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你往哪跑,站住。”黑夜,汽车的强光灯照射在路面上,七八个壮汉追着一个小女孩跑。
女孩名叫黎嫣然,是黎家的独女,一夜之间,黎家破产,父母被人杀害,她拼命逃了出来。
雨下的越来越大,地面上都是水渍,黎嫣然不敢停歇,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已经分不开了,但也顾不上许多,只能拼命跑……“砰”
李语急忙踩了刹车,车子却还是习惯性的往前倾了一下,坐在后排的人明显的不耐烦,“怎么停下了?”
“好像撞到人了,我下去看看。”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女孩此刻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李语颤颤巍巍的跑过来禀告“景……景爷,我……”
看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后座的男人放下手机,推开门下车,高定的皮鞋踩在湿漉漉的路面上,鞋面瞬间染了些许水渍。
景肖辰,景氏集团董事长,年轻有为,14岁时便出国开始本硕博连读,21岁回国便创立了自己的企业,脱离家族束缚。
成为了b市最有名气的大集团董事长,更多的还是他丰神俊朗的神态,惹的许多女生慕名而来。
……
黎嫣然感觉身下一痛,便没了知觉,恍惚中看到有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朝她走来。
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女孩儿挣扎着摸索早就被扔在远处的手机,两只手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头上刚受到猛烈的撞击,此刻显得不太清醒。
景肖辰感到脚下的人攥住了他的裤脚“救救我……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小手微微用力。
……
女孩儿凝望着他,眸光中丝丝缕缕尽是祈求,她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消散,变得黯然失色,好像一口深深陷在沙漠里的枯井,彻底死寂下去。
双手松开他的裤腿,整个人倒在了冰冷的路面上。
李语紧张的看向四周,压低声音“景爷,好像有人。”
男人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凛厉的光芒,目光深邃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拳头攥紧朝着来人就是一拳。
那人被打的瞬间慌了神,嘴角的血渍顺着下巴流下来。
他当胸一脚,狠狠的踢向迎面来的凶徒,将那人踢的倒飞出去。又一个猛然回旋,单腿横扫,将一左一右来的黑衣人鞭扫倒地。
七八个人应声倒地,哀痛不已,李语从后面过来踢了踢地上的人“喂,你们哪来的?知不知道惹的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光头男人,突然痛哭起来“我……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景肖辰不屑轻笑一声,缓缓朝这边走过来,脱下带血的皮手套,寂静的夜里,除了雨声,清晰的脚步声让人猛的一颤。
“报警……”冰冷的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来,宛如死神一般。
“景先生,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连连道歉,吩咐手下的人快速将七人塞进了警车。
景肖辰点点头算是回应。
黎嫣然衣服被树枝刮成了破碎的布条,仿佛是被人遗弃的布娃娃,脸上没有一点生机。
李语看着静静躺在路面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景爷,她怎么办?”
景肖辰抿唇,没有说话,刚才女孩微弱的呼救声让他有所动容,看见她破碎的样子,心底闪过一丝同情。
只听男人轻叹了口气,“带回去吧。”
御帝景城
别墅区
女孩儿痛苦的紧皱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不安的攥紧被子。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他们,她哭喊着,梦中的人犹如虚幻一般,一碰就不见了。
一睁眼,满是陌生的环境,房间内没有一个人,她眼神空洞的坐在床边,打量着这里的构造,明亮干净的落地窗,屋内灰色的构造让人有些压抑,这里是三楼。
刚才的梦她做过不止一次,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妈妈,我好想你……”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双手环抱着弯曲的膝盖,将头整个埋在里面,浑身抖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无声的啜泣。
……
女佣端着盘子上楼,习惯性的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轻轻推开门,床上的被子掀开了一个小角。
女孩儿单薄的身影靠在窗户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
女佣放下盘子走过去,蹲下身来轻声询问她“你怎么坐地上了”
对上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小橘看着眼前软糯糯的女孩儿,内心柔软了许多。
黎嫣然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被人突然唤醒,突然对旁边坐着的人起了警惕心,不自然的往旁边挪挪。
“你是谁?”女孩儿怯懦的开口,长长的睫毛不断扑闪着。
“我是这里的女佣,昨晚,是我们景爷救你回来的。”
景爷?难道是昨晚见到的那个人,嘶……倒吸一口凉气
她有些痛苦的抱住了头,小橘连忙起身,握住她的一只小手将人拉了起来。
重新躺在床上,女佣替她掖了掖被角,端过有些放温的粥递到她面前“喝一点吧,不然肚子会疼。”
黎嫣然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喝了几口稀饭,眉头紧锁又倒回了枕头上。
关上门下楼,景肖辰刚好从书房出来,停下脚步对他鞠了躬“景爷~”
男人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人心底的秘密看穿,冰冷刺骨,犀利如猎鹰,透着寒光。
他用冰冷的眼神淡淡的扫视了她一眼,“她醒了?”
“嗯,刚醒来吃了点粥又睡了。”
小橘如实汇报着,一想到昨天晚上景爷着急忙慌的喊私人医生的时候内心仍有余悸。
“下去吧!”声音从头顶传来
一抬头,景肖辰朝着楼上走去,小橘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端着餐盘返回了厨房。
吃过白粥的黎嫣然表情痛苦的蜷在床上,此时的疼痛比刚才的还要剧烈,她肠胃不好,一直会反复发作。
加上昨晚在雨里躺了半个小时,这会儿脸蛋红扑扑的。
景肖辰听着里面的动静,推开门进去,女孩儿整个人像被开水泡过的一样,脸上红的不自然。
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第一反应就是好烫。
昨晚吃过药了,应该不会再烧了啊?
徐卿安昨晚被抓来给一个小孩看病,折腾完已经快天亮了,刚睡着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
“怎么了?大早上的”将头闷在被子里不耐烦的问道。
“给你十分钟”男人冰冷的嗓音从电话传过来,徐卿安顿时清醒了不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立马下床胡乱穿衣服。
我睡了一共不到三个小时,景爷,你能不能换个人折磨啊,我受不了了。
欲哭无泪,麻利的下楼驱车去了御帝景城,一路上徐卿安都在紧张的看着手表“嘘……还好还好,幸好赶上了。”
临最后半分钟,快速敲门。
女佣打开门,徐卿安还不忘用手捋顺头发,自恋起来,单手倚在门框上面,有些戏谑的问“人在哪?”
小橘心里都快冒烟了,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景爷在三楼等你,对了徐医生,你迟到了。”
朝他眨眼示意,徐卿安低下头心虚地看了眼手表,完了,光顾着耍帅了,这超时了。
将车钥匙扔给女佣后,背着医药包连滚带爬的跑三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