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坎坷,许知节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小区。
即便是一路颠簸,一路狂奔,但因为心慌和着急,他走的路比之前绕的多,回去的时间竟比原来长。
回家时,已是深夜时分。
咔哒--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深夜尤为的响。
许知节还没推开自家门,从隔壁屋子里便出来了两个人。
穿着睡衣的何言和胖哥揉着眼睛,打开门,甚至没看到许知节,就问了句:
“老许,你回来了。”
“许哥哥,我给你煮面条。”
许知节只是背着他们,扯出一个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应:“不了。”
“我想早点休息。晚安,胖哥,晚安,阿言。”
额头上血液快干涸了,但是还是有新鲜的血液渗出,身上还粘着泥土,汗味、血腥味、泥腥味,许知节不想以狼狈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许知节想快点进去,他想,他要躲起来,他要藏起来,这几天都不能踏出房间见他俩。
免得让他们担心。
他一直都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
从小的敏感心思,总觉得让别人担心是不好的。
小时候,自己磕磕碰碰受伤了,回家跟爸妈说,他们总是皱着眉头,说这种事情别来烦他们。
“找家里的保姆不就好了吗?这么点伤,有什么好说的?”在印象中,母亲总是无情地玩着手机,抬头用那双刻薄的眼看许知节一眼,又继续懒洋洋地跟自己的情人聊天。
......
才踏进门半步,许知节的肩膀却被一个厚实有力的手掌按住。
“老许,你怎么了?”
连迟钝的胖哥也感受到了许知节的奇怪。
胖哥走上去的时候,许知节的头往边上扭开。
但是还是被胖哥注意到了,他额头上的伤口。
楼道间的感应灯很暗,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胖哥看到了许知节头上大片的血迹,从额头上滑下来,连脸上一片。
男人惊呼:“我靠,你怎么受伤了!”
何言听到这话,昏昏欲睡的大脑就像被泼了一桶冰水,瞬间清醒。
她赶忙走上来查看,心忐忑不安。
“怎么这么深的伤口?”她扒开许知节头发检查。
许知节还想执拗,但被兄妹俩带进了他们的房间。
何言从医疗箱里取出了消毒类的药品。
明明伤口在许知节身上,但是在给他上药的时候,何言的心却隐隐作痛。
伤痛仿佛被转移了一般...
“阿言,你其实可以重一点的,不痛,真的。”许知节两只大手揉着着她另一只暂时空闲的手说。
何言有点气,她迅速地把手从许知节的大手之间抽出来。
“我才不会心软!”
“更不会心疼!”
当然,许知节知道何言说的是气话。
老婆生气了,当然要哄的。
坐在凳子上的许某人去双手圈住了腰身,他的下巴抵在女孩的颈窝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对不起,阿言。”
虽然许知节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他知道,不管错没错,先道歉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