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中，两股神威仍在凶悍角力。
大片大片的碎石，被无形的力量卷起，疯狂向四周扩散。
天地昏沉一片……
地底，袁罡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首长，你……”
其他教官见他动作正准备说话，突然又闭上了嘴巴，他们似乎知道了对方要做什么。
果然，下一刻，袁罡一声不吭的就向外走去。
这里是集训营，若真因为比斗而出了人命，他们如何跟上面交代？
更何况在他们看来，蒋理的潜力虽然无法跟两位神明代理人一相比，但比其他几位超高危，又要高出一线。
要是真因比斗出了什么事，对守夜人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损失。
所以，即便袁罡真的破坏了规矩，强行出手终止这场比斗，他们也不会反对。
就在袁罡起身向外走去，而所有教官又选择默认的时候，一声低沉且压抑的轻咳声，使得他们为之一震。
咳——！！
这声轻咳不知从哪里而来，似是跨越了空间与泥土的阻碍，清晰的落入在场所有人耳中。
下一刻，所有人都顿住了手中动作，下意识回头望向挂在后方的显示屏。
屏幕中，原本一直静止不动的少年，此刻竟无视两位至高神明的威压，缓慢且又僵硬的抬起头。
“快……快看，他的眼睛……”
突然，一名教官注意到什么，瞳孔疯狂收缩。
所有人循声望去！
只见屏幕中，少年嘴唇干裂，略显青涩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惨白的可怕。
可唯独一双眼睛，猩红一片，看起来十分诡异。特别是在他那猩红眼球中，疯狂旋转的三颗勾玉，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剥离一般。
“这是……进化了？”
一名教官不确定的开口。
他还记得在之前的对战中，对方双眼中的勾玉一直是两颗，而现在却变成了三颗。这不是进化又是什么？
“不可能！纵观守夜人历史，还从未听说过谁的禁墟能够进化……”另一名教官摇头表示不认可。
“那现在……这又怎么解释？”
面对眼前出现的一幕，所有人都沉默了，全都一脸迷茫。
片刻后，袁罡的声音从后传来！
“或许不是进化！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的禁墟可能本身就不完整。”
“不完整？”教官们疑惑回头。
“没错！”
袁罡微眯双眼，“类似的情况，守夜人历史上也曾出现过几次。他们大多是开启禁墟时发生了某些状况，这才导致自己禁墟并不完善。而随着一次次生死之战，这些不完善的禁墟会慢慢被修复，直到恢复它本来的样子。
我想……现在这小子就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这么说来，他的禁墟岂不是更强了？”
“理论上是这样！”袁罡点头！
闻言，不少教官微微张大了嘴巴。
蒋理的资料他们都看过，知道对方曾轻松复制过不止一个超高危禁墟，自然明白他禁墟的强大。
而如今再次被加强，又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难道真的可以无视神明的法则，以凡人之躯复制神虚？
要知道，神虚与禁墟虽然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神虚是法则的显化，除了神明赐予外，几乎无法获得。
当然，若神明陨落，又另当别论了。
但不管怎么样，法则都是无法复制的。
所以，这里大多数人对资料中，提到蒋理能够复制神虚的推测，一直保持怀疑态度。
可现在……他们不确定了！
这个从未出现过的禁墟，或许……真有打破一切的可能！
这个想法一出，便迅速在所有人心中生根发芽。
就连袁罡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他又从新坐回之前的位置，双眼紧紧盯着屏幕。
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神秘且特殊的禁墟，是否真的能打破神虚无法复制的规则！
很快，战场就出现了变化。
蒋理原本猩红的双眼中，突然多出两道跳动的阴影。
这两道阴影很淡，淡到一不小心就会被忽略掉。
不过，这都逃不过隐藏在暗处摄像头的捕捉。
摄像头将拍摄的画面，清清楚楚的传回地下基地。
众教官站在屏幕前，看着上面被放大数倍的血轮眼，脸上露出探究之色。
“那是什么？”
“……好像是火焰！还是黑色的火焰？”
彭——！！
讨论声刚落，两道黑炎便从屏幕里的那双眸子中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线。
离开了蒋理的眼睛，黑炎瞬间狂暴起来，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不管是散落在地的兵刃，还是碎石，亦或是弥漫在空中的神力，在这一刻都成为了它的养料，助它愈演愈烈！
很快，整座战场化作一片黑色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