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吟摸着下巴,一路上都在琢磨:“暨冥应该是知道些什么,要不回去在逼问逼问。”
她还是觉得最原始的东西最管用,严刑逼供还是很好用的。
“不必了,现在具体是要知道伯朔在谋划什么。”祁蘅轻声说道。
她看着祁蘅没有表情的面容,现在已经曝出了伯朔与魔族的勾结,他并没有流露出不信或者悲伤感。
有也只是被这些刺激而激发出的迫切,寻找这一切源头的迫切。
池吟这时如果在出声安慰只会适得其反,应该是与他一同努力发掘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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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们去见了暨冥。”
伯朔听着手下人的回报,放下手里的奏章,阴鸷满是计算的眸微微眯起。
“对,那个人间女子好像不简单,她施什么术法后,连魔力上乘者都破不了,以至于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那个人间女子,说她自己来自于天山派,名唤池漂亮,你去打探打探,天山派有没有此人物。”伯朔闻言,面色更加的凝重,忙说道。
“可王上,天山派是人间大派,其下弟子数不胜数。”黑衣人提醒道,若要查,恐会打草惊蛇。
伯朔沉默片刻,随后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只能由本王出手了。”
“你先退下吧,继续盯着,有事跟本王汇报。”伯朔摆手示意。
“是。”黑衣人恭敬弯身的行礼,直到退至门口。
他将门给关上,脚步迅速的向池吟他们所在的宫殿走去,速度过快,移形换影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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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没有太阳,整日都是阴天,不辨时辰。
池吟拍了拍手,手叉腰的后退几步,满意的看向自己的杰作,朝祁蘅挑眉:“怎么样?”
祁蘅移开目光,似有些嫌弃:“繁琐复杂。”
“这样才好啊,就算他有遁地之术,也逃不开。”池吟嗤了一声,嘲他不懂。
而地上被五花大绑之人,在经历脑袋的眩晕头痛后,慢慢恢复了神智,先是想伸手摸摸发疼的脑袋。
但却发现手乃至整个身子都被绑住,绳子坚韧难解,捆住的手法也是复杂且乱,像是往死里绑一般,丝毫没有半点技术可言。
“你,你们!”他抬起头,发现面前赫然站着两个人,身子不禁往后一缩。
“别怕,你都跟踪我们这么久了,跟你叙叙旧。”池吟拖过来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笑容柔和的拍了下他的脸,
祁蘅看她比男人还男人的坐姿,眉心忍不住一跳:“池吟,雅正。”
“哦。”池吟拢了拢裙子,坐姿矫正了些。
“我什么都不知道。”黑衣人偏过头,不屈道。
“可以,我们祁蘅帝君最喜欢你这种嘴硬的人了。”池吟微笑,语气冷了下来,严刑拷打,心理逼供这些,她可擅长了。
黑衣人闻言,有些害怕的看了祁蘅一眼,但还是死死的闭上眼睛,准备宁死不屈:“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个凡间女子劝你还是最好将我放开…”
下一秒,后脑就被人死死抓住,整个人被差点被抬了起来,头皮撕裂的痛让他被疼的面目紧紧皱起。
那双与自己对视的眼睛森寒阴冷,瞬间犹如万千巨石般威压,压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来气。
“伯朔在与魔族计划什么,本君脾气不好,不想再问第二遍。”男人的声音听似平淡,但入耳却让人感受到彻骨的狠意。
池吟也被这样的祁蘅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祁蘅是很守礼规,讲礼节,可那些只是长辈或是好人身上,
想起原主之前的那些事,她暗暗呼了一口气,还是不能对祁蘅太放肆,要好好做人…好好做人。
“冥王…要与魔族一同…灭神族。”黑衣人声线带着颤抖。
池吟也蹲下了身,道:“伯朔不是毕方鸟族的吗,为何会与魔族苟同。”
祁蘅松了手,黑衣人后脑勺一阵灼烧感,他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他是魔族的玄鸟,外观本就与毕方鸟相似,再加上取了毕方鸟族长的精血与皮毛,就更难分辨。”
池吟看着祁蘅慢慢起身,一向挺拔端正的背脊在此刻好像弯了些,单薄无力,握着含凝剑的手也用力到发白。
她叹了口气,转过头继续问道:“伏羲琴在何处?”
“我不知道,这种事,冥王不让我们插手,后天说是会交给魔族。”
“行,辛苦你了啊。”池吟见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何况除了伏羲琴的位置,其他都已经差不多了。
黑衣人闻言,拼命的挣扎起来,不停求饶:“那能放我走了吗,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
池吟微笑一下,银蛇剑出鞘,只一瞬,便割断了脖颈,什么话也说不出,瞪着眼睛没了气息。
“还放你走,那不就是放虎归山吗。”池吟嫌弃的看了眼地下的尸体,还以为这人多么护主,宁死不屈呢,没想到祁蘅一出手,就全招了。
那招了不就没用了吗…
她将地上的人,关进了锁妖囊中,处理好这一切后,这才看向祁蘅。
祁蘅正准备转身跟池吟说下一步的策略,就忽然有双手从侧面伸了过来,玉葱般的手拿着淡蓝色的手帕。
“被背叛的滋味我懂,想哭就哭吧。”池吟出声安慰。
祁蘅抬起头,清冷隽美的面容没有任何悲伤的神色,只有眸底有刚隐去杀意。
“……”
草率了,祁蘅怎么可能是感性男…
池吟默了一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收回,咳嗽了几声,转移注意力:“那个…那是不是在那场神魔大战中,还有别的隐瞒。”
千年前神魔大战,祁蘅父母战守前方一线,池吟父君与魔族里应外合,从里包抄。
他们寄出的求助信息也被人拦截,最终寡不敌众,战死沙场。
而那时,传信的便就是伯朔。
“我会亲手杀了他。”祁蘅语气淡淡。
可池吟看得出,他已经忍住了漫天的怒火,积攒,等待着爆发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