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饰店里给李牧瑶足足挑了十几件首饰后,戍声便走向了刘记酒楼。足足打了十斤上好的纯酿这才作罢。
期间戍声还去了趟布庄,给母亲买了一卷上好的布料。
感觉到双手上沉甸甸的东西,好像现在就能看到父亲和母亲和蔼的笑容。
这样的场景戍声在军中时常常会想象到。如今终于快变成了现实。
和王胖子汇合后,两人便向着安平村一路狂奔而去。
由于西凉战马的脚力,不出半日戍声便赶到了村口处。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家看看”
看着王胖子此刻正在发愣,戍声不由出口说道。
“回家!”
王胖子重重的说了句便和戍声分开,戍声的家在村东头,而王胖子家则在西头。
两人各自朝着家中走去。
自从踏进了安平村的土地上,戍声的眼睛便停不下来了。
这看看,那望望,放眼所及不管什么地方都很熟悉,到处都有自己小时候留下的身影。
很快戍声便看到了自己家的房子,周围由一圈木栅栏围着。
墙上挂的各种野味是父亲从山里打的,院里正在晒太阳的棉被不用想也知道是母亲今早才放上的。
戍声走进院子后没有直接推开门,而是抬手敲了敲房门。
紧接着一道熟悉且温婉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呀?我家老许上山了”
林柔此时正在屋内缝补着衣物,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找自己丈夫的。
戍声还是没有说话,抬手又敲了敲门。他带着一丝恶趣味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林柔发现屋外的人还没走,心里有些不解的便起身去看看到底是谁。
刚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英武,刚毅的面孔
“声,声儿!”
林柔上前一把便搂住了戍声,这个惊喜太大了,让林柔的内心瞬间就失控了,鼻子一酸,眼泪便止不住的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娘!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戍声连忙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提前给家里送个书信,这样母亲也不至于这般激动。
“娘你看,我还给你买了几尺布呢”
“回来就好!快进来!傻站着干什么”
林柔把眼泪擦干后满脸幸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晒黑了不少,可也比以前更结实了。
“我爹又上山去啦?”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这晌午刚把田里的活忙完就跑山上去了”
林柔说话的同时便走到米缸前,伸手掏出了一包蜜饯递给了戍声
“知道你嘴馋,快吃吧”
“嘿嘿,还是娘好!”
戍声接过蜜饯就停不下来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嘴里塞。
不用想林柔也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在外头受了不知多少苦,以前戍声确实爱吃蜜饯,
可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刻意的不停往嘴里塞。
儿子这是害怕要吃的慢了自己会不高兴,才用这般吃相来向自己讨喜。
这天下最懂自己的人莫过于父母,往往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细节,父母也能瞬间便看得出来。
“唔,娘你也吃啊,别老看着我”
戍声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含糊不清的开口道。
“娘就喜欢看你吃,快吃吧”
林柔此时看着自己的儿子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眼前,哪里还有功夫吃东西,她现在就想一直看着戍声。
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儿子就又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就在戍声和母亲说话的时候,许忧墨此时正在后山的一处院子内喝着茶。
而对面坐着的正是在戍声幼年时教他习武的老头。
“每次都是两手空空的来我这蹭茶喝,这点你可得多向你家小子学习学习”
老头说话间不由想起了戍声,原来戍声每次来后山找自己不是提着酒就是带着肉。
那段日子还真是没少享福啊。
“要不是你当初教他习武,他又怎会这么多年都不着家!”
“你现在说这话就有点不地道了啊,要不是你当初默许老夫教他,我又怎会给自己找麻烦呢”老头抿了口茶不由笑道。
“老匹夫!”
许忧墨看着眼前的老伙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谓十分欠打。
可话又说回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要不是当初自己有意无意的授意他教戍声习武。
以老头的性格是断然不会随随便便教一个人的
“算我许忧墨欠你个人情!”
老头名叫旭焰,在许忧墨来到这安平村前,旭焰就一直住在这。
旭焰长着一副黑武人的面孔,可衣食住行统统都和大明这边没有什么两样。
旭焰最喜爱的便是大明的茶道文化,在黑武可是没有种类如此繁多的茶叶供旭焰品尝的。
“哈哈哈,那还是老夫占你便宜了”
旭焰听闻后哈哈大笑。在这大明内,许忧墨的一个人情不可谓不大。
虽然许忧墨归隐田园多年,不再去掺和那些庙堂琐事,可老虎终究是老虎。
这只猛虎只要想出山,那不过就是一个念头的事儿。
届时,不管是大明内部,还是周边敌国的一些人,他们那早已经放下的敬畏之心,许忧墨会让他们一个一个的重新端起来。
“行了,我下山了”
许忧墨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拎起两只野兔便向着家中走去。
他常常会上山来打些野物,不是自己嘴馋,而是给林柔专门准备的。
自从林柔跟着他来到这安平村后,那以往的生活便彻底烟消云散了。
虽然林柔从来没向他倒过苦水,可作为一个男人又怎会不清楚呢。
“别忘了下次来给老夫带上几斤好酒!”
旭焰冲着远去的许忧墨喊道。虽说这茶是好喝,可要没有酒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作为一个黑武人,酒对于旭焰来说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它不只是供人消遣快活的,在黑武那种极端的天气里,有时候往往就是一口酒,便能把一个人从鬼门关里拉出来!
很快,许忧墨便从山上返回了家中。刚踏进院子内,许忧墨便察觉到了不对。
长年从军的直觉告诉他,有人来过!
看着地上的脚印绝对不是村里人留下的,只有经过长期训练的人才能踩出这么规整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