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学校不拨款的话,那咱们自己去校外拉赞助不就好了吗?
这是江绫在微信上向我提出的方案。
校领导总共才给了我们五百块钱,用于购置举办秋季运动会所缺少的体育器材。
用难听点儿的话来讲,跟打发狗没什么区别。
想要凑齐举办秋季运动会的器材,最起码需要三千块才行。
也就是说,目前至少还有两千五百块的空缺。
学校不给钱,那么就去校外拉赞助。
这是江绫的策略。
也挺简单粗暴的。
因为去校外拉赞助的这个办法,很多人都考虑到过。
结论是很困难。
事实上,白清泠所在的外联部,就是专门跑业务,拉赞助的部门。
他们的经验告诉我们,拉赞助可不是什么简单事。
那些学校附近的商家,竟是些事儿多,还抠门的主。
我到现在还记得,之前白清泠曾经和我讲过,上一届学生会的外联部,七八个人一个小组,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星期,就为了得到校门口一家火锅店提供的三百块赞助。
然而这一个多星期的忙碌所做出的成果,人家店家也压根就不满意,没有采纳。
最后一分钱也没得到,只拿到了一张八五折的消费券。
白清泠和我说,他们部长气的脸都绿了,当场把那张打折券撕的粉碎。
并且下了死命令,如果今后有哪个外联部成员去那家火锅店吃饭,直接勒令退部。
“那家的鸭血其实还挺好吃的。”
白清泠如是对我说道。
其实很正常,换做我是商家,也不会怎么信任这些看起来就很稚嫩的大学生。
而且也深知,大学生劳动力,能有多么“廉价”。
话说回来,如果说同学们最讨厌学生会里的哪个部门,那也一定就是外联部了。
天天派几个人站到食堂或教学楼的门口,手里拿着传单拉人进群,然后在群里发小广告。
诸如奶茶第二杯半价,又或者麻辣烫满十五赠菜等宣传。
烦人的不行。
所以我对江绫想要依靠拉赞助的办法去筹集至少两千五百块的资金,其实是不太看好的。
尽管她是最强工具人。
【这个方案可能会比想象的困难。】
我在微信上回复她道。
【我明白,但是目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资金的来源问题。】
【如果不能从学校争取到更多的预算,学生会内部筹款也不行的话,那么就只剩下两条道路可以解决问题了。】
【那就是面向校内师生的募捐活动,和从校外拉取赞助,综合考虑下来,真正可行的方案,就只有拉赞助这么一条了。】
江绫很认真的对我解释着。
面向校内的募捐活动吗。
清河大学的本科在读人数,大约在五万人左右。
向全校师生发起募捐活动,凑够三千块钱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这个办法的弊端也很大,尤其是对于学生会的声誉影响。
就算将捐款的用途做到完全公开透明,也肯定会受到不少质疑。
如果秋季运动会举办的质量一般的话,更是会被某些人指责谩骂,拿着他们的钱却只弄出了一坨狗屎。
尽管说这些话的人,可能一分钱都没有捐。
这世界上永远都不缺想找存在感的人。
从校外找赞助商,可能真的是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
【可以去和外联部的学长学姐们沟通一下,学习一下他们的经验,然后写一个完整的策划案出来看看。】
我最终说道。
【好的。】
江绫回答。
我结束了和江绫之间的对话。
虽说在刚刚的对话过程中,我提出了对江绫方案的质疑,但我并没有否定她的意图。
总归还是要象征性的敲打两下的,不然也显得我这个当学长的太无能了。
都是人情世故。
坐在铺位下方,我突然开始感到无聊起来。
伸手打开摆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开始摆弄起来。
“游戏都是六年前的版本,电视剧和电影也都是六年前的老东西……”
等等,那我岂不是能当文抄公,走上人生巅峰?
我从椅子上坐直身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仔细搜寻了一下自己脑海里的存货,然后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干!”
真不知道那些中穿越到过去后,凭借脑海中的知识储备,就能拳打周杰伦,脚踢林俊杰的主角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还得是那些能够手刻28nm芯片,倒背windows代码,让微软苹果都生活在他阴影之中的大佬。
那才真的是恐怖如斯。
我放弃了做文抄公的打算,打开桌面上的一款自己最熟悉不过的MOBA类游戏,开启了一把排位,凭借我六年后的游戏理解,还不吊打他们这些土著?
……
两小时后。
从背后传来被子掀开的声音,然后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
“游白?”
是陈畅先起床了,此时的时间是下午一点。
“我的饭呢?”
他问道。
“你桌子上。”
我聚精会神的打着游戏,没时间搭理他。
“哦。”
他应了一声,然后从床铺上爬下来,睡眼惺忪的走到我面前,看我打游戏。
“你这是什么理解啊,AP维鲁斯?”
陈畅惊讶道。
“嗯……黑科技。”
“0杠3的黑科技?”
“别管,观棋不语的道理明白不?”
“不是,我觉得AP维鲁斯应该是靠被动和技能打伤害的吧,你上来就把技能全交了,哪还有伤害啊,靠普攻吗?”
靠!
叫什么啊,叫!
兰博红温了,不靠普攻输出,靠什么输出啊,喜欢叫!
果然,这把排位又以我方水晶爆炸的画面作为结束。
“不玩了。”
结束后,我靠在椅背上,久久愣神。
别说当文抄公了,就连一把游戏都打不好。
不过也没什么,毕竟自己获得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怎么感觉你游戏水平突然变菜了啊,游白。”
陈畅嘴里塞着饭,嘟嘟嚷嚷的对我说道。
听到他的出言讽刺,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拍桌子:
“不服来Solo啊,父子局?”
闻言的陈畅不紧不慢的抬手抹了下自己嘴角的饭粒,露出耐人寻味的欠打笑容:
“来啊,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