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辞被连人带拽的拖进纪随的黑色大G。
左脸的颧骨在挣扎的时候直接撞到了车门,立刻红了一大片,然后逐渐变的肿青。
纪随跟着宋挽辞一起上了后座,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
宋挽辞以抵抗的姿势对着他,头发丝凌乱不堪,目光却还寻求自救般的在车里四处游看。
纪随慢慢靠近她,宋挽辞又后退,明明害怕得很,但还要故作镇定的放狠话,“靳淮找过来的时候,你就完了。”
听言,纪随挑了挑眉,语气近乎病态又猖狂,“就怕他找不来,不然我弄断你腿的时候没有观众多可惜呀。”
男人轻飘飘自然而然说出来的话,像是丝毫都不畏惧的惯犯,甚至他还有点兴奋癫狂,十分期待看见靳淮在他面前低头求饶的样子。
宋挽辞快要疯了,她死命咬着嘴唇不让情绪在纪随面前流露出来。
车门也打不开,更不用说破窗而出。
绝望和恐惧频繁交织裹紧她的心脏,此时宛如生在阴暗的枯井,被湿冷的藤蔓缠绕着让她只能等待着审判。
宋挽辞等待着靳淮,纪随也是。
从他的话可以知道,在靳淮来之前他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
此时车子已经驶往郊区的路上。
宋挽辞吞咽着铁锈味的口水,偷瞄着旁边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的纪随。
趁着他走神的时间,宋挽辞心一横,抱着一线生机的信念,以舞蹈生的身子天赋,快捷的窜到前座,抢到了方向盘。
突然从后面飞来了一个人,司机瞳孔骤缩。
宋挽辞脚已经找准位置,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用她练了十几年踢腿的功夫直接踹上了他传宗接代的命根子。
“卧槽!”
蛋碎就在一瞬间。
生理性的疼痛是忍不住的疼,司机身上的冷汗顷刻间冒了出来,被迫松开手,蜷缩成一团,想要捂住下体,却还被宋挽辞给踩着。
忽生变故。
纪随也没想到一个跳舞的淑女能有这种魄力。
他只觉得难度越大越有意思,也越好玩。
上去抓人的时候,他嘴角还挂着讥笑。
宋挽辞连驾照都没考,她没想过操控方向盘,只是想找到开门和开窗的按钮,于是每一个能看见的按钮都按了。
就在开了车门的锁时,她的头发已经被纪随拉扯住。
头皮与头发的撕裂,令宋挽辞忍不住痛呼,还有一小片已经被纪随的大力扯出带了血迹。
方向盘没人掌控,车轮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司机一副快死了的样子,但在纪随的催促和到位的钱上,他重新拉回了方向。
宋挽辞靠力气与纪随相搏完全处于下势,被纪随来回后座的一秒,准备重现踩司机的那一招时。
纪随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尖锐闪着银光的匕首,直接抵在了宋挽辞的咽喉,逼停了女生的动作。
从宋挽辞下巴滑过的一滴热汗掉在匕首表面,溢出浪花。
纪随啧啧几声,用匕首轻拍着宋挽辞的脸蛋,“靳淮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你?跟个莽夫一样。”
“看清楚这把刀,等一下就是刺进你骨头的东西。”
宋挽辞已经是筋疲力尽,没了跟纪随吵架的力气,她现在只想睡一觉。
在闭眼的瞬间,车子忽地被迫刹车,惯性太大,连带着他们猛地前倾又后退。
还处在诧异中没回神时。
司机已经被黑衣保镖控制住。
后座车门被猛地拉开。
冷白枯涩的阴天下,门口男人身影的轮廓显得如此亮眼。
宋挽辞眨了眨酸涩的眼眸,咬着出血的嘴唇,凝望着来人。
可纪随用手臂钳住自己的脖子,刀已经向下移,放在了她的膝盖处。
靳淮手上拿着的高尔夫球杆立刻垂直落地,在看见宋挽辞脸上的伤和狼狈的样子时,心绪如台风过境,摧枯拉朽般击碎他的脊骨。
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骇,就连和他谈判的声音也不敢太大,甚至带着点小颤,“说条件。”
“哈哈哈哈。”
纪随没来由的放声大笑,刺激着宋挽辞的耳膜。
“没想到啊没想到,靳淮你来真的,以前我抢了你的女人也没见你这么一副快气死的样。”
靳淮垂在身侧的手捏得咯吱作响,脖颈的青筋脉络扩张,后槽牙快被咬碎,可是他不敢嚣张妄为,代价是宋挽辞的一只腿,甚至更多。
纪随生平第一次抓住靳淮的命门,他身上背负着来自于靳淮的屈辱在这瞬间消失殆尽。
他张狂得不行,“好啊,不想让我伤害她,你就给我...跪下。”
话落,宋挽辞比靳淮的反应还要大,双眸骤大。
不敢一直看靳淮,怕给他压力的宋挽辞这时完完全全的对上了那双没有生机似的黑眸。
宋挽辞慌乱的对他摇了摇头。
靳淮只要这么做了,以纪随的性子,只会更过分,压根不可能放过她。
纪随就想看看靳淮能为了这个人做到什么地步。
匕首从膝盖慢慢的向上划,靳淮没有时间犹豫,认输般的退后一步,腿随着纪随的动作已经慢慢下弯,脖颈向下,头颅不敢抬起。
宋挽辞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接受不了,心跟着疼坏了,泪水就在顷刻间翻涌而出,声线颤抖的感觉随时都要碎掉,“不行,靳淮。”
纪随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眼中邪恶的源泉不断喷涌。
可是他输在了不了解宋挽辞这点上。
在刀子逐渐上移,来到女生的腹部时,宋挽辞想到了最优解,虽然会有点疼,但很快就会过去了。
宋挽辞迅速反握住对方的手,毫不犹豫的,将那尖刃刺进了自己的血肉。
纪随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他放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还笑得出来的女生。
腹部流出的血液侵蚀了他的视野,宋挽辞在他耳边冷声吐出两字,“垃圾。”
他的问题,靳淮为什么喜欢宋挽辞,因为宋挽辞喜欢靳淮。
在世界观被宋挽辞重塑的那一秒,纪随已经被靳淮抓住身子扔了出去。
靳淮不敢多耽误一秒,手足无措的将靠在车窗上的女生抱出,随行的医疗队正准备着东西,忙得飞起。
“我没事,休息好了就能跳舞了。”
宋挽辞靠在靳淮的怀里,能清楚的听见男人剧烈跳动的心脏。
“别说话。”
靳淮已经没了自我控制的能力,将宋挽辞确保无误的交给医疗队后,转身朝地上的纪随走去。
宋挽辞躺在担架上,侧眼望着靳淮的背影,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
在末日尽头,黑色乌鸦飞舞,黑洞漩涡吞噬着所有叛乱者。
靳淮举起铁棒时,宋挽辞终究是没有气力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