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在安眠苏醒后的第四天也宣告易主,朝廷也彻底坐不住了,发出诏令昭告天下英杰,广封州牧,允许世家大户募集私兵以抗黄巾。
至此黄巾军的攻势为之一窒,不再复之前的攻无不克之态,其中以皇甫嵩,卢植,朱儁(jun)所率领的官军更是势如破竹,一转颓势反攻黄巾。
吴郡太守孙坚携淮、泗精兵至河南镇压,黄巾军不敌,汝南、颍川黄巾军退守宛城(今河南省南阳)。
时任骑都尉的曹操,参与镇压黄巾军,更是屡战屡胜。
至此,张角的进军脚步停了下来,双方进入僵持阶段,这时黄巾军人数众多,但是内部矛盾重重,先是因粮草不足而纵兵劫掠粮草,初时只是劫掠于乡绅地主,世家大户,后劫掠至良顺百姓身上,顿时黄巾的口碑就变得很微妙。
说是微妙,是因为加入黄巾的百姓活得都挺好,于是齐声称赞大贤良师如何心善,如何的好。
可是这没加入黄巾且被夺了粮食的富庶百姓可就不是这么说了,多是一气之下加入了官军予以反击。
再来就是多有争权夺利,黄巾者多乃是百姓,百姓嘛自然来自五湖四海,于是也就成为了各种派系,就目前来看就有汝南黄巾,青州黄巾,白波黄巾,冀州黄巾,幽州黄巾。
其中冀州黄巾和青州黄巾最是势大,冀州嘛是张角老家(张角三兄弟是冀州巨鹿人),所以算是嫡系,青州是人够多,算上家属能有六十多万人,虽然可战之兵只有十几万就是了,但是这样也有了足够的话语权。
因此,其他路的黄巾皆是仰此二路黄巾的鼻息,这也就导致了表面上的黄巾团结无比,而内部却与汉庭无异,皆是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就能动手,小规模械斗更是不断,这也为日后张角的灭亡埋下了伏笔。
此时我们的主角呢?
他还在前往巨鹿的路上,只是看他的脸色仿佛心情不佳。
安眠生气的原因很简单,他把张燕想的太好了,系统发出任务的时候他还没觉得会闹到不死不休,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害怕失败惩罚的他还是觉得接受。
直到前天,张燕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安眠乃是南华老仙的弟子,乃是大贤良师的师弟这件事,这下可好整个军营里流言四起,反正说啥的都有。
有往好了说的,说安眠是仙人派来助大贤良师成大事的。
也有不置可否的,这一类认为就是安眠自吹自擂。
也有抱有敌意的,这类人最少,但是都是高层,他们的心态都和张燕一样,觉得安眠的武艺已经如此惊人了,若是再加上这个身份岂不是上了天?
可是安眠自己都觉得冤枉,他什么都没想,再说了还觉得他武力高,那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等再过两个月,等遇到那两个随时可以万军取首的怪物级人物,你们就会觉得安眠弱爆了。
军中的流言过多也就传到了张角耳中,于是好奇之下就传唤安眠来巨鹿见他。
安眠一行人不多,只有两骑,这另外一个你们大概也猜到了,正是陈到,之所以只带着陈到,一是因为安眠信不过其他人,二是因为陈到是副将,还是他唯一的副将,至于其他想和他一起来的人皆是被张燕留下了,说是大贤良师只想见他,其实也就是觉得安眠这人重情义,以这些人为要挟。
为什么这么说?当然是因为安眠因为军中流言一事与张燕差点闹掰了,他本以为也就是张燕会告诉张角,至少不会闹得人尽皆知,至少在张角知道前不会闹得人尽皆知,但是张燕就是故意让高层都知道这个消息,被敌视的安眠心态有点炸了。
之前说过,如果政治如果作为属性也有数值,那么安眠一定是负数,至少现在还是,他就像大多数还活在新闻联播里的普通民众一样,总觉得还有公平可言,可是明明经历了现代社会的权势毒打,他却依然学不会圆滑。
反正那天开始三句寒暄还是挺友好的,后来安眠没动手是因为还有个主线任务,他还必须留在黄巾军,反正最后张燕一口咬定是安眠自己口风不严说出去的,最后不得已,安眠愤愤而去。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再配上系统的搞事任务,安眠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说呀,今儿就今儿了,等我看着张角怎么演你就完了,不是留下二狗他们做人质嘛?老子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正所谓是光腚骑摩托-——你得瑟你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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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黄巾军总帅大营,一个丝毫看不出一点威严气质的中年男人对着地图来回度步,此人正是张角,如果你但看他的长相和气质,你根本不会把他当作一个会造反的人,只见他穿着一身玄黄色的道袍,气质上不像个领袖,反而像个儒雅的文士,这张角五官清秀有股子出尘之意,身材消瘦似是弱不禁风,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引领了历史上最大的起义。
