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一支箭像是花一样绽放开来,我不禁瞪大眼睛。
不是,这真的假的啊?
玩这么狠?
“……”
还没等我开口,苏祤再次拉弓,微微闭上一只眼睛,将弓弦拉至她的挺拔好看的鼻尖处。
微风拂过,吹起苏祤垂在脸颊旁的一缕发丝,然后在那缕发丝随着风止而下落时,她松开了弓弦。
“咻!”
又是一声破空声响起,弓箭飞驰而出。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这第三支箭,精准的命中了她所射出的第二支箭,和第一支箭一模一样的绽放。
紧接着。她又搭上了第四支箭。
“那个,可以了。”
我叫停了苏祤的表演。
说实在的,刚刚所见的,未必有些太过震撼人心。
有这本事,干嘛还读数学系啊。
虽说我不是很懂弓箭这项运动,但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奥运会,世锦赛这些顶级赛事,也肯定会取得相当优秀的成绩吧?
总而言之,苏祤的箭法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怎么样,作为节目表演,还合格吗?”
苏祤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淡淡对我说道。
话说回来,我还没有见过苏祤的脸上曾经产生过什么情绪波动。
“当然合格,但是,我认为这种表演没办法让上面的人同意保留弓道社。”
这真的能触动校领导的心,让他们保留弓道社的延续吗?
就像只是苏祤的个人秀,单纯的炫技而已。
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
“为什么?”
苏祤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疑惑,微微歪头,头顶的丸子头随着动作而微微摇晃。
同时,似乎还有些不满。
这种反应在她清冷淡漠的气质上,又增添了几分可爱的反差。
“因为,给人的感觉,强的就只是你的箭法而已,根本就没有体现出来弓道社存在的价值。”
……
苏祤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思考片刻:
“你的意思是说,弄点集体性更强,能够让社团里的大家都参与进来的节目?”
“不是。”
我摇摇头。
“是要那些校领导会满意的类型,关于这点,你可以问问看我们部长。”
郑甜甜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优点。
轻浮,散漫,思维跳脱。
霍辉作为她的副手,简直是倒了大霉,这一点得到了学生会中所有人的认同。
唯独拍马屁,她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离开学校后,郑甜甜混的也好像还是挺不错。
前世时,毕业后偶然间偶遇大学期间学生会的朋友,曾经闲聊起过大家的现状。
郑甜甜在毕业后,在一家公立中学里当上了一名历史老师,听说已经要开始当班主任了。
想起郑甜甜在大学期间,背着名牌包包,浓妆艳抹,态度轻浮且浮夸。
真的很难想象她为人师表的模样。
“那关于开幕式的事,怎么办?”
苏祤问道。
“这个嘛……”
我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拉了一个长音儿。
没有立即给出肯定又或者是否定的回答。
而是以这种伪装自己在仔细考虑的方式来“吊”着她。
其实最终结果如何,心中早就已有定论。
苏祤盯着我的脸,虽说没有表情变化,但从她从刚刚开始就握住的拳头来看,大概是在紧张。
不得不说的是,不能以偏概全,但是绝大多数大学生,确实是最好愚弄的那一类人。
他们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并且还怀揣着自己刚刚成为“成年人”,以及“知识分子”的那份自傲。
也怪不得那些出去拉赞助的外联部成员们,回来时露出一脸怀才不遇的表情,抱怨那些老板根本不尊重人。
我也曾经有过这么的一个阶段,在刚刚毕业去找工作时,吃到了不少苦头。
苏祤能想到趁着学生会急缺经费,以此为由来争取让弓道社延续下去的机会,可以证明她是有头脑的。
但还是稚嫩。
此时的她在我面前,就像是江绫在面对球队的老油条一样。
轻松拿捏。
虽说我实际上的心理年龄,也比她大不了几岁,但仅凭自己在职场上打拼的那几年所积累的经验,忽悠她足以。
职场上的各种暗示,隐喻,以及心机,也许可能,都只是些小打小闹而已。
但就是这些肤浅的策略演技,放在大学生之间,简直就是乱杀。
转念一下,我不知道该不该因为这种事情而开始窃喜。
因为现代的职场上,存在这么多如此卑劣的东西,或许应该为此感到悲哀才对吧。
“好吧,毕竟距离秋季运动会的举办也没有太长时间了,我们会为弓道社预留一个节目的位置,包括刚刚所表演的那个也还挺好,只不过该如何博得校领导的好感,就靠你们自己了。”
即使心中已经升起负罪感,但我仍做出一副相当为对方着想的模样。
“好,有劳了。”
苏祤松下一口气来,终于露出安心的模样。
想必她也能感受到,我的“善意”吧。
……
…
在转账即将过期之前,我才点下了收款的按键。
这波同苏祤之间的拉扯,不得不说我已经做到了极致。
【学长,今天再过一会儿我要去见一个秋季运动会的潜在客户,你要去吗?】
刚刚从第二体育场离开不久,在食堂坐下,点了一份自己最喜欢的剁椒鸡腿饭和鸡蛋羹,还没等自己动筷子,就又收到了来自江绫的消息。
看着微信消息,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感觉自己就跟道德与法治5的主角似的,掏出手机,只要一有电话或者消息,就肯定有新的任务找上门来。
为学校即将举办的秋季运动会筹集资金,是霍辉丢给我来处理的任务。
只是因为嫌弃这些麻烦事,再加上知道前世时,江绫这位当选三届学生会主席,天选工具人的本领,所以我将江绫也拉上了船。
从此成为像是郑甜甜一般的甩手掌柜。
直到如今,经费的问题已经通过苏祤那边得到了解决,不过江绫也丝毫没有因此而放松的意思。
又有谁会嫌弃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