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亭楼。
自从风亭楼新开后,越来越受帝京权贵喜爱,风亭楼独设在西城,风华魏丽,楼里新设的茶楼,舞亭食客日日不绝,文人雅客赞不绝口。
月寻从江南带的茶师,舞女堪称帝京一绝。又因风亭楼私密性极好,很多政客文人,亦或是商家买卖交谈都喜欢选在风亭楼。
茶楼竹韵雅阁。
一名容貌清丽的茶师从竹韵雅阁旁的雅间里走出后,左右看了眼四周的人,便出了茶楼,去了风亭楼里院的另一间屋子。
“扣扣——”
“进来。”一个柔和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茶师推门走了进去。
“楼主。”
月寻正低头对着账簿,手指飞速翻飞着,没有抬头看那位茶师,低声问道:
“何事?”
“楼主,竹韵阁里来了两位贵客。”
月寻抬眸看了她一眼:“谁?”
“庆国公和兵部尚书。我听到,他们有意对付镇国公,兵部尚书手中有镇国公私卖北境军粮和军械的证据。庆国公让兵部尚书将证据送去青州给幽冥卫。将此事交由幽冥卫处置,不让任何人插手。”
月寻将手中的账簿放下,神情严肃的看向那名茶师:“可有听清会何时送往青州?”
“明日。”
月寻神色一冷,朝那名茶师吩咐道:“立刻派人一刻不离的盯着兵部尚书,只要是他府上送出的东西都查一遍,不能让那东西落到幽冥卫手中!”
月寻神色凝重,若是这样的东西落到了那个让人痛恶深绝的幽冥卫手中,照着幽冥卫以往的作风,即便是假的他们也能让它变成真的。被幽冥卫盯上,那苏家就危险了。
“是。”那名茶师点头应下,走了出去。
她走后,月寻立刻从抽屉里拿了一封信,然后拿上斗笠,出了门。
....
镇国公府
苏景宁看着月寻递上来的信件。
信里写的都是通过乌梢赌场得益的朝廷官员名字,以及他们与乌梢赌场的关系,还附有几份他们与赌场场主的书信往来。
苏景宁嘴角微勾,着封信少了她许多麻烦,她前几日让安夏查程府,没想到查到了淑贵妃头上,还查到了乌梢赌场,这么大的赌场就这么隐藏在帝京近镇乌梢,原来竟牵扯到了这么多人。关系到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这赌场能藏的不好吗?
多亏了鹿知凡,不愧是乌梢鬼才,那样的境地下,他竟还能拿到这样的东西,还没被人发现。
想必他是听说了自己和庆国公府的事了,这个名单里的人员可都是当初太后插手朝政时,亲自为沈家挑选的新人,如今那都是朝中上品的官员了,与庆国公府关系甚密。
“将此前查到的证据,和这些东西存份后一并交给柳相。既然他们如此迫不及待的将手伸向苏家,也不必留到两月后了。那名内侍先留好,别让他死了,他可有大用处。”
苏景宁眼中闪过狠戾与嗜血。阿爹怎会做私卖军粮和军械的事。阿爹是一军主将,知晓军械和军粮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他爱兵如子,这兵部尚书竟也敢将这样的东西扣在阿爹头上。
柳相一直视庆国公和淑贵妃一党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证据摆到他面前,可以让他一击毁了他们半数的势力,他怎能不心动。
庆国公想借幽冥卫之力致苏家为死地,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借刀杀人。
“是。”
云雅低声应道。她接过苏景宁手中的那些书信,低头看了看,若是没有这东西,她起码还得查很久,才能将这个赌场背后的人脉关系查清。
月寻又向苏景宁说了些风亭楼近况,以及在大周四境新建风亭楼的情况。因为资金充足,建楼很迅速,可挑人却遇到了些麻烦。
需要的人手太多,若从江南调人,远远不够。
苏景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掌柜必须得是自己人,不能马虎,每个楼里再派一两个从前楼里救济的女子从旁协助,侍婢就可在当地另选,如在江南不同,就找些孤儿,或是被家里发卖的女子。耐心教导他们,这些人没有依靠,楼里对她们好些,她们也不会负你。虽然会慢些,可此事也急不得,慢慢来。”
月寻灵光一闪,是呀,孤儿与被发卖的人,都是些无依无靠之人,若是此时有人帮助他们,这些人便会成为楼里是最忠心的人。她此前只想着加快速度,从没考虑过这些人。
“是,月寻明白了。”
苏景宁点点头,朝她温声道:“都说了你不必着急,此事需要时间,你可以慢慢来,还有平日里也别总熬大夜,当心伤了身体。”
“知道了,小姐。”月寻声音温软,朝苏景宁笑了笑,眼里都是笑意。
“小姐的伤可好些了?那日听说小姐受伤了可吓坏我了,小姐这些时日怎么总受伤,不如我再从江南调些人来。”月寻看着脸色还未恢复的苏景宁,眼中闪过担忧。
“不必了,我如今已经大好了,这府中的侍卫也够多了。不用在我这浪费人手。”苏景宁温声说道。
“嗯,听小姐的。”月寻点了点头。
“对了,那位鹿公子的事情已安排妥当了,他可以赶上今年的春闱。”她轻声说道。
苏景宁点点头:“那便好,替我谢过鹿知凡,此事他帮了我大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