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报说北燕正在集结十万人马,欲从北疆突破防线,进袭我大夏。我上报皇上后,皇上就安排了你和雷恭来支援北疆。”大皇子听闻凌冲的疑惑,娓娓道来,
“这丫头听说我这边有危险,来不及等雷恭召集军队筹备粮草出发,自己就偷偷跑了来!”
凌冲想起,贺羽瑶母亲产后血崩,没几日就去世了,由菀嫔抚养她长大。菀嫔只有大皇子一个孩子,后来生个女儿却未足满月就早早夭折。为了安慰菀嫔,刚好羽瑶母亲去世,皇上贺煜就把贺羽瑶交给温良端庄的菀嫔抚养。
大皇子比贺羽瑶年长整整十岁,见到这个如玉雕般的精致小人儿也是欣喜不已,对待贺羽瑶疼爱有加。后来,菀嫔上吊自杀,兄妹俩更是如亲生的一般相依为命、互相抚慰。
这次听说北燕大兵压境,大皇子有难,她带着亲身侍卫就从宫里跑了出来。
皇室子孙历来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像贺羽瑶与大皇子这样心思纯净、感情笃厚的人,实属少见。
大皇子又与凌冲商讨了一下军队部署。
他准备留一千人看守方城。方城这里有山峦和城墙为防,易守难攻,只留一千人即可。
最易受到北燕攻击的,还是疆界西侧的满城。
所以大皇子准备今日即启程,迅速回到满城边防。凌冲则在文安城再停留数日,等待雷恭率支援大军抵达后,再一齐去满城找大皇子汇合。
“那长阳公主跟您一起回满城吗?”
“那就看她了。”大皇子直视着凌冲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
“对了,羽瑶大概是昨晚饮了些酒,今天起迟了,我就没让她过来。刚才听她身边侍女嫱儿说,她已经起床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说完,大皇子端起了茶碗,悠悠地向茶碗里吹吹凉气。这是事情谈完的信号,凌冲起身告辞。
凌冲来到偏殿。
刚走到院门外,就听到里面少女的打闹声。
“跟你说了,这个簪子不好看,给我换那个绿玉的。”
“公主,您为了见凌将军,这都换了第十只簪子了,真的都很好看。”听声音,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嫱儿。
“哪那么多废话,再废话把你罚到浣衣局去。”公主娇嗔道,“快把那块绿玉簪子拿给我再试试。”
凌冲摸摸鼻子,暗忖此刻进去恐怕不合适,准备转身出去。
恰好嫱儿从半开的窗户看到了凌冲。
“哎呀,这不说谁谁就来了!”嫱儿激动地叫道。
公主也偏过头来,从窗户向外望。
凌冲正手脚不知哪里放,一脸窘态,听到嫱儿喊他,便止住向外走的脚步,转而向公主房里走去。
屋里丁零当啷一阵动静,好像是手忙脚乱收拾首饰镜子的声音。
凌冲故意放慢脚步,在房门外停留了数秒,给屋里的姑娘们收拾残局留下时间。
“凌冲!”
听到公主唤他名字,他才整理一下裙裾,抬腿进屋。
长阳公主果然带着刚才提到的绿玉簪子,簪子上雕刻有一只近乎透明的青蝉。
在古代,蝉是高贵、纯洁的象征。
这只蝉的羽翼轻薄,随着长阳公主的行走,羽翼微微颤动,仿佛随时可以展翅飞走似的,格外凸显长阳公主的灵动、活泼。
凌冲对长阳公主一作揖,然后说道:“一别数月,公主别来无恙?”
公主面似桃花,一脸灿烂,说道:“你现在看到啦,看我可有恙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