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停尸房内,微风吹拂下,将停尸房门帘吹起一角。
阳光穿过这一角,映在停尸房的尸体之上,模糊了来人的眼睛。
商天意轻拂衣摆,与赵仵作走进停尸房内。
覃学子的尸体安静地平躺在长条形地木桌子之上,白色的布轻轻盖在尸体之上。
商天意走向长条形木桌子前,戴上自己带来的手套,穿上牛皮围兜,掀开白布。
手套是商天意用海鱼皮做的,不仅仅柔软,而且轻薄。
商天意一边检查着覃学子的尸体,一边询问着赵仵作。
“赵仵作,不知在尸检中可有发现?”
矮胖矮胖地赵仵作上前,拿起书柜上的一本册子随意得扔给商天意。
动作是那么嫌弃,但是商天意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赵仵作的嫌弃。
他将册子拿起,仔细地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哼!你一个京都学院才入学的学子能看的懂这册子?!”
赵仵作双手抱胸,不屑地讽刺着商天意,本就蓬头垢面脸更显丑陋。
“学生确是京都学院才入学的学子,不过在来京都前曾经跟师父在深山学习了很多关于验尸的知识。”
商天意没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继续翻看着册子。
“死于失血过多?!”
“确是死于失血过多!”
赵仵作重复道。
商天意放下册子,继续检查着覃学子的尸体。
首先是用手仔细摸索着尸体头部,再将尸体头部左右扳正,仔细查看耳朵、耳后根、太阳穴、脖子等。
再而心脏,钉子此时已经被取出,心脏处一个圆形的孔洞。
就这样,商天意将尸体全身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实伤口只有心脏处,而且并没有中毒情况。
检查完成后,商天意用白布盖住尸体。
“行了,学生已经完成了尸检,赵仵作是否跟学生一起向溟王禀告情况?”
商天意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
“去就去?!我赵恒还怕了你不成!哼!”
赵仵作说完拂袖而去,商天意也将桌上的小册子放进衣袖之中,紧跟赵仵作而去。
京都学院东院内,赵仵作与商天意一前一后走进溟王所在的天玄居内。
入眼之屋内,溟王殿下正坐于首座,左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正认真地倾听着一位长相儒雅,身穿深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的汇报情况。
此人便是刑部正四品侍郎王锴王大人。
“看来~商学子已经跟赵仵作重新又进行了尸检?!”
溟王殿下轻轻抬起左手,示意王大人停止汇报天乐长公主那边的情况。
“不知商学子可有什么新的发现?!本王洗耳恭听!”
商天意向前作揖行礼,将衣袖中的小册子双手递给溟王秦烈。
“启禀溟王殿下,覃学子确是如赵仵作所说失血而死!尸体除了心脏处的钉子,并没有其他任何伤痕,尸体呈现一定干瘪状,明显失血过多。”
赵仵作不屑地轻哼!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秦烈语调不变,手上继续翻看着小册子。
商天意抬了抬眼皮看了眼赵仵作说道。
“只是……只是这死亡时间不对?!”
“如何不对!你……你简直不知所谓?!”
赵仵作暴跳如雷,忙向秦烈解释道。
“请殿下赎罪,这覃学子确是死亡了一天左右,起尸斑并不多,尸体并没有腐败,只可能是一天左右时间!”
“不知,赵仵作可发现谈覃学子的尸体并没有尸僵了?!”
商天意不紧不慢地反驳着赵仵作。
“没有尸僵,加上较少的尸斑只能说明死亡实在更是在一天时间之内。”
赵仵作预感不对,但是为了面子,便指着商天意,继续说着。
“不知商学子到底有没有尸检的能力?!”
“恐怕赵仵作没有更进一步检查覃学子的尸体,学生发现覃学子的指甲内侧有水。而且不仅仅手指甲连脚趾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