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是这样说的,就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改变了我的一生。”
苏祤说着,她抬起原本放在桌面上的咖啡杯,在上嘴唇刚刚触碰到杯中液面的那一瞬间,她皱起了眉头。
大概是咖啡的温度有些冷了。
于是她没有再喝,只是将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生活在大小姐的身边,并且作为她的……工具,而被训练着,服务大小姐,就是我这一生的使命。”
她继续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
我故作镇定的点头,但是心中早就已经惊涛骇浪,感慨万千。
果然。
和我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当中的人。
听苏祤的经历,简直就跟听别人讲故事没什么区别。
这真的是现实生活中能够发生的事情吗?
总觉得她们与我之间的距离,要比我想象得还要遥远。
“我可以问一下吗,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面试变成这种形式了吗?”
我问道。
“这种形式?”
苏祤反问回来,像是没听懂我在说些什么。
“就是说……像是这次面试这样的,要在被不知情的情况下绑架然后逃跑的这种,非常硬核的面试方式。”
我继续问道。
“从来都没有变成过这种形式啊。”
苏祤摇头道:
“大部分时间都是像是正常的普通工作一样,面对面坐在一起,然后我们考虑对方是否适合这份工作,而对方也会考虑自己能否胜任这份工作这样的,很常见的面试形式。”
我愣了一下。
“那今天的这场面试是?”
我问道。
“大概,就只是大小姐的一时兴起吧。”
苏祤回答道。
一时兴起?
“时常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大小姐突发奇想想要做什么事情,那么我们作为下属的,自然会尽自己所能去配合,包括这次面试当中的全部内容,也都是大小姐自己设计的。”
……
还真是有够任性的,这种性格。
不过想来是个大小姐,大概率也可以理解了吧。
普通的人们往往会对那些出身于豪门的孩子有着各种各样的幻想。
有人认为,有钱人的孩子肯定会更注重品行,言行举止得体,相对于普通家庭当中的孩子受到的教育要更加严苛。
也有人认为,有钱人的孩子大多都娇气的不行,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除了家里有钱,一无是处。
然而都只是管中窥豹,都只是臆想而已。
无论是有钱,还是没钱,每个孩子的性格都与他的先天因素,以及后天所处环境当中的氛围,和教育方式有关。
就算是古时候的皇帝,都是帝王家人,也有的勤俭节约,有的挥霍无度。
没道理的。
不过话说回来,摊上这么个主子,而且还是从小就一直伴其左右,苏祤的性格会变得这么神经质,也不是不可理解了。
至于一个人情差点拿人命来做赌注什么的……
罢了罢了。
大小姐也还真是个怪人啊。
至于这种话,我是不可能当着苏祤的面说出口的。
自己又不是什么傻子,亲疏关系还是分的清楚的。
苏祤只是欠我一个人情而已……不过现在,应该换自己欠她一个人情了。
如果自己说大小姐什么坏话,或许苏祤会当场翻脸,然后将咖啡的搅拌棒插进我的眼睛也说不定。
还是将话题重新扯回工作上面吧。
“那么之后的司机工作,我都要像今天这么开车吗,油门踩死在各种路况漂移什么的……”
我问询道。
如果今后要做这种工作的话,那么我大概率会选择辞职吧,如果能辞职的话。
毕竟比起钱来,肯定还是命更重要。
“不会。”
苏祤面对着我的这个问题,只是摇摇头:
“很普通的开车,然后送到目的地就好。”
啊?
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面试简直更加意义不明了。
就只是大小姐的单纯任性而为吗?
“但是,现在这份工作还没有完全敲定,今天,或者说昨天和今天两天,就只是面试而已,至于会不会雇佣你,还要看大小姐最后的决定才行。”
说着,苏祤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呼唤不远处的服务生。
“买单。”
她说道。
服务生快步走到我和苏祤的桌前。
“两位,一共是六十八元。”
他拿出手中的扫描机,然后眼神在我和苏祤当中游离一圈。
这个眼神好像是在问,付款的人是谁。
苏祤的眼神向我看来,我很难做出任何表示,毕竟自己的现在兜里干净的不能再干净。
至于手机也在面试结束后,由人给我还了回来。
顺便一提,还给我手机的那个人,正是在逃跑时冲我开枪的那一位。
因为我根本没有钱的关系,最后能做的就只是朝苏祤尴尬的笑了笑。
她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意思。
“我来吧。”
苏祤从一旁的包中拿出自己的手机,并且将手机调到付款码的界面。
“好的,我扫您。”
服务生说道。
“话说回来,我可以给你拿两百块钱周转一下。”
苏祤说道:
“不然看你现在这样子,也太可怜了。”
“但是,可能近期的话,我很难能还的上你钱的样子。”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这是实话,前天晚上,因为阿根廷踢平沙特阿拉伯,我欠下了五千块。
这笔钱并不算多,但对于一个经济来源完全依靠于生活费的普通大学生而言,着实是难以偿还的款目。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拜托苏祤,然后将事态演变成今天这样。
“那就算是跟你打个赌吧,这笔钱。”
苏祤说道。
姑奶奶,你可别跟我提打赌了。
我已经开始PTSD了。
“如果大小姐点头同意,将这份工作交给你的话,那么你还我双倍;相反,要是你最终没有获得这份工作的话,这笔钱你也就不用还了。”
苏祤继续说道。
我的心中微微一颤。
与其说她是在跟我打赌,还不如说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接济我。
对此我只能说,老爷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