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炼说完，还看了眼尹月。
尹月半点儿不怵，一脸平静跟南炼对望。
南炼皱了下眉，刚想说话，就听江闪闪道：“南叔叔别这么严肃嘛，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江闪闪一脸笑眯眯，她说完，尹月就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摆在南炼的桌上。
狗屁的生意。
是暗刃的名单。
南炼眼睛微睁，江闪闪探头一看，转头冲尹月道：“你拿错了。”
“哦。”尹月又低头从包里掏出另外一份文件，面不改色上前替换暗刃名单：“是这份。”
南炼脸都黑了。
他也没看尹月换的文件，而是深呼吸了口气，抬头看着江闪闪和尹月道：“你们做事是这个风格吗？”
“这得看对谁，我们风格百变，主打一个配合。”
江闪闪依旧笑眯眯的。
南炼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也不开口，江闪闪笑眯眯靠在椅子上，尹月顶着面无表情的脸转头看着窗外的绿植。
俩“配合”的样子让南炼无奈。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想知道什么？”
尹月立刻转头看了过来，江闪闪则坐正身体道：“所有。”
“挑要紧的问。”南炼一脸不耐烦道：“问完就走，别再来了。”
江闪闪直接起身道：“说了所有就是所有，南叔叔你要是没空，我可以等到你有空，迷夜不光有你的位置，也有我的。”
“我们晚上见。”
江闪闪说完，跟尹月转身就走。
“站住。”南炼喊住她，脸色无奈道：“你做事是不考虑后果的吗？”
“考虑啊。”江闪闪回头，她脸上依旧笑着，但眸子里却都是嘲讽和冰冷：“但我考虑事情最多几天，不会是几十年。”
几十年不冒头，就留些破茉莉花，还扯什么乌鸦麻雀的，滚蛋去吧！
江闪闪说完这句，就跟尹月走人了。
走到门口，她又收了一脸的讥诮，转头笑眯眯道：“南叔叔，不见不散哦，您要是今晚没空，我明天再来哦。”
明晃晃的威胁让南炼直皱眉。
尹月和江闪闪才不管他怎么想呢，俩离开南氏之后，尹月道：“我去盯孙阳，晚上见。”
江闪闪喊住她道：“孙阳已经被全方位监控监听起来了，不用盯了。”
是秦牧连夜做的安排。
也是为了给江闪闪这边减轻负担。
江闪闪就道：“回基地吧，把该整理的资料整理好，英英那儿的还一堆呢。”
尹月点了点头，上车才想起来她答应凌翼今天见面的。
但是见面随时都能见，手头上的工作也就忙这一阵。
尹月连电话都没打，就给凌翼发了条信息道：凌翼，工作很忙，这几天都要加班，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可以电话告知吗？如果不太重要，我们再约时间。
凌家，抱着粥粥正伸长脖子等着的凌翼等来这么条短信，满脸的愉悦期待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来。
再约？
他可就这两天有时间，下次能约上，他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凌翼越想越萎靡，但也只能回道：没事没事，我能解决。工作重要，不过你要注意身体。
收起电话，不光亦步亦趋跟着的任任和郑郑，就连粥粥都察觉到了他心情不好。
粥粥双手抱着他的脸贴贴：“爸爸～怎么啦？”
女儿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凌翼回了神，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哄闺女：“没怎么呀，在想买点什么给我宝儿吃呢。”
粥粥立刻笑着喊道：“炸薯条！”
“换——”
凌翼想说换一个，话刚出口就又想到，换什么换，他之后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他宝儿呢，吃份炸薯条怎么了？
啥，她妈不乐意。
那就不乐意，她又看不见。
哼。
凌翼人胆变狗胆，心情又好转了许多，他亲了口粥粥的脸颊，掏出手机，豪气万千道：“好的，宝儿，爸这就给你买炸薯条！”
父女俩在院子里笑哈哈的，李叔和凌老爷子在家往外看，脸上的褶子也笑多了几条。
不过凌老爷子很快就敛了笑，对李叔道：“荣华啊，我们粥粥这么小，正是要人陪的时候啊。”
李叔也立刻不笑了，他张嘴想劝凌老爷子几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阿翼是昨天跟他和老爷子说的，他要去给国家做两年事儿，要把他和老爷子带走。
老爷子听完后，一直就没个笑脸。
他知道，老爷子不是反对阿翼的事儿，他是既舍不得阿翼，又舍不得小粥粥。
心里别扭着呢。
“荣华啊，你说要是阿翼跟糖糖结了婚，粥粥户口落咱家，是不是就能把她一块儿带走了？”凌老爷子又叹了一声。
他这么一说，李叔立刻想到安慰的话了，“那不能，就是咱想，成家和尹家肯定也不乐意啊。”
“咱们小粥粥，可多人疼着呢。”
“再说了，尹小姐冷着呢，阿翼要是想娶她，有的磨呢。”
“是啊，那孩子冷着呢。她不光冷，还忙。”凌老爷子轻轻叹了一声，转头问李叔道：“你说，咱阿翼跟她能成么？她能看得上阿翼么？”
“能。”李叔斩钉截铁道：“咱阿翼多好啊。”
他话音刚落，粥粥嗒嗒嗒跑过来，往凌老爷子膝盖上一扑，笑得甜甜道：“太爷，我渴了。”
“哦哦，荣华。”凌老爷子刚喊完，李叔已经把粥粥的小水杯给拿了过来：“来，喝吧。”
“谢谢李爷爷。”
粥粥吸溜着水，凌老爷子又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念叨着：“宝儿啊，外头晒，就在屋里待着啊。”
“嗯。”
粥粥冲他笑得甜甜的。
凌老爷子瞬间啥也顾不得了，直接冲跟进来的凌翼道：“那啥，我不跟你走了，我就在家待着。”
凌翼张嘴想说话，凌老爷子又转头跟李叔道：“荣华啊，回头你到时间去成家接粥粥过来。”
凌翼不愿意接受他爷也不要他的事实，挣扎道：“爷爷你可想好了，我很长时间都不能回来，你就算想我——”
“宝儿，喝完了啊。”凌老爷子压根不瞧他，牵着粥粥往书房走道：“走，念书给太爷听去。”
这世界真是没有一点点爱了。
凌翼轻踹了下沙发，准备上楼去书房疗伤。
“爸爸，我的炸薯条。”
粥粥的声音传来，凌翼立马扯出一个笑，语调温柔道：“好，马上到了给你送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