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泽扬起眉毛,轻柔的抚摸着马儿的毛,“这可是邻国进贡的汗血宝马,性子烈的很。”
沈玉琳心里涌起不妙之感。
这马似乎听出了李应泽话里的意思,鼻息喷涌热气,蓬松的尾巴甩动,一时间有些失控。
身边的侍卫立马拉紧了绳子,马儿才安分下来。
李应泽握着马鞭,轻车熟路的上了马,俊美的眉眼因为高度俯视着她,无端让沈玉琳生出被轻视的错觉。
她见他伸出了手,“知瑶妹妹,来吧。”
沈玉琳有些犹豫,她这种深闺里养出来的大小姐,从未骑过马,面对如此高大的马,心里犯怂。
李应泽骨感修长的手在空中停留了许久,他握了握拳,勾唇轻笑,“知瑶妹妹可是不需要我的帮助?”
眼见着他的手就要缩回去了,沈玉琳连忙握住,甜甜一笑,“要的,要的。”
李应泽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眼底神色不明。
“泽哥哥?”沈玉琳的呼唤让他回过神,他握紧了手中细腻嫩滑的手,用力一拉,沈玉琳突然被甩上来。
盈盈一握的小腰被宽大的手掌握住稳定在马上,沈玉琳侧坐在马背上,身后是李应泽。
李应泽稳住她后,手不自然的搭在自己腿上,清咳了声,道:“自己调整一下坐姿。”
沈玉琳乖乖照着李应泽的姿势坐好,她整个人几乎嵌在李应泽怀里,这种感觉过分亲密让她有些不适。
背后的少年勒紧马绳,马鞭落下,马儿受惊飞速奔跑起来。
而沈玉琳因为惯性跌了一下,李应泽立刻扶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道:“别怕。”
马儿除了开头那一下,之后一直跑的很平稳,可见李应泽骑术极佳。
他的骑术是皇帝亲手教的,足见他有多受宠。
可第一次上马的沈玉琳,只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脑袋眩晕犯恶心。
经过几个熟悉的街道,最后左拐右拐停在了一处小院门口。
沈玉琳趴在马背上半死不活,李应泽率先下马,再次朝她伸出了手,“知瑶妹妹下来吧。”
为了防止他又变心思,沈玉琳立马握住他的手,拽的牢牢的。
她软着腿下了马,大腿根处已经被磨的麻辣的疼,差点没给他跪下。
李应泽扶着她笑盈盈的,“知瑶妹妹多骑几次马就习惯了。”
沈玉琳面色苍白,无力反驳,只能心里暗骂。
谢谢不用,要不是你我也不用骑马。
看着这个没有牌匾的小院,沈玉琳心里警铃大作。
“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想起那些宫斗剧,李应泽不会为了给他的贵妃铺路,提前把她这个还没进门的太子妃做掉吧!!!
阿莫,恋爱脑给我死!
剧情都没接受完,谁知道他们不是先暗生情愫后选秀入宫的。
越想沈玉琳看李应泽都变得奇怪了。
合着我就是你们爱情的垫脚石呗。
李应泽还不知道他被脑补了,他侧头眉眼温润,这一瞬间的他像极了前太子李应绗,连沈玉琳都不免分神。
她一直以来都将他俩分的很清,听闻别人说李应泽越来越像李应绗了,她还嗤之以鼻,心想那贱嗖嗖的,哪有他哥哥半分风姿。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与其说他越来越像,不如说他在刻意模仿他哥哥。
李应泽心里一直有个过不去的坎。
他想当皇帝,他有野心,从日常观察中他能发现她的母后也有此想法。
但是他本性不羁放纵,头上又有压他一头的太子哥哥,皇帝极其宠爱他,所以他半点也不急,每日悠闲打鸟,到处闯祸,没人管的住他。
他与太子哥哥关系极好,即便是他想当皇帝,也从未想过对他下手,他想只要把他制服,让他当个闲散王爷,他还是他的哥哥,一直是他的哥哥。
可他没想到太子哥哥突然病逝,他骤然想起母后的话:“你哥哥靠不住,额娘啊,只有靠你啊。”
之前的他一直不懂,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哥哥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他注定活不过二十岁。
只是他没想到,太子哥哥临死前还在为他争取权利,太子薨逝,父皇本不该这么快立太子。
在父皇拉着他的手说:“从今日起,你便是嫡长子,我朝储君。”
他就已经猜到,定然是哥哥说了什么,他的哥哥至死还在为他着想......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他心目中的太子就该是李应绗那样的,身居太子之位才知道其中的不易,他想,如果是他哥哥应该会做的很好吧。
从那以后,有人说他越来越像李应绗了,没错,他就是在模仿他哥哥,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做事风格。
有时候就连皇上也经常感慨应泽长大了。
透过父皇的视线,李应泽清楚的知道,他在看他第一个孩子,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