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可能感染了,万一我变成丧尸,你该怎么办?”贺凌正蹲在地上生火,他再不把火生起来,孙静的手都快冻成冰块了。
“谁说你那一定是丧尸抓的?”孙静问,她又说,“给我看看。”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在上面。
女人站起来,把贺凌的脖子上的衣服掀下去,一条红红的长痕,说不出是被指甲划出来的,还是被尖锐的物体刺破的。
“我看不是丧尸抓的。”她不想相信,撇着嘴巴说自己的看法。
孙静的心里也惴惴不安,她知道万一是真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将阴阳相隔。
丧尸的下场只有被打死,不然就会伤害活下来的幸存者们。
而贺凌肯定会在变成丧尸前,选择自尽,他可是保卫整个避难所的打野队队长,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伤害幸存者?
孙静很想哭,像是被洋葱熏了眼睛,就是情不自禁地落泪。
她抱住了贺凌的粗壮的腰肢,声音糯糯的:“大块头,我不想跟你分开,你不要变成丧尸好不好?”
女孩问,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面滑落,滴在了贺凌正在加柴火的手上,湿腻腻的滚烫。
“放心,小乖,就算我变成丧尸,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还说这么温柔的话?
明明话里话外都有她,当初为什么还要和其他的女人搞在一起。
孙静哭着哭着,重重掐了贺凌的腰肢:“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要出轨,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女孩情绪变化让贺凌莫名其妙,前一刻女孩还在为自己伤心,下一刻她却又憎恶起自己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贺凌有点想笑。
他宠溺地笑着:装作有点生气地问:“哪里来的其他女人,我贺凌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
他说的是真的,甚至孙静还是他的初恋。
这段感情却无疾而终,还是莫名其妙地就断了联系,孙静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去问原因,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他也是很懵逼啊。
孙静叉腰,生气地质问:“贺凌,你还不记得了?你自己做的事情怎么还忘记了?!你还好意思问我?”
贺凌一个大男人,在火堆边扣着脑袋,疑惑不解:“我真的不知道是那件事情啊。我一直都爱你,从未变过心,也不存在其他的女人啊。”
“就是我们分手前一天!我在酒吧里面看到了你抱着另外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子离开了,你们两个,孤男寡女,难道当天晚上没有做什么?我...不相信!”孙静一回忆起这件事,就很生气。
贺凌开始在脑海里检索记忆,分手的前一天晚上......酒吧......年轻的女孩......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是无尽的委屈,他知道了他被冤枉了。
久久,他都沉默着没说话,头低下来,看着自己的骨骼分明的手指。
“贺凌,你就是做贼心虚,无话可说了吧!”孙静一个人越想越气,也不理他了。
女人背过去,两个人都不说话。
许久,男人粗粝的手指勾了勾孙静的手,孙静拍开。
男人的手指又勾上来,女人不耐烦地问:“你干什么?”
贺凌小声地委屈地说:“你错怪我了......”
贺凌告诉孙静,那天晚上的女孩是他的亲妹妹,喝醉了酒,男人把她带回家去。
孙静也是好久,才反应过来,认真地问:“真的吗?”
“嗯。”男人很认真,他还是低着头。
孙静把她的脑袋轻轻捧在手心里,才发现,男人正在流泪。
是委屈的泪水。
被冤枉了那么久,甚至前几分钟前,孙静还在怪他。
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孙静的啊,从来都没有变过。
“啊,我错了,大块头,不哭了。”孙静揉着男人的脸哄着,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他了。
想到当初直接删除了男人的所有联系方式,单方面分手,甚至没有听任何他的解释......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坏,看着大快同意可怜兮兮的样子,孙静也红了眼睛。
孙静站起来,抱住贺凌,贺凌的头抵着孙静的细腰间。
男人突然想要隔着衣服,想要咬上去,女人身上的味道变得好香甜......
“进去!”贺凌怒吼,把孙静推进了农舍的一个房间,把火盆也放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抵在门后面,只要他不移动,女人就推不开门。
突然头痛欲裂,脸上的青筋浮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他好像要咬人。
好难受,身体变得燥热不安,意识也开始不能自如地控制。
“砰砰砰”孙静在门那头重重敲着,手握成拳头,一直敲着门,希望贺凌能给自己一个回应。
“大块头!大块头!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我不想你死啊......”
她的拳头能砸出了血,好痛,但是女人忽略了,她只想出去和大块头呆在一起。
还记得,自己当初感染了罕见的病毒的时候,连自己的家人都避之三分,是贺凌,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每天照顾在自己身边。
要不是他,自己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病中。
现在他却要离自己而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停下,只剩下女人的抽泣声。
贺凌坐在门后,他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他绷紧神经,压抑着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想法。
他不能变成丧尸,不然再也不能和孙静在一起了。
......
“啊啊啊!”男人忍不住叫了出来,一股浊气从鼻腔里排出来。
身体里面像是装了定时炸弹一样,马上快要爆炸。
男人拿出了口袋里面的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臂划下去。
“嘶--”男人痛地小声叫出来,但是他发现这样的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不属于自己的念头也消散了点,他压低声音对孙静说:“小乖,放心,我没事。”
他拿起匕首又在左边的手臂上刺下去,神志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