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内。
徐县令坐在书案前核对着师爷今天记录的文件。
蒋捕头走了进来朝他行礼,见县令没开口,他就站在一旁没说话。
徐县令看完了记录后抬起头问到:“刚才在大堂内闹事的人,查清楚了吗?”
“回禀大人,查清楚了,那挑事之人是杨大牛的堂哥,他也交代清楚了是杨大牛的爹拜托他煽动百姓的情绪,就是为了给百姓脱罪。”
“这杨大牛一家,倒是挺有脑子的,知道从各个角度为他儿子开脱,只可惜,天理不容啊。”徐县令说着就在口供记录文册上盖章。
他想起杨大牛刚抓进来的时候他爹还给他送了银子,被他拒绝了,瞧着他爹走时候的表情,是悲痛又愤恨,想来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那时候的官员收了钱就草草了事。
要是他们多上点心,那这么多人就不会丢失他们的命了。
“那大人,这杨大牛的堂哥要怎么处理?”
“打他二十大板,就让人把他领回去吧,走的时候告诫他一声,回去好好做人,下次再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不是二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是。”蒋捕头领命下去了。
蒋捕头走后,徐县令对着一旁的师爷问道:“我总觉得这杨大牛的话半真半假,师爷以为如何?”
师爷听到他这么问忙回道:“不知大人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徐县令没有回答他的话,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一旁的窗户走去。
师爷也没有催他,这是徐县令的习惯,当他想不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站在窗户旁边深思。
“师爷,你觉得杜秀兰那家人看着是怎样的人?”
“老实本分的乡下人,不过今天他们在公堂中的表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们身在县城,时常能接触很多乡下来的村民告状,好多人说话都是语序不通的,要理解他们的意思需要仔细揣摩,他们一家的语言组织能力他倒是有些佩服。
“太流畅了对吗?”
“对,是有些太流畅了。”
“不过他们一家可能平时与人交流多,能说会道也不是什么怪事。”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问过李家村的里正,听他们说他们一家很少与村里人接触,平时都是待在家中也不出来。”
“那可能就是他们一家有天分吧,毕竟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
“嗯,只能这么想了。”
这也是徐县令对杨大牛的话保持着半真半假的态度的地方,按照杨大牛村里人说,杨大牛在家打自己的媳妇,对村里其他人倒是十分客气,是一个在外人面前习惯了伪装的。
要不是他妻子的娘家来闹,他们也不知道村里住了一个这么恐怖的人。
“大人,杨大牛的事已成定局了,他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不仅不值得可怜,反而很可恶”,就是他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不然这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堵着还没弄清。
“大人,大人,又有人来告状了。”
还没等他细想,蒋捕头匆忙地从屋外跑进来对他说,看样子还挺急。
“是什么事情?”
“是两个大娘非要去一锭银子是自己的,在街上打起来了,被人劝来了,现在还在大堂吵着。”
“哎,又去看看吧!”徐县令对这些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他却乐在其中,总比发生杨大牛这样的事情好。
师爷也摇着头跟上。