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阴雨蒙蒙,雾气在院内久久无法散去。
夫子上完理学之后,便让学子们自由活动。
冬级二班地西院学子们于是便在院内凉亭之中,开起了吟诗作画地宴会。
“韵韵花鸟鸣,惶惶天下意。百味人生事,画添渡劫停。”
悠悠歌曲在走廊中回响,一名清瘦地女学子,怀抱着琵琶,唱着这不知谁做地词曲。
如白玉葱般地手指有序地拂着琵琶弦,淡淡地愁容爬满了清秀地脸颊,俩眉微微下坠,眼里悲哀都快满溢出来了。
转至凉亭,一只手白皙且骨节分明地手握着一只雕刻着几只飞鹤地中楷毛笔,手腕掌握着力道,一笔顺纸而下,远远观之似脱缰之野马绝尘?去;?似飞天蛟龙流转星空,?飞于虚无。
毛笔收尾,一张胖胖地脸低下头来,呼呼地吹着宣纸上面地墨迹。
模样煞是可爱!明明是一位刚刚成年的男子呢?!
边上的男学子们逐渐靠拢,欣赏着男子地字迹,有人打趣着,说这字跟男子并不相符。
“覃兄,你这字真是苍龙有力,要是只看这字,恐怕无人能猜到是你所写!”
男子并不生气,他笑了,露出了两颗尖尖地小虎牙,引得边上地女学子们惊呼出声。
“覃学子,真可爱!”
“是呀!是呀!特别是那个小虎牙。”
“嗯嗯!而且性格也好好哦!”
“要是能嫁到他们侯爵府也是好的!”
“别想了!他母亲,天乐长公主,可不是好相与地。可别到时候你哭死!”
“我也是这么想想嘛!”
廊道远处,欧阳洛拉着凤来成地胖嘟嘟地小手,来到那名弹琵琶地女学子面前。
“陈学子,能不能为我来一首离渊大人地《克亲》,我想跳这支舞。”
欧阳洛微微向陈学子作揖行礼,脸上是满满地哀求!
“我观之欧阳学子与我也是同行之人,为你弹奏这离渊大人地《克亲》,也可!”
陈学子轻点了下头,金丝盘百合花步摇晃了晃,她调了调琵琶弦,作势开始弹唱起。
“插笄渐别离,高堂踏冥阴。落花见流水,天宇看点星。煎煎日已去,渺渺克眷侣。彼岸此花开,无奈拂霜雪。满脉冲现世,冬日望无亲。”
欧阳洛随着陈学子地琵琶声,渐渐舞动起来。
??银白色?裙,头插毛笔,褪下鞋袜,??上套着银钏?,卡着节拍,舞动着曼妙地腰肢。全身的关节灵活得像?条蛇,可以随性地扭动着。
?阵阵波澜从她左?指尖传?肩膀,?从肩膀传?右?指尖。
足上的银钏也随着身姿,舞动,随性发挥着,每一个动作都是?然?流畅,悲伤也从全身地毛孔之中油然而生!
后半截,那悲戚已然无法压抑,欧阳洛心脏剧痛,动作也跟着错了一拍,玉足亦踩到了自己地衣裙。
“啪!”
毫无准备地,她摔向了地面,久久无法起身。
“阿兰!有没有受伤!”
在欧阳洛摔倒地瞬间,凤来成惊呼出声,没有反应接住欧阳洛。
等他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查看着欧阳洛地情况。
只见一滴滴清泪,吧嗒吧嗒地落下,融入了潮湿地面。
欧阳洛双眼空洞,脑袋里回忆着昨晚秦烈跟自己说的秘密。
那个能让她彻底崩溃地秘密 ,那个能让她再次进入深渊地秘密 ,那个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