轨视频的事，陈岩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不过，此时让陈岩更加恶心的是薛立人，常世光被举报明明是薛立人幕后指使，现在却表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还把责任归咎给自己，实在是太能装了。
科室副主任落选，真的是因为自己打邓明科造成的吗？
陈岩不信。
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想不通，莫名的无力感袭上心头，他无比确信这次提拔副主任从一开始就是个局，被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给操控了，成了他们利益输送点。
想要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能去问老丈人。
想到这些，陈岩就放弃了从薛立人这里寻找答案，他回到了科室，瞧见小张（张小龙）被同事围着，大家见陈岩回来了，立刻又把他给围了。
“陈哥，怎么回事？”小张关切的询问。
畜牧局提拔副主任，明面上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小张，陈岩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讨论有关副主任的事，说：“恭喜你啊。”
小张局促的说：“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转正。”
有人打趣的说：“得了吧，就别装了，谁信啊。”
小张辩解说：“我提前真不知道，谁知道谁是王八蛋。”
陈岩笑着说：“他们不信，我信。”
“陈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好的内部提拔副主任，最后怎么变成空降了？”
陈岩笑着说：“不说这个了，小张，晚上你请吃饭吧。”
大家看得出陈岩落心情不佳，也就不在提副主任的事，开始起哄让小张晚上请吃饭。
就在这时，常世光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目光都看向了他。对于常世光遭遇，大家基本上还都是比较同情的，原以为他只是被小人陷害失去了竞聘副主任的资格，可没想到更惨的还在后面，不仅在大会上通报批评，还背了记过，降级的处分。
这次竞选副主任，最惨莫过于常世光，不过大家心里也都很清楚，并不是有人故意针对常世光，而是他成为了权利角逐中的牺牲品。
全体干部职工大会散了之后，就一直没见常世光，有人关心的问：“老常，你去哪了？”
常世光径直过来站在小张面前，小张做贼心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恭喜。”常世光伸手，一本正经的向小张表示祝贺。
小张忙和常世光握手，略显紧张的说：“谢谢。”
“刚才听说，晚上你请客，我可以去吗？”
“当然，当然。”
常世光抽回手，看着陈岩说：“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
“副主任，你和邓明科都没戏。”
“……”
陈岩瞬间想起，常世光还真说过类似的话，还说什么所有人都被骗了，可当时陈岩并没太在意，认为常世光只是单纯的见不得别人好。
但以现在的结果看，还真被常世光说中了。
有人惊讶的说：“常哥，原来你早就知道今天这个结果了！”
常世光不置可否，眼睛依然盯着陈岩，说：“没错，我早就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张问。
常世光嘴角上扬，露出不可踹度的笑容，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我在畜牧局待了十多年，虽然不像有些人凭关系步步高升，可有些事却看的非常明白。”
有人调笑说：“老常，真的假的啊。”
常世光哼了一声说：“这次竞选副主任，内部选拔不过是个幌子，人选早就内定了。殷勤是市农委会殷书记的孙子，论背景邓明科和陈岩，根本没办法跟殷勤比。”
在事业单位公开讨论某个人的背景，靠山是什么谁，是职场大忌。要是被相关领导知道了小鞋肯定会被安排上，严重的甚至还会丢了饭碗。
不过此时，常世光人生已经跌倒了谷底，只要能让某些人心里不舒服，哪怕只是一时的，他也什么都豁得出去。
面对常世光的挑衅，陈岩很想怼他几句，可想到呈口舌之快痛打落水狗，也没有任何意义，便说：“常哥，不管副主任是谁，又有什么背景来头，我们终究是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角银边，炮打翻山象飞田，搭桥铺路借力跳跃，围棋象棋跳棋，各有各的规则，身处不同的位置，博弈规则不一样，所以入局者，必先明其规则，方可执子待机。只要对手不违反游戏规则，手段不拙劣无耻，输了就要认。怕就怕有些人用了无耻的手段还失败了，却认识不到这点，然后把失败的原因归咎给别人。”
常世光嘴角抽搐，苦笑说：“是呀，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不行，就比如我自己。”
顿了顿，常世光又说：“散会后邓明科叫住了我，让我看了一些照片，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小张忙说：“常哥，你千万别邓明科的话，他就是在造谣，因为这事陈哥还打了他一顿。”
“我知道邓明科没按好心，就算我不相信陈岩，肯定也相信你呀，毕竟当时你也在场，是吧。”
“呃……”小张一时无语。
不明就里的其他同事，此时开始纷纷斥责邓明科卑鄙，但陈岩和小张却很清楚，常世光十有八九是相信了邓明科的话。
不过陈岩并不在意，甚至还恶趣的想让常世光相信自己跟他老婆有事，不为别的，就是简单的想恶心常世光，作为对他伪造唐昕出轨视频的惩罚。
这种惩罚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上的，而且心理惩罚往往更容易能让一个人彻底奔溃。
而常世光现在就处在崩溃的边缘。
下班时间到了，大家依然起哄让小张请客，小张不好拒绝只能答应，陈岩找了个借口没去参加，而是开车直奔老丈人家。
大会结束后，陈岩就给老丈人唐国华发了短信，把竞选结果告诉了他，唐国华让他下班后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