此时的张角心中忧虑万分,原因是又有百姓粮草被抢的事上报给他,现在事态过大,人数众多,交错的利益之下,哪怕他这个大教主也有心而无力,并非是无人听他号令,恰恰相反,他的命令一定会被执行下去,可是粮草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手下,皆是那皇甫嵩和朱儁行坚壁清野之计,如果不让抢,那么就是内部大乱。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孙坚打的南线的部队抬不起头,卢植手下多了几位猛将,也让自己的弟弟张梁和张苞屡次吃瘪,黄巾军的特性是只那打胜仗,一旦败了,也就军心涣散,到现在为止也才起义半年不到,虽然席卷了半壁江山,但是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无人治理,只有掠夺。
这些张角都懂,可是没有哪个文士为他治理已得之地,有的只有不停的战斗。
“报,冀州军壮武将军安眠已至帐外。”亲兵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让张角的思绪恢复了过来。
“哦,让他速速进来,我倒要看看我这“师弟”当是个怎样的少年英才!”张角招呼了一声。
安眠听到传唤声进入了张角的帐中,一进去双方都没立刻开口,而是打量着对方。
这就是张角嘛?嗯,一点也不像个起义军统帅,反而像个落魄的中年书生,这是这时的安眠的内心想法。
而张角本人嘛,则是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师弟”,其实他也不确定安眠所说的真假,原因很简单,他本就没被南华仙人收入门中,只是南华仙人说与他有缘而传了太平要术天书三卷,他望着安眠,觉得这少年面容周正,不算俊秀也不难看,看面相憨厚耿直,还透着些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他学了天书自会些相面之法,觉得这面像不过中人之姿,如何被传为军中豪杰,怕多半是以讹传讹了。
张角率先开口问道:“你便是安眠?你言你梦中见过家师,可有何凭证?”
安眠也不惊慌,毕竟来时他咨询过关于南华仙人的相貌描述,虽然来源是三国演义,但是现在这也是唯一的答案,与其说是答案,不如说是张角可能不太想被提起的一件事,那就是张角根本没被收徒。
“回大贤良师的话,我与逃难与幽州之际高烧不退,病重之时半梦半醒间有一老翁,碧眼童颜,手执藜杖,于梦中唤我,称我根骨极佳,可承护教神功,我初时不信,待得清醒后神清气爽,余病皆除。”
“这就是你的凭证?”张角疑惑道,这事儿军中都传遍了,单说长相描述倒是没错,可是也没啥证据呀?
“小子还没说完,待我战于乌桓贼人之时,凭借仙人传功逃得一死,再次昏睡不醒,这次仙翁传我刀法一套,另外对我言出大贤良师的身份和大计.......”
“说了什么,速速告知与我”张角急忙追问。
“仙翁曾言,传三卷天书于您,令您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如今您举事,仙翁恐你事不成令他反受其累,固赐我护教绝学刀法,另外有句话我就直言了,望大贤良师莫怪。”
已是信了大半的张角这时脸上带着笑意,一切都对上了,毕竟当时说的话他还记得,虽然不曾收他为徒,却也是传他道法了,当时南华仙人也确实是这般对他说的,所以张角对安眠微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南华仙人言,虽是传了你我道术武艺,却不是你我之师,只是大势所趋,找个托付之人罢了!”
安眠这话对于张角有如惊雷过耳,这可就是不传之秘了,张角上前一步拉住安眠手腕,低声言道:“此话你知我知即可,切不可外传,我以仙翁为名义举事,皆是无奈之举,我不怕天下人,独怕仙师不肯再见我,仙师虽是不肯收下你我为徒,但是既然传了法,那就是挂了名的徒弟,若是此事泄露于外,恐怕天师震怒呀!”
安眠笑了笑:“我省得了,我亦不欲对人言,也是因那张燕异心我之武艺,故而被迫说出。”
张角闻言神情有所放松,这才对安眠说到:“以后你我便以师兄弟相称,你为我师弟,回头我再带你去见你另外两个师兄(张梁张宝)”
安眠拱手应是,余下时间二人谈笑甚欢,而安眠也准备好了第一个给张燕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