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风和付克兰的谈话结束了,他们回到屋里。
吴子涵也刚好从楼上下来,她换了一身黑色的服装。
这天是他们最后一次送别他们的父亲。
他们几人视线相对。
付克兰先一步上前去关心她,“听说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你看起来瘦了不少。”
子涵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着问他:“真的吗?看来我不用再费力减肥了。”
付克兰宠溺地说:“你本来就不胖,你的体型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完美的。”
“虽然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开心,但我听后也确实很开心。你成功了。”她笑着告诉他。
“可我说的是事实。”
妹妹和季可风看着他们这样子,心里都感到不平衡,为对方吃醋,但又趋于面子,没法表现出来。
于是季可风只好在一边不耐烦地提醒道:“可以吃早餐了,时间要到了。”
她看了一眼他,说:“我不吃早餐。”
他想起她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不能不吃,就算是你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我可不想你到时候晕倒在墓地,我还要背你回来。”
她告诉他:“我不会晕倒的,放心吧,就算我到时候真的晕倒了,也不需要你背我,自然有人背我。”
季可风瞧了一眼旁边的付克兰,他觉得她说的那个人是他。
便又对她说:“克兰是不会背你的,他不喜欢和女生接触。”
付克兰立马拦住他,“好了,不要再逼子涵了,她这两天没有胃口可以理解,你不用逼着她非要吃东西,我会备些吃到过去的。”
他恨季可风完全把他拉歪了,还冤枉他不喜欢接触女性。这样一来,他就很有可能会断了他追求吴子涵的路。
子涵眼神嫌弃地瞧着他越过他的身边,到付克兰旁边说:“我们走吧。”
季可风:“……”
因为是吴父的送别礼,所以季家人都去了。
季运来和张澜相互搀扶着,悲痛地站在老友面前送他最后一程。
付克兰和季可风站在子涵的身后,她看上去就好像会随时都会倒下那般憔悴。
他们的母亲一滴眼泪也没有再掉,而是画了一个好看的妆容,微笑着与丈夫好好的告别。
一向嘴硬心也硬的季雨此时也有些动容,她看着碑墓上吴叔的照片和名字,眼底也浮现出一丝难过。
而韩文杰只关注着吴子涵,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们每个人都把手里的花放到墓碑前,然后再虔诚地与吴爸爸道别。
大家都把心思放在了道别仪式上,没有留意身边的人。
所以季可风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有人知道。
还是子涵无意扭头发现没有见到人时,才发现他不见了。
她好奇,这个时候他能去哪里呢?
她的东张西望引起了付克兰和韩文杰的注意。
付克兰不见身边的季可风,知道她是在找他,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韩文杰放开握着妻子季雨的肩膀,走到她旁边关心地询问她怎么了。
韩文杰的一连串动作也引起了妻子季雨的注意,她一眼就看穿了丈夫的算盘。
她白了一眼,走过去,语气厌恶地告诉吴子涵:“季可风往那边去了。”她朝着他们的右手边撇头示意。
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丈夫韩文杰,警告他注意一点。
可韩文杰一脸无辜地表示,他并没有干什么事,就只是在关心他们的弟媳而已。
而这一幕,付克兰也眼尖地看在了眼里,他从韩文杰看吴子涵的眼神里就能感觉到他对他的打算。这是来自一个男人的直觉。
但他对他们不感兴趣,而是不放心子涵,也跟了上去。
令吴子涵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出墓园就看见了自己丈夫和一个女人在她父亲的葬礼上卿卿我我,不顾形象地抱在一起。
而这个女人正是她的死对头舒其。
正好付克兰也赶上去看到这这一幕,他把手揣在兜里,皱着眉,些许生气地盯着季可风和和舒其的一举一动。他不理解他是怎么做到在妻子父亲葬礼上这样冒犯的。
子涵看着他们,没有过去打扰。就算是舒其要求季可风抱她,甚至还在他抱她时故意拉倒他,准备去亲吻他。她都只是镇定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不说一句话。
“可风,我的脚好像真的很痛,怕是不能走路了。”
舒其坐在椅子上一副可怜的模样告诉季可风。
吴子涵早就看破了她这副模样,在她的印象里,舒其好像就应该只有这一副永远可怜的模样。
季可风听了之后也蹲下身去,拿起她的脚看了看她的脚踝。
“好像是挺肿的。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季可风一脸担心地说。
“不用了,我还没有去给子涵爸爸送别呢。不管怎么说,我和她也是朋友。我应该要去表示一下心意的。”
季可风还真信了她的话,抬眼温和地对着她说:“我替吴家谢谢你的好意。”
舒其摇摇头,虚伪地说:“你干嘛要替他们家感谢我呀?我和吴子涵本来就是朋友,既然朋友家发生了这种事,我来表示哀悼是应该的。而你,也不应该替任何人谢谢我。我们之间应该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吴子涵本来都打算要转身离开了,但季可风那句替吴家感谢舒其的话,以及舒其那句他们是朋友的话又拉回了她。
她终于走出去打断他们,语气强硬地对着季可风说:“我们吴家的事不用外人帮我们去感谢。”
后又转脸对着一旁的舒其说:“我也并不记得我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请不要到处造谣,我并不需要这些。”
季可风看见她的出现,立马放开舒其的脚踝站起身来。
他看见她身后还跟着付克兰,自己心里倒是先气了起来。
又立马转脸笑着坐在了舒其旁边,对着她说:“你不要蛮横不讲理好不好?人家舒其是专门过来给你父亲哀悼的。”
季可风的这一动作并没有让她感到惊奇,包括他说的话。
她只是觉得好笑。
“所以这就是你在妻子父亲葬礼上,墓地旁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理由么?”
季可风居然觉得她没有眼力见,指着舒其的脚告诉她说:“你没看见她脚崴了吗?如果她不来这里给你父亲哀悼,至少她就不用遭受这份罪。”
“所以他的脚崴了是我的错啰,还是说是我爸爸的错?”
她的眼睛盯着他,目光霎时冰冷刺骨。她的神情里充满了失望,就好像如冬日里的寒雪,看不见一点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