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样嘛!”
挤在前面的裴熠不屑得撇撇嘴,看了一眼那书法,就嫌弃地撇开了眼。
裴爷爷虽然宠孙子,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坚持原则的,轻声呵斥道:
“熠儿,不要放肆!守成大师的书法出新有度,正奇入妙,朴茂沉郁,仪态烂浸,岂是尔等能枉论的?”
见裴爷爷对这几个字评价如此之高,也算是有几分见识的裴熠瞬间不乐意了:
“我又没说错,还什么大师呢,还没姐姐写的好!”
一句话,直接再次把木芷惜拉上了焦点位。
此时的木芷惜,手中的筷子夹着一个大鸡腿,吃得正欢,就这样蓦地进入了大家的视野。
虽然木芷惜举止得体,一个鸡腿也被她吃得很是优雅,但是,把她和成名已久的守成大师放在一起相较,大家心目中的天平,自是更倾向后者。
“小熠,说什么呢?这怎么能比较?”
木芷惜干笑一声,放下了碗筷。
“我可没瞎说,姐姐写得字就是比这字好看啊!”
裴熠不服气地回复。
本来众人心中就有些不服气,怎能将一代书法大师,和一个丫头片子比较,这裴熠要不是裴家孩子,估计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看看木芷惜,在看看正在被裴爷爷当成宝贝欣赏的大师的书法,大家都默认地以为,裴熠只是耍小孩子脾气,不甘心光环被林茵抢走,故意这样说的,没有一个人觉得,木芷惜是会写字的,怕是连毛笔都不会拿吧?
一致地将裴熠的话忽略了。
裴熠见没人相信自己,也懒得争辩,而是自觉地退回到了木芷惜身边。
本以为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可偏偏有人不想放过。
“裴熠哥哥既然这样说了,可见木小姐也是有书法功底的,虽说不能与守成大师比较,但写出来,让我等瞻仰瞻仰,也是可以的!”
林茵适时地站出来,又将话题扯了回来,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木芷惜。
裴爷爷虽是一名“武将”,但是出了名的酷爱书法,自是鉴赏大师。
前面又有守成大师的书法珠玉在前,普通人,就算写得再好,在大师面前,也只会黯然失色!
木芷惜不写,就是在说大话,写,就是班门弄斧。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林茵在给木芷惜挖坑,可此时却默契地,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的也没有。
显然,裴家人更愿意去看木芷惜的笑话。
“扑哧!”
木芷惜轻笑一声,目光玩味地看向林茵那张洁白的小脸:
“我说不能比较,是说,这位守成大师擅长的书法是隶书,而我擅长的是簪花小楷,两种不同的书法体系,如何比较?”
说完,木芷惜又将目光投向了裴熠。
裴熠立刻心领神会,手脚利落地将一套笔墨纸砚摆在了木芷惜面前。
站在娟纸面前的木芷惜,气势陡然一变,本来随性自然的身姿瞬间挺拔如松,如同一个古人附身。
裴熠手脚麻利地磨好墨,将一只细长的毛笔递到了木芷惜手中。
木芷惜很自然地接过,大笔一挥,“留得残荷听雨声”一句诗词跃然纸上,动作一气呵成。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