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安静得仿佛和外面走廊隔离开,刚她出事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打探情况。
这不正常。
“滴答——滴答——”
有水声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和水声一起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人血的味道。
钟如梦握紧手,有透明的的力量隐藏在她的手掌心,随着她的走动,渐渐多了一丝灰色的纹路。
客厅看起来一片混乱,大量的图书在地上,被吹进来的风吹的沙沙作响,让人忍不住联想起恐怖片里面暗无天日的枯树林,被不可名状之物踩踏着。
“滴答——滴答——”
水声更明显了·,像是在欢迎她们的到来。
门外,最开始进过房间的守卫,此时也克服了一点害怕情绪,颤颤巍巍的来到门口,然后就闻到了血腥味。
难道秦小姐她已经……
守卫有点迷茫,他和秦灵接触得不多,但也记得那是一个虽然柔弱但是很温柔很好看的女孩子,如今,也死了?
他站在门口,愣了约莫半分钟,然后低下头,往外走了,只是背影比来时显得更沉重颓废,像是一瞬间就老了五岁。
“钟一,你……”
钟如梦在房间里面打量半天,确认除了大片血迹之外,没有任何危险和线索后,下意识的就要让钟一去传出水声的浴室看看情况,可话一出口,她又想起什么,改口道:“王二,你过去开浴室门。”
“是!”
王二是钟如梦在刚进基地的时候收的一个下属,人高马大的,异能是三倍防御。
操控着王二靠近浴室,钟如梦满心警惕。
“咔嚓。”
王二还未靠近,门就自己开了,一时之间,气氛更诡异了。
在此过程中,钟一一直看着钟如梦,一双眼如墨染山水,深情无比,简直要把钟如梦的后背烫出一个洞来。
因为开了门,里面的声音愈发的响亮。
王二在钟如梦的授意下,运转了异能,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
滴答——滴答——
水声清亮,在安静的屋子里回荡着。
此时距离王二进去已经过了五分钟,钟如梦有点失去耐心了,这房子是她让秦灵住进来的,因此对于房间里面有什么,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这王二一直不出来,不会是在里面做什么吧?!
虽然她和秦灵谢知微是敌人,也不得不承认她们两个的美貌着实是得天独厚,特别是年幼一些的秦灵,美得如同一朵在清晨露水中悠悠绽放的百合花,纯洁,美丽,无暇,让人忍不住把她捧在手心。
当然,她确实也一直被天命之女捧在手心。
按道理来说,她该怨恨的,怨恨那些欺辱她的那帮畜生,怨恨那些不要脸的狗皮膏药亲戚,甚至是当初对她甩冷脸的谢知微,可她偏不,她最恨的,就是秦灵!
凭什么同样是女孩子,她就一直有人护着,凭什么她什么也不做,就有人为她打点好一切,凭什么她没有经历过背叛、折磨、逃命,大家都生活在末世,就她,还活在和平年代?!
如果说她有着强大的异能,有着顶尖的头脑,有着能够蛊惑他人的心机与情商也就罢了,可她,什么也没有,一个美丽废物而已,她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些,她配吗?
我在地狱饱受折磨,仰望你在天堂开心快乐。
想到王二之前落到她手上,就是因为过于好色,对当时尚不懂遮掩容貌的她起了心思,钟如梦冷冷一笑。
她的异能虽然能控制住一个人的理智,但控制不住他的行事作风,也就是说,一个喜欢饮酒的人,并不会因为被控制就戒酒,同样,一个好色的人,并不会因为被控制就停止自己的淫性。
更何况,在意识到王二进去时间太长的时候,她就悄悄解开了一点对王二的精神控制。
反正都是要死了,不如在她手上发挥出最大价值。
至于天命之女,除了她最爱的妹妹,她大可以用其他方法来把她钓出来,比方说,这基地里那些没有异能的臭虫。
她养了他们那么久,现在就是他们回报的时间点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钟如梦的耐心已经快见底,怎么回事?难不成这王二的异能不仅可以加在他的身体表面,还能加在他那玩意儿上,搞这么久。
本来还想让秦灵再受一会儿折磨的,但时间不等人,本来她处理事情就烦,刚还经历了那种事,此时时间一长,疲倦上头,她困了。
“钟一,你跟我进去看看。”
虽然王二人不行,但异能还是不错的,在她的傀儡里面都是在前列,不过,就算王二想反抗,也打不过钟一。
想到这里,钟如梦瞥了一眼钟一,又很快仿佛被刺到一样急忙转头,然后加快前行脚步,往浴室里面走去。
“滴答——滴答——”
水滴声在钟如梦进去的一瞬间突然加快,如同定时炸弹的倒计时。
“三——二——一——”
三次急促的滴水声后,浴室如同一个被大手挤压到极点的球,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剧烈速度扭曲蠕动,然后砰的一声!
整个浴室爆炸开来,整个别墅从秦灵的房间起,像是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巨大的威力让其瞬间炸开。
无数的碎瓦片和墙体碎片就像是烟花一样,往四周飞去,然后又被无形的墙壁挡住,哗啦啦地落到地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整个别墅就只剩一片废墟,有黑色灰色白色的灰尘,从里面窜出来,然后慢悠悠地飘到地上,变成厚厚一层。
这一切,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挡,除了别墅里的人,旁边的居民没毫无所觉。
在他们的眼里,别墅里面灯火通明,守卫忙碌,来来往往的仆人手上端着美食或衣裙,俨然一副钟如梦又在半夜发疯的作妖样子。
“今晚的夜色真美呀。”
别墅旁边不远处,被人保护得很好的富二代坐在花园里,拈着几十万的美酒,摇头晃脑,他浅抿了一口杯中酒,极其富有情感地感叹道。
“是啊,今晚的夜色真美。”
在富二代旁边的铁栅栏外,一个身着黑袍的女孩子匆匆路过,听到他的感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附和道。
“美得让人心碎。”
物理上的心碎,碎成一片一片,羊肠线都缝合不起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