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知道,五年前我便认识他了。”苏景宁声音坚定认真。
“我今日就不该让他进府的....”苏景陌还在恼怒,心里想着要去找顾砚安算账。没在意苏景宁在说些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
“什么?你说你与顾砚安五年前就认识了?”他突然回过神来看着苏景宁问道。
“嗯。五年前在榆城外祖家。”苏景宁点点头。
“你怎么从来没提起过?”苏景陌皱着眉问道。
苏景宁低头想了想,轻声道:“他那时受了很重的伤,我没告诉过任何人,也不敢和人提起。”
“榆城?”顾砚安虽然是北阳王世子,很少出北疆,他怎么会到万里之外的江南榆城,还身受重伤。他这人神秘又让人看不透,总是透露着危险。
妹妹自幼身体不好,镇国公府能保她一世无忧,他只希望妹妹找个能让她安稳幸福的人,可在他看来顾砚安并不是那个能给妹妹安稳生活的人。
“可是宁宁,顾砚安他.....是个危险的人。”苏景陌对着苏景宁轻声说道。若是普通人,仗着镇国公府的威势,没人敢欺负宁宁,可那是顾砚安,北阳王世子,不仅手握北疆重权,还是陛下最宠信的臣子。
“我明白的,二哥,我会好好思量的。”苏景宁朝苏景陌安慰的笑了笑。她知道二哥是为了她好,近乎所有的人都因为自己的身体想要自己找一个普通的人,在苏家的庇佑下安稳的度过一生。
可是,若是没有顾砚安,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动心。可她遇见了顾砚安,这一次,她想护着他一次。
“好,那你好好休息。”苏景陌揉了揉苏景宁的头,轻声道。
说完就走了出去,刚出去就遇见了带着府医匆匆赶来的苏景逸。
“二哥,你怎么出来了?宁宁怎么样?”苏景逸疑惑道。
“没事了,府医先退下吧。”他冷声吩咐道。
“啊?可宁宁不是伤口疼吗?”
苏景陌朝府医点了点头,府医便退了下去。
“今日你看到之事,不要和人提起。”苏景陌朝苏景逸说道。
“是,这我知道。可是就这么放过他啦?要不我们摸进王府打他一顿?刚好我最近新研制了一种药,试试?”苏景逸一脸愤慨。
苏景陌斜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以为北阳王府是凌王府啊?那么好进?何况我俩一起都不一定能打的过那家伙。”
说完也不理苏景逸转身就走了。
“可是二哥,那要不你试试我的新药?”苏景逸朝他身后喊道。
“滚!”
次日。
“小姐!小姐!”云晴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
云雅正给苏景宁梳头,一见她慌张的模样就皱了眉,喝道:“怎么如此慌张,后面有豺狼不成?”
“不是!不是!出大事了!小姐。”云晴磕磕绊绊的看着苏景宁说道。
“究竟是何事,你这般着急?”苏景宁端着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喝云晴说道。
“宣和长公主还有北阳王来向老爷和夫人提亲了!”
“噗!”苏景宁刚喝下的茶杯一口喷了出来,她神情惊愕的看着云晴。
“咳,咳,你说什么?谁来了?”苏景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哎呀,是北阳王来为北阳王世子向小姐提亲了!由当今陛下胞妹宣和长公主亲自上门说亲,老夫人还有老爷夫人正在前厅应对着呢。他们一大早就来了,那纳采礼一箱箱往府里抬,整个前院都塞满了,老爷一早就被北阳王堵在了府里,连朝都没去上。”
“怎么把祖母也惊动了,阿爹阿娘是什么怎么说?”
“老夫人和夫人虽然也没说同意,可看顾世子是挺满意的,可老爷脸色不太好,许是不太同意。”云晴连忙道。
“北阳王说若是小姐愿意,那小姐日后就是北阳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他立马向陛下为二人请旨赐婚,一切只看小姐的意愿。对了,长公主和夫人如今在花厅说想要见一见小姐。”
苏景宁没想到顾砚安竟然今日就上门提亲了,还有北阳王不是在北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帝京,还到她们府上提亲来了,让人如此措手不及。
“走吧,去花厅。”
镇国公府花厅,镇国公夫人正陪着宣和长公主闲聊。宣和长公主一袭墨紫色华服,端庄贵气,虽然只簪着简单的珠钗依旧掩不住周身的威仪。和镇国公夫人说话间一直夸着苏景宁,被人如此夸赞自己的孩子,没有哪个母亲是不开心的。
“景宁来晚了,还请长公主恕罪!”苏景宁一袭浅蓝色素裙,身姿挺拔窈窕,由云雅扶着踏进了花厅,声音轻雅。朝宣和长公主缓缓行礼。
宣和长公主看她脸色有些白,连忙起身亲自将苏景宁扶起。
“好孩子,不必多礼,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伤了,可好些了?”宣和长公主面色和善温婉,扶着苏景宁坐在了自己身边。
“多谢长公主挂怀,景宁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些日子可受苦了。”宣和长公主疼惜的看着苏景宁。
苏景宁摇摇头,没说话。尽管身上有伤,可依旧仪态端庄大方,让人满意极了。
“想必你也知道了本宫今日来府上所为何事了,砚安是个好孩子,自古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惜北阳王妃早逝,本宫也是算他的长辈,北阳王府愿以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姑娘为北阳王府的世子妃,今日本宫便是来替北阳王府问问姑娘心中是何想法。”
宣和长公主看着苏景宁神情柔和满意。
苏景宁看了眼镇国公夫人,镇国公夫人朝她笑了笑:“你只管说你心中所想,无论你是何打算,阿娘都支持你。”
她犹豫了会儿,才起身向宣和长公主行礼。
“景宁惶恐,竟得长公主殿下亲自上面说亲,可婚姻大事,景宁不敢自专。”苏景宁虽答应了顾砚安,可是她知道,这门婚事要成,还得需要阿爹点头。
宣和长公主看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是砚安第一次请她办事,她可得把此事办好了。只要她不抗拒这门婚事就好,其他的,慢慢来。
“好孩子,此事不着急,婚姻大事,不仅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意,只有互相有意,才可有将来。”宣和长公主虚抚了一把苏景宁,轻声道。
秉持有礼,进退有度,她瞧着也甚是满意,难怪会如此得砚安的喜欢。
前厅,各种各样的玲珑珠宝,山珍海野堆满了院子,唱礼的人唱了半个时辰还没唱完。引得镇国公府门前许多人在踮着脚观望,今早抬入镇国公府了红礼,那是延了一条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