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未停,人未行。
无十三望了望脚上的泥沙,大雨冲刷的荒漠使无十三的脚底沾满了黄沙。在刚刚无十三并没有跟着下人离开,而是在半路转折来到一间阁楼前。
阁楼仅是一个稀疏平常的二层小楼,上面漂浮着一面泛黄破旧的黄旗,黄旗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无十三大步走了进去。
香,浓烈的酒香。人,酒楼里唯一一个饮酒的人。
无十三走到饮酒人的身旁,这是一个男人,模样看起来很是年轻,但男人的却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即便如此男人还是不断的向自己肚中灌去酒水。
无十三望着男人身旁散落一地的酒坛,缓缓的放下自己手中的问心剑。
“你是店家?”
男人醉醺醺的抬起自己的头来看向无十三,然后颤颤巍巍的用自己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丁问道“我?”
“对?”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你看着我像是店家?”
无十三仔细端量一番男人“不像,你像是一个老酒鬼”
“可有的店家就是一个老酒鬼所以才开了家酒馆。”
“哈哈哈哈”男人听后大笑,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来,我请你,这里没有店家,我就是那一位店家!”
无十三望着男人手中递过的酒杯,杯中的酒水泛着酒花,无十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醉汉瞪大眼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好酒!”
“哈哈哈哈”男人听到后大笑,可是他这一笑后便止不住停下。
男人越笑越凄惨,无十三忍不住皱起眉来。
“为何发笑?”
“滚!”男人突然对着无十三大吼,原本醉醺的脸此刻却变得格外的阴沉,那原本无神的双眼此刻却像是一只荒野上的饿狼,透露着灰暗的亮光。
无十三注视着醉汉的眼睛,但对此却不为所动,反而心底有些同情眼前的醉汉。
他了解醉汉的眼神,那是对着他人防备,不愿与他人交谈的眼神。
至于醉汉会有这双眼,无十三不清楚,但无十三了解,在自己流浪的前半生,自己一直存在着这对眼神。
无十三从醉汉身前拿过一只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将酒杯举到醉汉面前。
“来,我敬你”
醉汉紧紧注视着无十三,但此刻却有一道声音传来。
一道女人的声音
“你不用敬他,他根本不配你来敬他,天地下所有的人都不值得对他敬酒”
无十三疑惑的朝声音处看去,通往二楼的扶梯上走下来一位女人。女人是个年情漂亮的女人,她梳着两条麻花辫,她的胸堂饱满,身穿一身黑花衣。无十三看见女孩似乎就已经明白女孩为何有着这么暴躁的脾气。
“他为何不配?”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无十三皱起眉头来
“为何不是?”
“因为他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
无十三转头看向醉汉,而醉汉听到女孩的话本来凶狠犀利的眼神变的有些痛苦起来。
“他不仅留不自己的女人,他还被自己的女人骗的团团转,一位顶天立地的好郎儿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自甘堕落,成为了一位整日无所事事只会将自己灌的大醉的酒鬼,你说这样的人值不值得你为他敬酒!”
无十三紧紧注视着醉汉,而醉汉却始终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
“不配。”
“什么?”女人没有听清无十三说到什么。
“我说不配!”
女人愣愣了神,随后大笑,哈哈哈哈“听到没,夏侯玄木,你不配是个男人!”
女人尽情嘲笑着醉汉,却没有注意到门外又来一人。
来人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进来,女人这次看到了。
“你来干什么?”女人语言略有疑惑。
来人没有回答,反而是看向夏侯玄木,随后看了看旁边的无十三。
无十三手中正在为自己倒酒,他当然也感受到自己身后正在走来一人,但他却始终没有回头,因为在来人第一脚踏入这栋阁楼时他就已经知道是何人所来。
“能不能在中间给我让个位置”
“可以”无十三回答道
前来之人露出微笑,他卸下自己身后的长枪,又从醉汉身前拿走一壶酒。
酒壶还没拿走,拿酒的手却被夏侯玄木抓住。
“你面前就是库房,库房里就有存酒,既然有酒为何不自己去拿?”
赵钩发笑“何时这么小气?”说完便用力甩开夏侯玄木的手掌,拿过酒壶。
女人看着前来的赵钩,疑惑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赵钩回答道“没事,只是有些事要和你啊大商量”
女人听到后看向夏侯玄木,没好气的说道“哼,我没有啊大”
夏侯玄木听到后,拿酒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但马上又将酒杯送入自己的嘴边。
女人看到夏侯玄木这个样子,吃气的跺了跺脚,随后便向楼上跑去。
“哎”赵钩微微一叹,然后看向无十三。
“仁兄师承何人?”
“家传”
“哦”赵钩微微一愣,随后看向一旁的问心剑感叹道“好剑啊”
“嗯”
“这天下十五境的剑修屈指可数,没想到今日便叫我碰上一位”
一旁的夏侯玄木听到后也不由的朝无十三打量一眼。
感受到一旁浑身的酒气,赵钩皱起眉头问道“小雅还是一直不愿意和你说话?”
夏侯玄木没有回答,甚至连手中的酒杯都没有停下。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放下她吗?”
夏侯玄木接着饮酒。
赵钩的眉毛皱的更紧“十六没了!”
这回,夏侯玄木手中的酒杯停了下了,随后淡淡道“我知道。”
“不你知道?”赵钩惊奇的问道
“枪出龙吟,破天道而下大雨,除了你的风雨咒我想不出别人。”
赵钩紧紧看着夏侯玄木,夏侯玄木接着道“声音又是从马饲传来,而你刚刚进来我便闻道碧云枪上的血腥味,所以我猜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