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强一死,很多东西就没法顺藤摸瓜了,不能抓一些世家的人令玉太白很不舒服。
接下来就是许敬宗他们这些御史台出身的人大展身手的时候,对有疑似大问题的人刨根问底,对府里上上下下都责问了一遍。
尤其是对那些监工的衙役和小吏更是重点照顾,有些嫌疑大的直接被绑了起来。
不过这些人嘴都很硬,仿佛串通好了一样,死活不松口,很多都说不知道。
只有被赵知理指认的那些闯过新闻部抓人的人,被直接抓进监牢严刑拷打,招供的时候也仅仅是说按照刘文强的吩咐做的事。
至于被抓的人在哪他们不知道。
案情暂时又陷入了僵局。
还是许小河从不良人那里得到消息,赵武新他们被捉的那天晚上,新闻部的那些人被抓进司法后,就再也没出来。
如此一来,司法监狱里应该有藏匿人的地方,不良人因为不好摸进去,所以一直在暗中监控。
如今整个州府都被尉迟恭和玉太白控制了,所以找人的事由又回到了玉太白他们身上。
许小河这些曾经常帮李世民打杂的得力亲卫就显露出了不小的本事,带兵在牢狱里搜查了一番,还真就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暗牢入口。
进了暗牢后,那十个老兵和赵武新、高不问他们果然都在里边,尤其是赵武新身和高不问身上还有一些伤口,状态也很差,嘴唇发白,伤口发炎。
那几个老兵身上虽然也有伤口,但身体素质比较硬,情况倒也还算好。
见到赵知理跟一支军队打开牢笼后,赵武新喜极而泣。
“理哥,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赵武新嗷嗷大哭。
高不问倒是很硬气,一开始也很激动,不过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他的眼神里反而还充满了怒火。
许小河道:“你小子眼神不错啊。”
正在被松绑的高不问龇牙咧嘴地道:“不敢不敢,如今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既然不收我高不问,那我就多让那些世家的人去见阎王!”
“好骨气!”玉太白走进暗牢后,间看到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地对许小河说这番话。
高不问见到这个很有气质的少年,而且周围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尤其是从赵知理的态度,高不问大概就能猜到这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太白金星。
“冀州新闻部见习记者高不问见过太白金星!”
玉太白点了点头,能猜到他的身份,这高不问也算聪明。
“嗯,许小河,你赶快带他们上去检查伤势,他们可是最重要的证人,更是关键的突破口。”
接下来的事玉太白就基本没怎么参与了,审问人这些事许敬宗他们要专业得多。
更何况还有许小河这个在不良人挂职的家伙,审问人的事随随便便。
赵武新他们获救后,当天就指控了被关在暗牢里期间拷打过他们的人。
州府里,许小河他们抓了一半的人,玉太白这次也是够狠,搞得整个州府都快运作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这次有不少能人过来,比如许敬宗,褚遂良,刘仁轨,秦怀道和程处弼这些人暂时担任少尹、司仓、司户、司士等官职绰绰有余。
玉太白没办法,只能自己暂时担任府尹的位置。
刘府被抄家了,里边搜出了上万贯钱,这应该是他平生的积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次的工程款在里边。
许敬宗有些愁眉苦脸,他请示玉太白道:“玉国公,根据那些被赵武新指控的人所说,州府里基本所有人都参与贪墨朝廷下发的功臣款,这该如何处理?”
玉太白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写东西,许敬宗这么一问,他便停笔道:“先问问父皇有什么打算。
这边暂时把有劣迹的、有欺压百姓事迹的人都关了,按律处理,最好都抓去修河坝、修桥。
如果只收了钱却没做什么坏事的,让他们吐出十倍的钱,不服的直接革职抄家。”
见玉太白这么一说,许敬宗也知道大致的处理方向了。
玉太白其实也不想放过所有参与贪污的人,但李世民交代过,主要杀罪孽深重或者经常欺压百姓的人,其他的能放过就尽量罚钱,再让他们将功补过。
说白了就是要从宽处理,李世民怕所有州县知道玉太白打得太狠后,尤其是那些连都护府都腐败了的州县得知,估计会直接举兵造反,那种场面会更麻烦。
冀州城的消息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冀州地界,所有的县令、县丞和主簿都担惊受怕。
州府有一半的人都入狱去做了苦力,剩下的一半都教了罚款,有的甚至还被革职抄家了。
不过冀州的九个县暗中得到消息,如果是为祸一方百姓的县官,锒铛入狱是免不了了。
如果没有什么恶劣行径的,那就交罚款,暂时不免职,如果今年和明年表现的好说不定还可以继续做官。
消息刚刚放出,信都县的县令和县丞直接上吊自杀。
高不问他们这些记者就仿佛看到老鼠的猫,使劲儿地挖出刘文强,信都县县令等人的黑料。
每天的报纸都有猛料爆出。
冀州的百姓纷纷骂得也厉害。
“这刘文强竟然掳掠了那么多女人,后院竟然有二十几个妻妾,还有不少被掳去后不知所踪的。”
“他还贪了一万贯钱。”
“信都县县令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儿子杀了人都被压下来,新闻部的人还真厉害,这些事都敢报道。”
冀州的百姓骂骂咧咧的,似乎要把刘文强他们骂得起死回生才罢休。
这段时间,伸冤的人不断,要么是被这些狗官打死了家人,要么就是被州府县衙里的人抢了东西,有些家庭还被强了女儿。
不少百姓得知这些人干了那么多坏事后,恨不得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